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与阿宝无关

一个个嬷嬷侍卫跃跃欲试，就好像早就知道肖战屋子里有古怪一样。

跪在地上的人默默的握紧双手，如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太后来此不是偶然，那他可就真的成傻子了。

阿宝一旦被发现，他百口莫辩，到时候不管是什么脏水都能泼到他身上。

所有的解释都只剩下苍白。

可他也害怕连累阿宝，在这深宫中，他感受到了人微言轻，以及人命如草芥，这些暗卫奴才在位高权重的人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没了也就没了。

“太后，臣...”

肖战想先解释一二，可还没等开口，屏风就已经被掀翻了，而其后面什么都没有。

整个内室一览无余，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不妥。

张嬷嬷看向太后，摇了摇头，但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肖战。

“肖殿下，与你频繁见面的人到底是谁？！”张嬷嬷声音尖锐，颇有些审问的意思：“你现在说了还能从轻发落，要是一直不说，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肖战双手垫在额下，几乎整个人都跪伏在地上，对于张嬷嬷的问话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阿宝走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好事，只要他不承认，太后也没有法子，就算...就算疼了些。

也都可以忍受。

坐于高位的太后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眉心，开口道：“去请陛下。”

对于这一生只能依靠儿子的女人来说，是可悲的，她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孩子身上。

而王一博是太后的倚仗，所以即便是身居高位，她也不能让王一博有半分危险。

眼前这个质子对她来说，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偏偏她杀不了。

“哀家再问你最后一遍，和你串通好的人到底是谁，你们要做什么？肖氏...哀家的耐心有限。”

肖战依旧低着头，他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能如实道：“臣没有与任何人串通，您若不信，臣百口莫辩。”

常言道清者自清，可这句话放在肖战身上一点用都没有，他即便什么事都没做，也仿佛罪大恶极。

太后的耐心仿佛被消磨没了，她拧着眉，冷哼一声，所有的仁慈消失的一干二净。

“去拿夹棍、木条，把他的嘴给哀家撬开，一个质子，在大晋的宫闱里，岂容他兴风作浪！”

太监得了命令立刻去办，没一会儿就将东西拿来，两名侍卫押着肖战肩膀，将人强行按住，随后沉重的夹棍便套到了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这种私刑他没挨过，但滋味肯定不会比板子鞭子逊色。

“我没有做任何事...”肖战的声音带了一丝委屈，是人面对伤害时本能的恐惧与挣扎。

太后抿着嘴唇，不为所动。

张嬷嬷立在一旁，抬了下手，而后下一秒握着夹棍两端的太监便突然加力，那种通过皮肉砸在骨头上的疼，让肖战呜咽出声。

“我真的没有，只是同他多说了几句话，我只是跟他多说了几句话，我来你们这里六年，没有人说话，我是质子，但我也是个人，我只是想有个人说说话而已，我没有问陛下的事，也没有问关于朝政的事，唔...我真的没有！”

太后震怒：“你说没有就没有？！如果你没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与暗卫勾结？！”

“给哀家掌他的嘴，不必留情！”

“是。”太监应下，拿起一旁的竹条，正欲抬起手，外面的大门就开了。

身着明黄的帝王站在门口，由太监开路，一步步朝着暖阁走来，冰冷的目光扫了眼手握竹条的太监。

独属于帝王的威压让屋子里的所有人莫名心头一震，而后同时跪了下来，让疼的红了眼睛的肖战得了片刻喘息。

太后固然权威，但在这宫里，在大晋，真正的主人还是王一博。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会不会信他，只能抱着一丝希望，抬手抓住对方的衣摆。

“陛下，臣...没有。”

开口便带着些哭腔的人连同眼睛也跟着泛红，看起来倒是更惹人心疼了。

王一博低头与那双眼睛对视，而后将对方手中的龙袍抽出来，便没再分给肖战半分目光。

跪伏在地上的人死了心，不再言语，安静的等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皇帝，此子心存祸心，饶不得。”

王一博扶着太后坐好，亲自给人倒了杯茶，开口道：“母后，那个暗卫朕知晓。”

“是朕默许他来暖阁的，这件事肖战确实没做什么，您不必忧心。”

太后眉头紧皱，并不赞同王一博的做法：“你怎么能让你的暗卫和他走的近呢？皇帝...”

“母后。”王一博开口打断，不动声色的捏了下太后的胳膊，笑着道：“朕自有考量，更深露重，您先回去休息吧，别因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这...”太后看着王一博，想再说些什么，但小福子已经上前替王一博扶着太后，朝着暖阁外走了，最后只能作罢。

原本站了一屋子的人尽数走光，只剩下王一博和肖战。

跪在地上的人并不相信王一博会帮他，只红着眼睛仰头看着帝王。

两人再次对视，王一博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到肖战身边，伸手擦掉对方眼角正要滑下的泪，而后道：“麻烦精，要不肖殿下去敬事房走一遭，给朕做贴身太监吧。”

肖战一愣，并没有听出帝王打趣的意思，脸色瞬间惨白，恐惧的不断摇头。

被夹棍夹过的地方红肿的不像样子，王一博也敢再逗人，弯下腰把跪着的人提起来，抱着走近暖阁。

外室的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糖葫芦，王一博将其拿进来，看着已经有些化了的糖，颇有几分嫌弃。

“还吃吗？”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是什么意思，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怕牵连了阿宝：“陛下，是臣让他去帮我买的，您别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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