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支票包裹住那颗子弹,转身出了野草地,重新带上头盔,骑摩托车直接前往公司。
她没有报警,也不会派人来,也许南向北会永远留在这里。
这对他来说是惩罚,也是救赎。
永远远离纷争。
摩托车行驶的很快,加上路上无人,鸢意只花了来这里的一半时间,她将摩托车停在门口。
门口的保安还没看清楚她是谁,正准备拦下她。
“我是鸢意。”
保安这才恭恭敬敬的鞠躬,放行。
一楼。
二楼。
三楼。
电梯里的显示屏数字慢慢的增长,鸢意等的心里焦灼。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立马出去,眼前便是她的办公室。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奔跑的动作,她的卷发散落,搭在她的胸前,她顾不得头发,直接朝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秦牧说道。
“去查最近有没有小队最近被雇佣外出,特别是使用了枪支。”
秦牧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他从来没有见过鸢意穿休闲服,竟然愣了一下,才认出这是他的老板。
“你......你......你去干什么了?”他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手撑着桌面的鸢意。
鸢意抬起头,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找到那个发短信的人了。”
秦牧起身从饮水机里给她接了杯水,递给她,又问她:“是谁?”
“他已经被杀了,枪杀。”
秦牧的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
鸢意从口袋里拿出包裹着子弹的支票,小心翼翼的剥开支票,把子弹展示给秦牧看,接着说:“用的子弹正是鸢家独有的。”
“快去查。”
“好。”秦牧回到座位上。
鸢家的资料库因为存着许多私密性极高的资料,所以防火墙做得极好,以曲淼现在的能力还黑不进去。而秦牧几年前在鸢无锦的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拿到过资料库的密钥,鸢意只能让有进入系统权限的秦牧来查了。
“有结果了吗?”
秦牧专注的盯着屏幕,慢慢滚动着鼠标上的滑轮,眼前的页面上空白一片,什么记录也没有。
“没有最近没有小队出任务。”
是有人盗用子弹还是使用管理员权限删除了记录。
子弹在很多地方都可以买到,而且鸢家对武器的看管十分严格,现在一半武器都是由她直属保管,没人会花心思去偷一颗子弹杀人。
除非是想要借刀杀人。
只是杀南向北的人没料到她会发现这颗子弹。
“吩咐下去,查清楚每一颗子弹。”
“这是大海捞针啊。”秦牧停下了动作。“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鸢意摇摇头。
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我回去一趟。”
她刚刚在南向北的屋子里味道了一丝纪棉的信息素的味道,她仔细回忆着,那不是幻觉。
南向北和纪棉接触过。
什么时候?
干什么?
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细线把纪棉和这些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楼下的摩托车还没停下几分钟,她的主人就又赶下来了。
保安这次知道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小鸢总”只不过回答他的是摩托车极速略过产生的一阵风了。
“喂。”她刚刚在办公室顺走了秦牧的蓝牙耳机,耳机很小巧,嵌在耳朵里几乎看不出来。滴滴几声,这时候就有电话打进来了。这是秦牧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寥寥无几。
对面传来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来电人果然如她所料。
“时野,你在家吧。”
时野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怎么是你?”
鸢意反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我?”
“偷人手机的变态。”时野骂她。
鸢意不想和他贫嘴了。“纪棉醒了吗?”
“不知道,没去看。”时野没有一点保姆的自觉。“现在去看看不晚吧。”
对面来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时野说了句纪先生,纪棉轻轻的声音传来,鸢意悬着的心才放下。“看好他,我回来有事情问他。”
“不干,你又不是我老板。”电话对面的时野翻了个白眼,“你又不给我发工资。”
鸢意只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把时野归入自己的阵营了,时野身上有太多谜团了,但是鸢意内心并没有对他产生排斥的情感。
“不用你帮忙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什么?”
“我到了。”
“.....”
她下车,拎着头盔敲了敲门。敲了一会,无人应答。
“没人。”时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敲了。”
鸢意继续敲,她就是想气气时野。
“这是你家,你自己开锁不行吗?”被迫来开门的时野仰头看着鸢意,真想在她进门的那一刻重重的推门,让这该死的门板砸在鸢意美丽的鼻梁上。
“害你多走几步了?”鸢意淡淡说道,把头盔塞进他的怀里。
“在底下候着。”她直接上二楼,准备去看纪棉。
在她背后,时野摆了个鬼脸。“知道了。”才不呢。
他拿起刚刚鸢意随手放在鞋柜上的摩托车钥匙,心怀不轨的拿起了钥匙。
鸢意推开门,纪棉已经醒了,靠着枕头做起来,手里拿着一本书,低着头,神色平静。
“醒了?”鸢意开口。
纪棉合上书本,抬起头看她,原本灵动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嗯。”
“见过这个人吗?南向北。”鸢意在手机里找出南向北生前的照片,递给他看。
纪棉看了一眼,神色没变。“嗯。”
“什么时候。”
“前几天吧。”
那时候纪棉还住在鸢无锦的城堡里面,南向北是如何见到他的?
“他来找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泪水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纪棉有一双诚实的眸子。
“干什么?”鸢意又问了一遍,她的耐心有限,她不介意现在拉起纪棉带他去看南向北的尸体。
“去医院。”纪棉平静的说。
“去医院干什么?”
“看人。”
“看谁?”
“我姐姐。”
他的姐姐?
鸢意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纪棉还有个姐姐。
“你姐姐是谁?”
“她叫纪珍。”
“和我说说你姐姐吧。”鸢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纪棉。
纪棉也看着她。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捡到送到孤儿院了,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没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当然这些事情是当年照顾我的阿姨和我说的。”
“纪珍比我先到孤儿院,那时候她已经五岁了,由孤儿院里一个姓纪的阿姨养大,可惜在她三岁的时候那个阿姨就出了意外死了。她是个alpha,性格孤僻,身体弱,院长说她是先天性的缺陷,所以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把她当怪物,没人愿意和她玩。”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纪珍一个人呆在角落,我就主动去找她玩。小孩子就是这样,玩着玩着就熟了。几天后院长想起来我还没有起名字,孤儿院了地孩子看我性格软,说我像一只绵羊,所以叫我棉棉,院长问我自己想好名字了吗,我拉着纪珍的手,说我想和姐姐一个姓,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了。”
“那时候纪珍哭了,紧紧的抱住我,我还装着小大人的样子安慰她,拍拍她的头,说姐姐不哭了。”纪棉缓缓地说,明明过去那么痛苦,他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一滴泪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来,砸在被单上。“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姐姐十八岁那年,带着我搬出了孤儿院,我们俩就这样相依为命。”
“直到我上大学的那一年,姐姐查出来生病了,我不得不辍学打工。那是一种罕见病,没有特效药,因为高昂的医药费我不得不另寻出路。”
“我去了那里,然后就遇见了你。”永远陷进了这片淤泥。
接下来的故事鸢意都知道了。
纪棉的泪水决堤,他用双手捂住脸,不想让鸢意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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