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m一早六点便起来开始做早餐,他不太习惯睡懒觉,睡得多了会让他觉得一个人特别孤独,尤其是醒来发现boun不在的时候。
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打算为boun做个鸡蛋羹,在一起两年,他对boun的了解甚至多于自己,一开始是因为喜欢所以多了些在意,后来是为了讨好,因为boun总会莫名的发脾气。
现在……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已经成了习惯。
忙前忙后从厨房折腾了一个小时,他最后现打磨了一杯咖啡,从厨房端着走向餐桌。
正好听见卧室门响,他循声望去,boun正有些烦躁的边打领带边准备往外走,也许是领带一直打不好,他看见boun眉头蹙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匆匆把咖啡放在桌上,脚步快了几分走到boun身边,手指抓上弄皱的领带,温声安抚,“我来吧。”
boun嗯了一声,索性松了手让他来。趁prem打领带的功夫,他扫了眼餐桌上的早饭,一桌琳琅满目,全是按着他的口味准备的,应该费了不少时间。
“怎么又做这么多?我不是说了,让mark安排就好,你多睡会。”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才七点,突然就没来由的烦躁,“天天醒这么早干什么,我又不是找你来当保姆的。”
prem最后帮他把领结摆正,在白色衬衣领上抚了几下,本想说自己睡不着,但不想一早就忤逆了他的意,便应下来,“以后不会了。”
boun端起咖啡匆匆喝了一口,再次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伸手从prem腰上捏了一把,叹了口气。
“我有点事,吃不成了。”
他在prem额头亲了一下,便松开他去门口换鞋。
prem感受着怀中怅然若失的温度,盯着他换鞋的背影想问个为什么,最后等boun已经出门也没能问出来。
不是不敢,是怕等来的答案,会是他想象中的那一个。
除了那个人,没有人会让boun这么紧张过,所以不问不提不想,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他也想任性一点,不让他走,挽留一次。他曾经这么做过,换来的是boun两个月没来找过他,所以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他平静的把自己准备一小时的早餐全部倒入垃圾桶里,连自己的那一份都没留。他又回到了卧室,一言不发的钻进被子里,里面还有boun未散去的体温,灼的他心口一下一下的疼。
prem没在乎boun究竟为什么去找nat,这几天他都在家休息,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一般都住在锦江别墅,像是boun养在这里的金丝雀,等他归盼他回,他不在的时候,prem觉得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被抛弃了的城堡,明明富丽堂皇,却一碰即碎。
tin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叫他一块去吃饭,他都回绝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boun很多,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像是为了boun而活。
boun这几天没给他打过电话,就有一次在他照例发晚安的时候也回了一个晚安,那一天晚上prem激动到半夜三点才睡,把晚安两个字一笔一划的在心里描摹着,最后怎么睡去的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晚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梦里boun对着他笑了。
又隔了大概一个月,tin打电话让他来公司一趟,一句两句的说不清,他本来想自己开车过去,又想着boun上次说过的话,便出门打车去了公司。
prem从出租车下来就看见tin守在门口等着,他扫码付了钱,tin已经迫不及待替他开了车门,边拉着他往大厅走。
“大事?”
prem开口问。
tin叹了口气,“也不算大事吧,但也不小。”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电梯,tin按下18楼,细看好像额头沁了些水珠,应该是挺着急的。
prem迟疑着问,“和我有关?”
tin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界面,不禁埋怨了句,“p‘prem,你怎么又不看新闻,你这个毛病真的要改一下。”
他把手机递给prem,“这网上都闹成什么样了,两边都要撕起来了,您这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还真的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prem不轻不重的笑了声,揶揄他,“小太监。”
电梯从18层停下,prem接过手机,边看边往外走。
等到了会议室,发现他的经纪人gao也在。
他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指腹在手机屏幕隔一会翻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清秀的眉宇间满是黯淡。
tin端了杯咖啡过来,放在prem旁边的茶几上,恨不得跪下去,“p‘prem……我也不知道那个画像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那个小孩手里……p’prem,我错了,我不该那时候你让我把这些画纸都扔了我却私自保存下来了几张,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被……”
说到这,tin顿了下,抬头望了眼prem的表情,见prem也正好看过来,心虚的把头垂得更低。
“被……mark看见了……p‘prem……你骂我吧。”
tin作势就要把巴掌往自己脸上打,一旁没说话的gao开口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看向prem,“你那些高中同学倒对你的画像还挺印象深刻的,这么多年了都能认出来是你的作品。”
他和prem打商量,“你看,既然都被爆出来了,不然咱们索性就直接承认了,画画又不会影响你在娱乐圈的人气,说不准还事半功倍呢。”
tin讨好的把咖啡端起来递到prem面前,没底气的顺着gao的话往下说,“p‘gao说的我也挺赞同的,况且p’prem你那画像真的是大师水平,放弃了挺可惜的。”
两人一来一往,都觉得让prem趁这个机会重新拿起画笔,不,就算不拿起,承认这确实是自己高中时期作品,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prem全程沉默着。
手机屏幕上停留着最爆的一条新闻。
#bam新弟子nat画作疑似抄袭顶流小生prem高中作品#
bam……新弟子……nat……
呵……
prem终于知道,boun那天匆匆而别是因为什么,为了什么。
原来是忙着帮他的白月光去拜师了……
距离上次听boun让mark帮忙联系bam的消息才过去了没多久,boun对他的白月光……可真是上心……
上心到不惜拿他的作品,去讨好那个人。
可他能怎么做呢,澄清这幅画像是自己以前的作品,然后让nat落得一个抄袭的罪名,连带着boun也永远不再回头看他吗?
他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prem按掉手机屏幕,缓了一会,他把手机还给左三白,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和着心里的苦,竟然觉得咖啡有点甜。
他把自己整个的陷在沙发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他直觉知道是谁发的,按以前他无比期待boun主动找他,眼下竟然觉得有点害怕……
他无神的掏出手机,点开短信来看。
boun:我在回锦江别墅路上,在家等我,有事和你谈谈。
他秒回了个好,全程没停顿一下。
他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迎着tin和gao担心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声音低的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我不想公开。”
“随他们闹吧。”
prem禁不住tin一再坚持送他回家,便无奈应了下来。
一路上,tin斟酌着问他。
“p‘prem……你是不是怕……那小孩子会因此毁了……”
pren闭着眼,没回答。
tin叹口气往下说,“p‘prem,那你呢?你就当看不见?不知道?他们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关心他们死活?”
prem把头转向窗外,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位置,想着那天看到的朋友圈图片,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说,“他还是个孩子……”
tin一听这话急了,“什么孩子,孩子能有这样的坏心眼?”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prem,叹了口气,“p‘prem你不也是个孩子,才21而已,说得和多大了似的。”
prem笑了笑,没说话。
停在锦江别墅门口的时候,prem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打开这个门,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说。
他正迟疑着,门被从里面打开了,boun看他一眼,“怎么不进来?”
boun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prem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躲闪。
他顺从着跟在boun身后进了门,换了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饮水机接了杯水,走到坐在沙发上的boun面前。
boun没接,抬头问他。
“是你画的?”
他的声音透着些疲惫,prem很少听见他这样的声音,他把水放在桌上,从boun身边坐了下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着,像个撒娇的小猫咪。
“以前画着玩的。”
看着boun没说话,他继续开口解释,“上次tin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找到的。”
boun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牵过pren的手放在他手心,“nat……挺喜欢画画的,我很少见他对一件事情执着……”
prem没出声,等他继续说。
boun又开口了,“我好不容易才陪他拜入bam名下,前前后后坚持了一个月。”
prem很轻的嗯了一声,即便知道boun这一个月是因为什么,但听见他这么说出来,难免还是觉得眼睛有点酸。
boun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脸,很认真的,“那幅画,我不知道是你的。”
听见他这么解释,prem笑了笑,不知道怎么,他愿意相信boun这句话是真的。
嘴角的笑意还浅淡的挂在嘴边,方未褪去,他撞上boun漆黑一片的眸,却发现怎么寻也寻不到一丝亮。
他听见boun开口说。
“你发个声明说这画不是你的,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给你。行吗prem。”
“nat还小,你也不忍心毁了他吧。”
“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你,不走了,行吗?”
boun的话还在耳边,明明只说了一次,prem却好像听见了无数遍,每一遍都那么的痛,一遍比一遍更痛。
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这个答案他猜想到了不是吗?
他明白nat对boun有多重要不是吗?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他prem有什么资格矫情呢?
是这样吗?
他感受到boun把他抱在怀里,感受到boun亲上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直到所有的委屈与难过,都随着喘息与呜咽而发泄出来。
真可笑啊。
他不过就是损失了一幅画而已,却换来了boun的一夜极致温柔。
他该知足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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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