欢乐谷是个快乐的地方,就算对于两个二十六七岁的成熟男人来说也是这样的。
丁程鑫本身就不抗拒马嘉祺的接触,于是也乐得自在,任由马嘉祺安排着行程。
太阳神车、主题漂流、急速飞轮……刺激的不刺激的两个人全上了一遍。
马嘉祺带着丁程鑫在游乐园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丁程鑫兴致盎然,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这么放松过了。
转眸对上了马嘉祺的,面具后的一双眼睛仿佛浸在温柔海里。
心忽然用力跳了一下。
这双眼睛……
“好熟悉。”丁程鑫下意识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独独露在外面的眼睛,仿佛在很多个推心置腹的深夜里也这样望向他过。
“我好像,记得这种感觉。”
“我是不是见过你?”
马嘉祺也不言语,就那样盯着他,片刻后,伸手揉了揉丁程鑫的发顶,带着一如既往的熟稔。棕色调松软带着自然卷的发让马嘉祺心软得彻底。
丁程鑫被马嘉祺突如其来更为亲密的动作震住,大脑倏然又碎片闪过。
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动作在脑海里闪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次次伸向他,然后丁程鑫低眸,握住。
几秒后大脑恢复清明,手上的触感告诉丁程鑫,他刚刚真的握上了那个人的手。
马嘉祺唇边一抹玩味的笑看向丁程鑫,没再说什么,牵着丁程鑫往桥上走。
傍晚将近,日色渐暮。
乐园里的广播开始播报,天色黑下来以后将会有烟花秀。
于是很多游客也往桥上走去,想要占个好位置看烟花秀,偏巧这会上桥的人多,丁程鑫没有牵紧那人的手,在人群中挤了两下便松开了。
他下意识要去重新牵上马嘉祺的手,他们之间的人却越来越多。
马嘉祺在不远处停住,转身静静地看着丁程鑫,他优越的身高在这个时候便凸显了出来。
即使人再多,丁程鑫也能一眼看见他。
丁程鑫怔怔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发呆,任凭上面的热度褪去,温暖消散。
心里好慌,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大脑再一次像撕裂了一般,他艰难地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马嘉祺,记忆碎片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拼回来。
耳边从遥远处传来悲恸的声音,带着泪意声声切切。
“阿程……别放手……”
“阿程别睡,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
“不要让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真的扛不住……”
“求你,不要出事。”
一字一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在脑海深处不停地回响着。
好似在某一次睡梦中曾听到那人心碎的低语,烙在心上。
丁程鑫的视线逐渐聚焦,凝视着不远处的马嘉祺。
马嘉祺轻挑薄唇,纤长的手指伸手取下来戴了一天的面具,狭长的眼睛望向丁程鑫。
薄唇微张,即使隔着距离,丁程鑫也准确辨别出了他的声音。
“阿程。”
大脑瞬间宛如炸裂,所有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激得眼眶也变红,声音也沙哑。
“马……马嘉祺……”
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
丁程鑫红了一双眼,脸色愈发苍白,“为什么我记得这个名字?”
“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名字我就难过得要死?”
碎片不断拼接,交织成完整的回忆。
丁程鑫握着桥梁的手攥紧,青筋爆出,以此缓解着记忆快速回笼带来的痛苦。
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撑不住缓缓蹲在地上。
“马嘉祺。”
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是马嘉祺,是他喝了一瓶酒壮胆以后才追到手的人。
身上泛着的寒意戛然而止,丁程鑫只感觉自己颤抖的身体被人环上。
“对不起,阿程。”
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想起一切,可他再不能等了。
他要跟矢代发觉抢人。
马嘉祺轻轻地笑着,苦楚难免,眼眶也溢满了酸楚。
丁程鑫艰难站起身,抬眸看向身前的人。
曾经做过的所有梦都具象化,主角与面前的人重叠。
看似薄情的单眼皮,眼神却是深沉的情。丁程鑫忽然想起梦里绚烂的极光,原来都是眼前这个人化成的光。
二人无言相望,身边是匆匆经过的茫茫人海。
所有的言语仿佛都化作了眼眶中来不及掉下的泪水,丁程鑫顾不得颤抖,伸手紧紧地拥住眼前人。
“对不起……马嘉祺对不起……”
“都怪我……都怪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害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么久。”
“对不起……”
丁程鑫声音沙哑,低低地在马嘉祺耳边诉说着思念。
马嘉祺的嗓子好像被棉花哽住了一般,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怨,怨他忘记了他整整五年,丢下了他一个人跑去国外整整五年,怨他自己,把他的阿程丢掉了。
可是,他却真的怨不起来,怀里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了的爱人,是他少年时就倾心的人,是他的执念。
他怎么忍心怨他,他的阿程,回来了啊。
烟花在头顶炸开,色彩张扬绚烂,声音洪亮盛大。
他们的重逢,正如此刻美好。
马嘉祺轻轻松开丁程鑫,冷白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脸颊,两个人的眼中除了绚丽的烟花,就剩下了彼此。
唇渐渐贴近,温柔的吻落下。
即使思念得发狂,也控制着自己不去蹂躏那片柔软,此时的甜蜜,瞬间永恒。
黑暗中,闪光灯刺眼,闪过后再没有了踪影。
烟花不停地在头上炸开又落下,照进了每个人的眼睛里,也照在了每一对恋人的心里。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因为他们重逢。
所有的爱和伤痛,都会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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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