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武籍果然是个大工程,大到差点让温客行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最狠的是,周子舒决意给每个门派都写一封短信,表明所有武籍都已经退回原帮派,以及阴阳册已经被销毁,六合神功也将归还给叶上仙,这武库没有了任何争夺的意义,勿念。(叶上仙:把最大的一口锅丢给我,你们礼貌吗?)
需要写的信太多,周子舒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拉着温客行一起。
温客行自入鬼谷之后,是没有人教他读书的,全凭着仇恨和信念去摸索自学。所以那字虽然写得很是工整,因为刻苦地照着书册练习过,但提笔的姿势却极为别扭,毕竟他失去父母时年龄太小,还没有习得规范的动作。
一封短信,字写得漂亮,文采也算卓越,只是那握笔的姿势看得周子舒只皱眉头。
“老温,你这么捏着笔不难受么?”周子舒伸过手去,把温客行几乎用拳头捏着的小毫掰了出来,温客行的手指就在周子舒的手心化开来,食指处已经有了深深的压痕和墨迹。
温客行感受着阿絮用指腹轻揉着他手指上的压痕,喉结轻滚,这人,真是半点都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蛊惑人心。
温客行挑了挑眉,悠悠叹道:“确实有点难受,阿絮准备怎么安慰我呢?”
“傻子,我教你握笔吧。”周子舒绕到温客行身后,用一只手轻轻扶着毛笔,另一只手握住了温客行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然后自己也握好一支笔,在纸面上书写做着示范。
温客行定神望着周子舒修长白皙的手指,以及微微用力的指节。它们有的在按,有的在押,有的在勾,有的在抵。温客行觉得那瞬间自己就附在了那笔杆之上,感受着周子舒的微微施力,随着他的一笔一画而心神摇曳。
好渴。
真得好渴。
“老温,你在发什么呆?”周子舒看着眼前男子眼神迷离地盯着自己的手,却丝毫没有学习模仿的姿态,有些困惑,没忍住拍了拍他。
温客行悠悠叹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絮这手,只用来握住笔杆,未免浪费了些。”
“什么?”
温客行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实在是……平日里打情骂俏信手拈来,这当真被蛊惑地失了魂却有些不好意思言明。温客行自认曾经还算是见识过的,也曾学着人模人样地混迹花楼喝酒,在鬼谷,更多得是妖魅的女子。
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极致诱惑是这般简单,只消指节轻弹,便能撩乱心弦。
别想了,别想了,正事要紧。这武库之事一日不解决,晋王的风波一日不平息,想来以阿絮那个性子,也无法安下心来跟自己共欢愉。
他调整了内息,开始写第二封信。却见阿絮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温客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阿絮:“怎么,我这握笔姿势还是不对么?”
阿絮仿佛也有一刻失神,被温客行一唤眼神才聚拢:“啊,我只是,突然想感慨,你还挺聪慧学得挺快的。”
“怎么,阿絮第一天知道?”
周子舒微微皱眉,确实问了句没有意义的问题。温客行这一身武功,张口即来的诗词歌赋,若不是因为聪慧好学,在鬼谷那样的地方,怎能如此?
这么一想,除开佩服,更多的就是心疼了。周子舒的父母师父虽然也去世的早,但至少在童年时期,无论文武都一直有人引导,但老温他,却只能一个人独自摸索。
越想越发心软,周子舒悠悠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温客行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温客行怔住了。待回过神来,周子舒已经坐回原位,埋头书写。但额间的温热尚在,温客行如梦初醒,惊喜欲狂。
“阿絮……”
“嘘……”周子舒把指头放在嘴边,“少说多做,事儿还多着呢。”
温客行乖巧低头急书,一抬头又捕捉到周子舒偷瞄的余光。满心的暖意充实,原来,阿絮也和自己一样,早已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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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