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地球时期的资本家一样,星网咨询和客服报价虽然真实,但资本家总能变相的在过程中收割更多资金。
夏时蝉在一家远磁操作系统公司里,待客室里销售经理人拿着文件夹,语气热情不谄媚,他选的这家公司是星网推选的前三名,性价比最高。
对方说一百万万星币只是系统的起步价格,确实有星球开发时只耗费了一百万星币,但因为那个星球的体积特别小。
最后对方用光脑敲敲打打的给他报了个最终价格,夏时蝉名下那颗荒星属于中等体积星,铺设价格两百三十三万星币,对方说大型荒星要四百万以上星币。
他沉默了,手上的存款只有一百多万,远不够铺设价格,再加上万一后面还有什么要自费的增值服务,夏时蝉轻声道要考虑考虑。
他没怎么花过大钱,原以为自己手上的存款已经够多了,现在知道还是不够基础铺设的资金,他心里难免沮丧,出门前的好心情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脑子里莫名分泌着难过的情绪,整个人丧得不得了,也许是太走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走到了悬浮板道,光脑闪出红色警告。
【警告!警告!您已违规!请尊守交通守则!】
身后突然有人拽住他的手把他往后拉,一个人驾驶着悬浮板嗖的经过,他觉得这个力道莫名熟悉。
那个男人松开拽他的手,声音低沉严肃。
“看路。”
夏时蝉转身后退半步,也是缘分,这个拽回他的男人,明显就是之前逛街时他碰到的男人。
莫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男人生得好看,男子气概十足。
男人看眼前这个男孩又在走神,如果是家里小辈,他应该早拉去军队训练训练,好好改改走路总不留意路况的坏毛病。
夏时蝉低声道谢。
“谢谢你。”
男人看他的状态,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这一副精神恍惚的,像是得了精神疾病。他不动声色跟夏时蝉聊天搭话。
“来咨询开发荒星?”
“嗯……”
“为什么一脸沮丧,心不在焉的?”
“钱不够……”
“星球又不会跑,不够就慢慢攒。”
男人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他脑子里的阴郁。夏时蝉一直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也许是抑郁症,他清醒时总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两个自己,一个自己无端难过无法自抑,一个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夏时蝉知道,自己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但毕竟病了太长的时间,一时半会并不能痊愈,他还在努力。
他想起没有穿越之前,几乎每年父母的忌日月,或者阖家团圆的节日时,他总能看到爸爸妈妈,他觉得他们还活着,就在他的身边,能感觉到自己玩游戏时母亲在旁边唠叨,要吃饭了吃完再玩。
后面偶尔的清醒,他知道那是幻觉。
这是一场明知故犯的悲剧,他放任自己沉溺,他时有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接受治疗,他觉得很痛苦,他恨自己知道那是幻觉,他自甘堕落般下沉,像特意寻死的人,即使水漫进鼻腔,无法呼吸,本能的挣扎罢了。
他曾经尝试过自杀,也在发病时自残。
失去一个有爱的家庭是他的病因,拥有过一个有爱的家庭却也是他生命最后的保险栓。
当体温随着水的温度降低,血液从伤口处流进水里,他曾经感觉自己正在靠近天堂,像感觉不到疼痛,精神莫名的轻松,他听见了妈妈在浴室外面喊他宝贝。
他刚想回应,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二十多岁的宝贝慌张的,摇摇晃晃从浴缸里出来,他好像听到妈妈小时候数落他,那是切西瓜时不小心划伤了手,听到妈妈严肃的说不可以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即使是不小心的。
青春中二期的男生,总攀比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抽不抽烟,身上自己烫的疤有多少,并以此为荣互相攀比,爸爸开家长会时偶尔听说,郑重其事的跟他谈话。
男性的荣耀一直不在于伤疤的多少,如果可以,身为父母都他们希望他永远不会受伤。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可以沉默寡言,也可以软软乎乎,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对得起社会,心里阳光比表面的更重要。
男人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眶又泛红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仅仅接触过两次,但能看出男人的心地善良,为人也有担当,像极了爸爸说的成熟男人。
夏时蝉有些委屈羡慕,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不起父母的教导,他软软的瞪了一眼男人。
男人挑眉,虽然好像被莫名迁怒了,但他没法生气,夏时蝉的小表情他一览无余。
心想这个小没良心的,但男孩的眼睛清澈,睫毛很长,阳光撒在对方的脸上,那细小的绒毛让他像是在发光。
夏时蝉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在眼眶挤着的泪珠滑落脸庞,晶莹剔透像是珍珠。还有半颗泪珠挂在眼睑。
像漂亮的幼小的动物。
男人大拇指抹去那半颗泪珠,感觉到男孩的睫毛在指尖滑动,夏时蝉闭了闭眼。
男人笑了笑问他。
“你的光脑序列号?”
夏时蝉打开光脑,让对方直接扫描,男人在他的光屏上显示出了信息,夏时蝉才发现他们还没有互通姓名,光脑序列号好友都是直接显示对方信息。
男人应该是在什么特殊部门就职,除了名字,年龄,性别,其它都是保密。夏时蝉的信息就没有这些遮掩了,男人惊讶发现他的年龄居然成年了,甚至是已经工作几年了,光看夏时蝉本人完全感觉不出来,他身上少年感太强了。
两次相遇,男人都从他身上感到了心疼,他不知道夏时蝉身上那种破碎感从何而来,他有些在意他的精神状态,他的脑域还健康吗?
夏时蝉看了看对方的名字,叶碎星,年龄三十二岁,比他大了七岁,他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他没有想起来,也很快放弃了。
“我还有事,有事可以联系我。”
夏时蝉点头,目送对方往空道电梯走去,他好奇多看了几眼,然后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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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