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深仿佛又回到了在玉行山上的三年,什么也不问不说,更不会出院子,但却愿意和春儿影鹤打闹嬉戏,讲故事。
在有春儿影鹤陪伴的日子中一天天的过去,明明是该高兴的,但两人却都不这么觉得。就连迟钝如影鹤都感觉到沈深一天比一天更浓烈的悲伤。沈宴祁知更是没再来过。
“不好了不好了,你,你过来,跟我走!”院门口跑进一个女人,什么也不说冲到沈深身边就要把沈深拉走。
“主子!”
春儿在后面喊,可女人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沈深觉得无语,他是想挣开的,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任由女人拉着他腾云驾雾,后面还跟着一大批人。
难道修真界的人都如此力大无穷?
“李辞,我把人带来了!”下了御剑沈深又被人拽着往前走。
这时他才看清,硝烟四起,好一座仙山一半都以被烧秃了,地上的飞禽走兽都在疯狂逃命。
“大师姐,他能行吗?”唤做阿辞的男人有些质疑,“他不过一个师娘替身,”
“李辞,这最后的希望。你也不想师娘出关看到师尊把无尽崖毁了吧?”女人望向山顶,“师娘闭关了有百年,也快出关了,师尊会很高兴的。”
沈深倒是听明白了,这两个是宴祁知的徒弟,今天宴祁知发疯他们制止不了,所以打算让他上。
呵呵,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我们把人送上去吧。”,李辞说。
“嗯,”女人点头,随后沉重的看向沈深:“你不过我师娘一个替身,师尊玩玩而已,要是你能劝动师尊,自然是大好应有尽有。”
“那要是不能呢?”这张大饼,真的是又大又圆。
“若不能你就得死,我想,师尊不会介意我杀他一个男宠!”女人眼中尽是冷意。
“我不干。”沈深悠哉悠哉的看着两人。
“今天你不干也得干!”说着女人就要动手拽他。
沈深躲开,笑:“要是我成功了,你怎么也得脱层皮,你也知道的,枕头风嘛,一吹,什么都成了。”
“你!”女人指着他就要开骂,还是旁边的李辞拦住他。
“师姐,正事要紧。”李辞劝道。
在被李辞抱着往山上赶前女人讥讽的笑说:“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沈深没再去看她,跟一个女人耍嘴皮子,他还没那么无聊。
山顶上有一个很大的校场,密密麻麻全是人,沈深被放下之后就自觉往人群挤,很快就挤到了最前面。
曾经被誉为“世外桃源”的第一仙门无尽崖现如今沦为火海,还有一群衣袍沾血衣衫凌乱的修士站成一堆,一个个眼睛淬毒般看着宴祁知。
“宴祁知,无尽崖好歹也曾是你的故土,这些师侄也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和宴祁知对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四十的中年男人。
而宴祁知眼睛充血般红,一把缘未剑尖端还在滴血,而他旁边,是倒下的一个个年轻生命。
沈深看不得这些,捂着鼻子就地干呕。
众人:“……”
宴祁知看到了他:“过来。”
沈深僵着身边,他是真的害怕啊,全场都弥漫着血腥味,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良好公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死人啊。
“施清?”那个中年男人呼出声来。
沈深大脑还在死机中,根本意识不到外界在干什么。直到剑的冰凉感袭来他才回神。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懂爱开窍了,没想到你们两个是这样的结局,你还找了个魏施清的替身,哈哈哈哈!”中年男人仰天大笑。
“王泉,放开他!”宴祁知声音很冷,如冬日寒。
“要是我说不放呢?”王泉把剑抵得更近,在沈深脖子上划了道细小的口子,渗出血来。
沈深自己都怕了,他本来是不用来劝架的。
突然,他身后的人倒下,再次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把他们杀了给你报仇好不好?”宴祁知的声音入耳,温柔缱眷,不复刚刚的冷漠。
可沈深还是觉得冷,抖抖身子,说:“他们是无辜的,还有些是孩子,放了他们吧?”
宴祁知低声的笑:“我斩草除根而已,不然后患无穷。”
沈深没听进去,还想说什么就见宴祁知又发疯了,推开他把从后面袭来的一个修士一剑刺个对穿。
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老师,斩草要除根啊。”宴祁知吻吻他的嘴角。
“都是你杀了我爹爹,你是个坏人!”
“坏蛋,我要杀了你!”
小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声浪最后变成哭声。
沈深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宴祁知想把他横抱起来被沈深拒绝:“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我不适应。”
他嗅嗅自己,确实臭了,也就不跟上前面的沈深。
“影一,很臭吗?”
“在影一看来,沈主子就是在无理取闹”
宴祁知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好话,还是影竹小声说:“沈主子怕只是不适应,没见过杀人,一时接受不了。”
“呵,看来,我得让他早点适应了,毕竟,是要待一辈子的。”说着换下新的外衣去追沈深了。
“我先回去了。”沈深远离他。
宴祁知抱其他就御剑下山。
“钟灵那小丫头叫你来的?”宴祁知问。
沈深还是想吐,艰难点头:“嗯。”
“真不懂事。”宴祁知简单评价,“李辞也一样,真以为我不会罚他们,天真。”
沈深:“……”确实天真。
下山后沈深直接回来知深院,一进去就要了热水洗澡。
“沈深,你说了什么!”洗完澡在院子里吹风的沈深又一次见到气急败坏的钟灵。
“我说了,我会吹枕头风,是你们不信的。”他闭着眼感受着风,轻柔而凉爽。
“师尊要赶我们出魔域一段时间,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死。”钟灵笑得妩媚,沈深却只看到了戏谑。
“呵,我会过好的,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回来。”沈深也笑。
“哼!”她转身离开。
“主子,你还是第一个能劝动尊上的。”春儿冷不丁冒出一句。
沈深看她:“怎么说?”
“尊上每次发狂都会去其他门派杀人,没有人能劝,就连钟灵大人李辞大人都没用,上一次钟灵大人差点被杀死。”春儿提起旧事还是有些害怕,又突然语重心长的叹气说:“主子,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弱者是没有说话权的,除非你变强大,不然,就会被强者淘汰。主子,您很幸运。”
“嗯,我知道了。”沈深对她笑笑,幸运吗?他宁可没有这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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