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变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吃过晚饭,陆绎和今夏换上百姓的服装,准备以夫妻身份去吴方家查探。
陆绎更好衣走出房间,发现今夏站在门口,竟然还背了一个包裹,忙问:“你这是准备查几天?”
“大人,别说笑了!我想着要作调查,最好的身份就是扮演吴方的远方亲戚,告诉邻居是来投奔的,这样别人才会愿意事事都跟我们说嘛。如若两手空空,这也太假了吧。”今夏解释得有模有样。
陆绎点点头:“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既然如此,夫人待会儿也要注意,不要再叫我大人,免得破了功。”
陆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取今夏的包裹。
今夏忙拒绝:“大人,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既是扮夫妻,这行李物件理应让男人来拿。”陆绎不容分说地将包裹跨在了自己身上。
今夏看着他背着那包裹很是不搭的样子,内心却十分感动。想当年,他那双手何曾做过一点点家事?出门在外,行李都有岑福负责。
今夏单独和大人在外面办案以及冒险的那段时间,大人的起居衣物等便由她负责。她还曾私下里嘀咕过大人天生就是享受的命。
但自从枫林坳过后,大人就开始慢慢地学着照顾今夏。成婚后,更是事无巨细,有时候,今夏都觉得大人太过夸张,对她的态度就像对一个小孩子。
现在可好,连行李都舍不得让她背了。
今夏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陆绎出了官驿。走出几条街,确认官驿中的人看不到了之后,今夏便挽起了陆绎的胳膊。
既然要扮演恩爱夫妻,那么就该扮演的真实一些。不,他们不用扮演,只用按自己平时的样子来,就已经足够恩爱了。
【吴方的儿子受了谁的蛊惑?】
两人很快到了吴方家附近,为了不引人怀疑,先是摆出一副找不到地址的迷茫样子到处问路。
邻居们一听到他们是吴方的远方亲戚,纷纷围拢了上来。
一位老太太叹息到:“吴方一家命苦啊,都死了!”
“死了?”今夏故作惊讶,“怎么可能,半月前吴方哥还给我通了信让我来找他,怎么这会儿就死了?”
老太太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吴方是不是还活着,但多半也没命了。他儿子啊,之前去官府闹事,被气死在庭前。吴方为了给他儿子申冤,去了京城,前几日,咱们这儿的大壮看见他随着官府的队伍回来了。他啊,平时可照顾我这个老太太了,临走还给我拿了半袋米,若他平安无事,这几天一定会来看我。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所以我们都推测,他估计已经没命了。”
群人纷纷叹息道。
陆绎故意问:“他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哎,谁知道呢,他儿子非要去官府闹事,说什么水灾害得百姓少了三分之二的收益,知府为了保住乌纱帽,不仅不把灾难上报,税收还和从前一样重,害得百姓怨天载地,逼死了好多人。可现实是根本没有这档子事儿啊!”
旁人有人插嘴:“我就说,定是那天那个穿着一身青衣的人怂恿的!”
老太太推了推那人:“别瞎说!”
今夏一脸温柔:“婆婆,不用怕。就算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去闹事的。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想着办法找到活计保命才重要。您就让这位大哥给我们说说吧,自家亲戚,要真有什么冤情,我们也好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啊!”
老太太想了想,开口道:“哎,我也是担心你们会激动,那先说好,坚决不要因此去闹事,咱们做老百姓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丢了性命不划算。吴方儿子啊,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能激动,这点你应该知道。”
今夏点点头。
老太太接着说:“那天,他爹吴方出门去做活。不知道哪里来了个青衣男子,因为陌生人来,我们当时也很紧张,一直盯着他们。青衣男子和吴方儿子说了一些话之后,就离开了。过了没多久,吴方儿子就气鼓鼓地冲了出去,我们想拦也拦不住。”
旁边有个小孩突然插了嘴:“我还看见那个叔叔拿糖给吴家哥哥呢!”
糖?今夏和陆绎相视一看,具体的情况立刻浮现在了他们脑中。
他们寻了一个借口和邻居告别。
走了很远,今夏判断周围没人跟着,忙问:“大人,现下的意思,是有人明知道吴方儿子身体不好,还编了假话怂恿他去和知府闹事?而且,有可能还骗他服用了刺激性的药物,让他更容易被气死。”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此一来……”陆绎停顿了下来。
“如此一来,常丰就脱不开干系了。因为这个陷害的若想成立,气死吴方儿子最关键的一个点就在于,最后常丰给他的刺激。”今夏分析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要太先入为主的下定论,因为不能排除有人猜到常丰的性格下了一个赌局。”
“如果是常丰,他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故意给父亲找麻烦?”今夏一脸茫然。
“对,这就是难点所在。所以无法下定论。我们先回去吧,吴方儿子究竟被谁蛊惑,我们可以慢慢调查。”
【恩爱夫妻的夜景】
今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子里浮想联翩地被陆绎拖着前行。突然,陆绎推了推她:“今夏,快看。”
今夏一抬头,常州城河边竟然在放花灯。这熟悉的场景,驱散了案情给她的冰冷触感,她放松了下来。
陆绎拉着她的手:“走,我们去放花灯。”
两人买好花灯,再次坐在河边,今夏笑着说:“大人,这个场景真的好熟悉。上一次,我还只是个嫌弃你成天阎王脸的小捕快呢。”
陆绎笑了笑,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多多少少已经对小捕快,有了不同常人的感觉。
今夏点好花灯,放在陆绎面前:“大人,这一回,你要许愿吗?”
“不,还是都让给你许。”
“啊?你好生无趣!”今夏虽口头这么说着,却还是开开心心闭上了眼睛。
“我的第一个愿望呢,是希望这次的案子能顺利完成,哦不,希望以后所有的案子都能顺利完成,而且,不要再有无辜的人死去了。”
陆绎一直盯着今夏,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灯火里,她的眉眼还是那么漂亮,她的心还是那么温柔善良。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永永远远和大人在一起,然后,再生一儿一女。一家人健健康康幸幸福福地一起生活。”今夏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陆绎。
陆绎偷笑,他懂自己小娇妻眼中的意思,她那俏皮的样子,满脸都是“看看我许的愿望多好,你要学着点”的表情。
但他仍然不打算许。
因为和今夏永永远远在一起对陆绎来说不是愿望,而是必须实现的人生目标。他不会将此寄托在一盏花灯上,而是要年年岁岁一点一滴,用全部的人生去完成它。
至于,今夏想生一儿一女的愿望,陆绎决定今晚,努努力。
嗯,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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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