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土老财,也会有几个希望不是靠钱而是靠自己魅力征服美人的,更别说还能听书。买机会的几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叫钱。
有很多客人不等今日的表演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找到王妈妈交钱,预定一个名额,那些土老财更是一口气拿了数百两银子,就为了能先一步抢到名额。
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王妈妈就收了上千两银子。
“好好好,放心放心,都有机会啊,不要挤不要挤……”王妈妈乐的嘴都合不拢。
等客人都走了,王妈妈一盘点,竟然光是定金就收了快有两千两。
“这这这……这是抢钱啊!”王妈妈手都在抖,她什么时候一次收过这么多银子?上一个头牌挂牌的初夜,也才收了五百两银子。
王妈妈对清玥抱以厚望,但也不过是一千两而已。
她靠在墙上捂住胸口,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快要晕过去了。
说个书算什么,现在就是让她上台去讲故事唱童谣,她都不带含糊的。什么规矩面子,实打实赚到手里的银子才是正经的!
“清玥啊,你放心,以后妈妈绝对不会逼你的,就是……”王妈妈比划了一个数银子的手势:“以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定不要忘了妈妈呀。”
“那是自然。”安闻点头应诺,看王妈妈的态度就知道这是成了,他有了几分底气,也就理直气壮多了。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安闻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王妈妈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你先歇着,有什么想要的就打发云儿去买,什么衣服首饰的尽管打发云儿去。”然后临走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公子……”云儿刚开口,就被安闻一个手势止住了:“你也先出去吧,我累了,让我自己躺一会儿。”
他得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
原主本名叫越清越,十二三的年纪就被赌鬼爹卖进了南风馆,南风馆老鸨看他好看,当时就预感到以后他会长得很美,因此特意请了师傅来教他琴棋书画。
清玥人也聪明,学什么都快,开始进入南风馆还以为是当小工,后来了解到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之后,就日渐忧郁起来。
十二三的孩子已经懂很多事了,他从了解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离开这里。但直到他死都没有达成这个心愿。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你的心愿我自然是要完成的。这不光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安闻默默在心里发誓。
安闻在心里做了一个逃亡计划,但具体怎么实行,还要看看实际情况再说。
他和老鸨的合作给老鸨带来了大量的银子,安闻暂时没有危险,但拖的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之后的几天,王妈妈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对安闻好的不得了,除了每天必须接待两个时辰的客人,其他时间随便安闻怎么安排。
排在前几名的自然是给的银子多的,安闻其实不擅长和人交流,但有清玥被培养了这么多年的记忆在身,加上一些话术,也能把客人哄高兴了。
再加上安闻讲的是经过历史证明的好故事,不愁客人不买账。
不仅要哄得客人开心,还得哄得客人心甘情愿认同安闻不肯交付自身的想法。
甚至还要从有钱的客人手里多掏出来点打赏。
打赏历来是要交给老鸨的,老鸨看心情发回一点零用,但安闻和客人向来是单独相处,客人赏没赏银子,赏多少,老鸨哪里知道?
虽然老鸨会搜,但安闻找到了一个好方法,将部分银子藏到窗外的一个暗处,木板一挡谁都看不到。
一分钱不交是不可能的,安闻看人定银子,每每都能想方设法从哪些土老财手里多抠出一倍还多的银子。
至于上交?
交个预计的一半都算多了。
反正都是碎银,好分的很。
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银子占地方。
客人是不可能给银票的,安闻还得继续寻地方藏。
他趁着夜深人静,将屋子翻了个遍,床也掀开褥子看下边有没有暗格。
床板上有块活动的,但安闻打开看了看,不保险。
他又爬到床底,床底也有活动的地板,依旧差了点。
最后安闻踩着桌子够上了棚顶,终于在屋顶摸到了一根梁。
梁很粗,实心的,安闻桌子凳子摞了一遍,花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爬上去了。
顺着梁爬一段距离,就是一个小棚,位置很高,一般人轻易上不来,安闻看着下边也觉得头晕眼花。
但这里很安全,老鸨不会想到身体孱弱,走几步路都要歇一歇的清玥能爬上这么高的地方。
把银子藏好,安闻想了想,打开自己的衣柜。
他接待的都是贵客,衣着打扮自然不能太差,太差了是对客人的不尊重,给安闻穿的衣服都是蚕丝制成的,还是上好的蚕丝。
蚕丝细且柔韧,安闻小心翼翼的从衣服里抽下几根白色的丝,又小心捻成一股,缠到装银子的袋子上。
怕老鸨发现,蚕丝被安闻悄悄垂到了帘子后,和帘子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都发现不了。
没几日,王妈妈就觉得不满足了。
一个客人是五十两银子,两个就是一百两,一千两要二十天。送走了客人,王妈妈就过来和安闻打商量了。
“清玥啊,你看你总也看不中,不若每日多看几个?妈妈也是为你着想,多看几个就能多几个选择不是?”
“两个时辰有些少了,很多客人都闹着要见你,我也不好让他们排太久。”
安闻心里冷笑,什么为他着想,看是想银子了吧?
嘴上和和气气的对王妈妈道:“您也知道我身子不好,现在这样已经很累了,若是一不小心累病了,不好过了病气给贵人们。”
说话间不经意露出自己手腕上隐约的青紫色血管。
这个世界没有西医,自然也没有什么血管的说法,但王妈妈对于这样的身体状态还是有些许了解的,知道这是身体不好的意思。
生怕银子没赚到,反而损了自己的摇钱树,王妈妈赶紧打消了念头,还关切的问安闻用不用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她私心里是不想给安闻看的,看病要花钱,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安闻有个什么闪失,损失的银子可是看病的几百倍之多。
安闻摇摇头:“谢谢妈妈关心,您知道的,我身子向来如此,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
“贵人们身份尊贵,当好生伺候着,若是入幕,怎好一日里见两个,传出去没得让人说听风阁小家子气。若只是听书,一次十个八个都不妨的。”
话里话外,都是这么做对听风阁的名声有损。
王妈妈想说名声哪有银子重要,但也明白只有好名声才能带来更多的银子,只能捏鼻子认了。
“好好好,那你好好养着,妈妈不打扰你了。”
王妈妈挤出个渗人的笑,茶都没喝就走了。
安闻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他是王妈妈的摇钱树,王妈妈还不会马上就翻脸。而他的病也是实情,原主身体本就不是很好,他说话又九分真一分假,任是王妈妈多精明,竟也没听出来。
‘哼,多接几个,她也真敢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安闻在心里愤愤的想着,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思来想去,还是得尽快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下午或者傍晚过来的,这样也方便留宿,因此上午的时间都是安闻自己的。他攒了几天银子,就开始为自己的逃跑做准备了。
手里的银子不好带走,安闻趁着出门,一边逛街一边寻找能把银子换成银票的机会。
凉城是三个国家中出了名的烟花之城,青楼和南风馆遍地都是,听风阁原来在城里只能算中游,除了头牌初夜,其他时间的人气并不高。
自从安闻开始说书,听风阁的名气渐涨,有不少客人闻声而来,给王妈妈塞银子预定名额,不过三四天的时间,预定的客人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喜得王妈妈天天都眉开眼笑,除了必须让云儿跟着外,并不限制安闻外出。最多叮嘱一声别累到了。
安闻出门也不多走,逛上一刻钟就露出疲惫的模样,然后刚好到茶楼里歇脚。
一边坐着喝茶,安闻一边四处观察,暗暗寻找合适的机会。
云儿身为受王妈妈指定监视安闻的人,基本是寸步不离安闻左右,安闻找到了机会也不行,根本支不开云儿。来了好几趟都是这样。
但安闻并不气馁,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筹谋,他始终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安闻手里的赏钱攒到了三十3两,虽然梁上还放得下,但到底没有银票方便。
安闻试了很多次,但都是无功而返,云儿特别死脑筋,说是寸步不离就是寸步不离,离开半步都不行。安闻多次用想要什么吃食的借口想把云儿给支开,但云儿要么是不许安闻吃,要么就让茶楼的伙计去买。
把安闻快要气死了。
而最近,安闻就很少出门了,新来的客人中有一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二世祖,不仅花大价钱包场,不许安闻见别的客人,还每天都堵在听风阁门口,一见安闻出门就追上来。
因为这个二世祖的纠缠,安闻莫说找机会了,就是门都不太敢出。
在听风阁里这二世祖倒是不能做什么,王妈妈养的打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就冲着每日大笔进账的银子,王妈妈也绝不会允许。
二世祖还做着美梦,不断和安闻承诺说等找他爹拿到了银子,一定会来赎他出去。
安闻旁敲侧击了一阵,终于知道了二世祖的身份:金国丞相的小儿子。
‘难怪这么有钱。幸好这里是江国,他的权势不顶用,否则哪这么好说话?’
三个国家,江国、金国、青国,彼此交界互相通商,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天下也太平了几百年,一国的高管显贵及其家人到异国游玩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免惹事的。
否则异国完全可以将其逮捕,然后索取大额的赎金。
三国兵力差距不大,所以才能一直相安无事,二世祖身为丞相之子,再怎么样也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接连来了一个月都没能打动安闻,二世祖手里的银两所剩无几,只能先回家,等拿够了银子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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