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神帝苍芜有一方莲池中,唯有一朵红莲,化为仙身,收于神帝苍芜座下,赐名为花想容,继而成为神帝养子,未来掌首。
上都城。
万历二十七年。
花想容因一次机会下界,刚好遇上一年一度花灯节朝会,这时的花想容不过是弱冠之年,还带些稚气,眸子也带着好奇的光芒,在这热闹的花灯节,熙攘的人群。
花想容的眼睛就在一瞬间定格在某处,是一群官家姑娘围在一起猜灯谜,他的眼神注视着一身粉衣少女的身上。
她的模样,虽说不上最出挑的,但也是明眸皓齿,笑起来有浅浅地酒窝,少女或许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便朝那道目光所处看去,与花想容刚好对视着,少女扬起嘴角,朝花想容点了点头,随后又与身边朋友猜起了灯谜。
可能是缘分,因为花灯节的缘故,花想容与那名少女成了朋友,少女告诉他,她名为胥扬。
半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花想容本该回天界的时候,却因儿女私情,留恋于凡间,说是儿女私情,还不如说是花想容的一厢情愿罢了,花想容曾对胥扬表明心意,谁知对方已有心仪之人,而那人听说是个才子,还是个状元郎,身上散发出来的书卷儒雅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胥扬。
花想容心底受挫,但想来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便可,在胥扬髻聘之礼后,便于姓赵的状元郎定了亲,可谁想在定亲的第二年,胥家因走私皇家物品,被抄了家,只剩下胥府几口女人家,赵氏母亲也是个势利之人,这个时候直接退了亲。
被退亲的那天晚上,胥扬哭诉着告诉花想容,她已不是完璧身,花想容压着心底那股不适,说:“胥扬,就算他弃了你,我也会陪着你。”
胥扬低泣着:“这不一样,女子破了身,谁还会要我,何况我非赵郎不嫁。”
其实花想容很想开口说,我娶你,可他知道,胥扬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这一晚,过得很深沉,胥扬几乎哭了一夜,天渐渐亮时,花想容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醒来发现,身边的胥扬不见了,只留一封书信,花想容拿着书信找遍她所去的任何地方,可最后也未有找到人。
夜幕降临,花想容擅自驱使法术,以寻觅术追寻每个角落,最终发现原来她已经跳崖而亡。
在凡间时,九重天之上的仙者禁用法术,也是九重天的例律,擅自者,法术反噬,他不顾身体的痛疼,原地消失在崖边,出现在涯底,他抱着身体冰凉的胥扬,眼泪从眼角滑落,一股复杂的情感随之涌出,难以言喻。
人总有轮回投胎转世,花想容等,一等就是千年,都说百年投胎转世,只因胥扬心里带着不甘离去,迟迟不肯投胎转世,耗尽千年,才得以转世。
而第二世,一如既往,花想容在胥扬提前遇到命中人时,他便提前遇见胥扬,可还是斗不过命中注定,就算花想容的提前出现,也阻挡不了胥扬与他人相爱再是殉情。
如上一世一般,胥扬站在崖边,身穿粉衣,哭泣着,她道为何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也道天不公。
花想容这次也站在崖边,他温声道:“胥扬,过来。”
胥扬眼泪模糊了视线,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花想容,她突然喊道:“不要过来,别过来!”
嘶吼尖锐的声音在这簌簌的风声里,显得格外刺耳,花想容蹙了蹙眉:“胥儿,听话,过来。”
“不!赵郎,赵郎说过会娶我的,他说过的,可是......他为何还不来找我......”胥扬似疯魔般自问自说着。
花想容眼底闪过一抹不明,他道:“胥儿,忘了他吧,你明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你的,包括他的身份,他习惯了风流,而你不过是他流连在万花丛中的一个罢了,你还要执迷不悟的以为他是爱你的吗?”
花想容的每一句话,字字诛心,瞬间瓦解了她的理智:“你胡说!赵郎说过会娶我的。”
她怒瞪着眼珠,嘴唇上的口脂,被她胡乱擦去,在夜幕降临之际,月光撒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她抱着脑袋,自语道:“赵郎是爱我的,爱我的。”
花想容看着已经疯魔的女人,眉头紧锁,声音渐冷:“胥扬,你还要欺骗自己吗?你的赵郎,赵林,在整个上都城打听打听都知道他的为人,整日沉迷于美色,荒淫无度的烂泥,真以为是仪表堂堂的郡王吗?你说我该笑你天真,还是......痴情?”
胥扬捂着耳朵,不想去听花想容说得每一句话:“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够了......”
她脚步往后一步步退去,花想容眸子闪了闪,盯着她脚下的动作,直到她尖叫大喊:“啊——”
而后纵身跳下悬崖,花想容目光冷然看着她所跳之处,久久地站在原地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步离去。
花想容并没有回九重天,而是使用禁术,直接用术法拉扯住胥扬的魂魄,当目光呆滞的魂魄站在花想容的面前,淡声道:“如果不能......不要怪我......”
他将魂魄收入袖中,来到地府奈何桥,他挥袖,一缕淡色的魂魄出现原地,看到一副妇人打扮的女人道,走了过去:“孟婆,可盛一碗忘却前生往事的忘沉引?”
孟婆错愕道:“太子殿下这是?”
花想容侧了侧身,将胥扬的魂魄露出来,道:“算本宫欠你个人情,此后有事,本宫一律不拒。”
孟婆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些亡魂后,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这么做,怕是会被察觉出来,别说是酆都大帝先是察觉,这天界例律殿下也是知道,你擅自动用禁术,本是逆天而行,天道早已察觉,恐怕此次回去,天道所罚必是重罚,殿下还要继续吗?”
花想容笃定道:“继续。”
孟婆点了点头,盛一碗忘沉引递给那缕近乎透明的魂魄:“喝吧,喝了便上路吧。”
胥扬木讷着接过后,慢慢地喝了下去,直到消失在虚空门里,花想容直直地看着前方,眸子死一般的寂静:“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整整两千年,每一世都是千年,而这第三世,胥扬投胎转世为天都者,天都乃九重天管辖之地,位落在瀛洲仙山东面万米开外,而胥扬早在花想容寻她之前,遇到这世与她早有情丝纠缠的天都都主邀月。
邀月性子洒脱,不愿束缚在天都,总想着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将天都都主之位暂时交给了胥扬,当花想容寻来后,便收她为徒,在这期间,胥扬对花想容心生情愫,而这股情愫的来源不过是对花想容的身份以及地位所产生的。
大婚之日那天,本事喜事连连,却不曾想新娘子与他人私奔而逃,花想容暴怒,随之事情的发生,心头那股不甘愤恨的情绪愈演愈烈,他理智中某根弦似断裂一般,将怒意发泄在自愿服侍他的阿娰,将阿娰关入天牢三日,阿娰的求饶,愈发不能缓解花想容骨子里的狠戾,最终阿娰在爱而不得,意中人的折磨下,自甘堕落成魔,成为新任魔尊。
多日怒火攻心的花想容,身体受压,口含鲜血,昏迷一月之久。
醒来时,神帝苍芜派九念贴身服侍花想容,前去紫宸山养病百年,而后下界遇到了喝过忘沉引阿娰,阿娰瞧见花想容模样生得好看,便掳到了魔界,这时的花想容身子骨还有些弱,没有做任何挣扎,甚至答应了阿娰嫁入魔界。
其不然,看似是一场婚事,两个人心里憋着什么事情,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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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