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多钟,阳光穿透厚重的雾气,将依旧处于混沌的城市劈开一丝被神垂怜的味道。但这丝垂怜仅仅给予了居住在高耸古堡内的贵族们,生活在阴暗潮湿的下街贫民以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依旧在这浓厚而又习以为常的雾气中,开启新的一天。
少年斯特兰德蹲在街角,裹着宽大单薄的黑色风衣,睁着双碧绿的眼睛,十分不礼貌的注视着来来往往行人的钱包,忽然他眼睛一亮,看见一个身着正装,手拿镀金手杖,脚边放着一个手提包,戴着细腻布料的丝绸礼帽的绅士从路边的咖啡馆内走出来。
绅士丝毫没有察觉到街道上已经有10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汇聚,依旧不紧不慢的将手中鼓鼓囊囊的钱包塞入正装内侧口袋,随后一边拿着手杖和手提包一边向路边眺望,寻找马车的踪迹。
霍诺尔依旧耿耿于怀被叨扰的周末,他身为掌管本市最大银行大多股份,以及国家高级议员,同时还有多数农场以及工厂的史密斯家族唯一继承人,本来只要在贵族学院安安分分的学习,再跟着父亲参加参加聚会,多接触到跟多贵族,将来好继承家族遗产并且和一位美丽贵族小姐结婚,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是他在20岁就想好的未来。
但是父亲却觉得时代即将改变了,于是狠心只给予他100磅,让他在城市中置办一处自己的事业,否则就将所有家产给予给王室。
这让他十分的苦恼,于是从家中带着几件衣服以及100磅现金,在询问仆人在哪里找工作后离开了家,来到基本上都是贫民以及流浪汉的下街。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让他很不适,街道上满是污水还弥漫着一股恶臭,在好不容易进入一家咖啡馆准备喝一杯咖啡时,发现这家咖啡店没有好的咖啡,且居然提供黄油面包等主食,这让他疑惑于这是咖啡店还是餐馆,所幸黄油面包味道还可以,虽然没有家中精致早餐的味道,但也勉强可以使用,只是离开家1个多小时,他已经开始有点想家了。
这里的马车少的可怜,有轨公共马车更是等了很久都摇摇无期,他从马车上下来后,是一路走进下区的,因为马车夫表示下区治安很不好,容易出现安全隐患。
他终于等到了马车夫,拉车的是一个年级约15岁的孩子,他面黄肌瘦,在比较寒冷的季节中居然只穿了件薄外套,这让霍诺尔一阵唏嘘。
他抬脚上马车,居然眼角余光看见一道身影径直撞了过来,直直撞到了他,他下盘不稳的一个踉跄,随后重重跌倒在下街的污水中,一抬头看见撞他的男孩墨绿眼眸中闪过的狡黠。
男孩跑过他身边,随后附近徘徊的几个人好像突然得到什么指示般的,飞快追着那个男孩,双方消失在浓雾深处。
霍诺尔一边想着下街人真的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一边站起来,在发现正装下白衬衫被污水污染后,顿时有些气恼,随后想着这边哪里有浆洗女工,他可以支付报酬让她们洗干净,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上了马车后,马车夫热情询问他的目的地。
他没有什么目标,只是询问哪里可以找工作,随后得到了距离北街附近有一家书店真在招收识别文字的图书管理员,于是琢磨着可以在哪里打下第一桶金,在和车夫的闲聊中,车夫问道了自己的身世,按照父亲的吩咐,他只是含糊说出家中父亲将他逐出家门,并且捐赠出所有财产的故事,但随后他突然发现之前十分健谈的车夫突然沉默了。
在北街附近,车夫突然停下了车,霍诺尔看着停下的车子一阵疑惑,于是询问道“怎么停在了这里,这里没有到北街。”
车夫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消瘦的脸庞,随后他棕色的眼睛里面突然迸溅出了浓浓的恶意,这丝恶意穿透了浓浓雾气,直直进入霍诺尔天蓝的眸子中,这让他有些奇怪。
“先生,我看你在问我之前,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钱包吧。”车夫开口道。
霍诺尔一愣,随后摸向自己的怀里,空空如也。他脸色一白,随后想到了一路上,以及街道边突然撞倒自己的男孩。
“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下街,如果接受服务后没办法付出费用的人会怎么样。”车夫依旧是笑着的,但是霍诺尔敏锐感觉到附近出现了几道身影。
雾气在中午12点的时候依旧没有消散,下区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充满着暴力以及死亡,街道内测小巷内,霍诺尔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从冰凉的地面上醒来,脸色冻得惨白没有一丝色泽。他的脑子充分回忆起2个小时前经历的一切,偷窃,抢劫以及被打晕。
这就是下街吗?霍诺尔心想,但一阵寒风吹过,他的脸色一白,随后支撑着身体想要离开这里。
巷口,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窜过,过了几秒后又有几道身影飞快跑过,霍诺尔隐约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随后便向巷口走去,然后就被蹲在一个巨大垃圾桶旁边的男孩吸引了注意力。
黑色风衣,暗金头发,一双碧绿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眼神中好像在表达着一种欣喜。
“你……”霍诺尔才刚发出一个音节,只见少年一个猛扑,将他压到在地上,随后捂住他的嘴,拖着他一起爬到倒下的垃圾桶内,并用一直后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将垃圾往他的头上拨弄,知道光明彻底被掩盖。
霍诺尔想要挣扎,但是少年用腿死死的包裹住他,让停下动作后隔着衣料明显感受到少年感受身体内,喷薄的肌肉力量。他没有再动作了。
脚步声响起,随后一群人在巷子边活动,他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说着各种污言秽语,随后踢到一个又一个垃圾桶,直到他们这里的时候,外面的人猛地将这个垃圾桶一踢,头顶的垃圾逐渐倾倒,霍诺尔眼前突然一亮。
不好
霍诺尔心想,刚要动就被少年死死控制住,随后他发现眼前是一堵墙,垃圾桶的头正好对着一堵墙,墙角是各种混合物的污秽,将原本雅白的墙面践踏的乌黑一片,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少年没有动,手依旧捂着霍诺尔的嘴,霍诺尔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给少年手心带来一片湿漉漉的雾气。
过来好一会,在霍诺尔没有毅力要动时,外面突然又想起脚步声,还有车夫熟悉的声音“我已经将那票大的搞定了,就是斯特兰德那小子偷走的钱包没找到。”
随后有时一道声音“那小子不用管了,反正他还要找他那个妹妹,钱包迟早会到我们手里的。”说完看了眼丝毫没有动静的巷子,吐了头唾沫离开了。
等这回脚步声再次远去时,少年斯特兰德突然从垃圾桶内爬出,随后也不管还在里面苦苦挣扎的霍诺尔,飞奔向巷口。霍诺尔连忙从里面爬出来,追着斯特兰德穿过无数街道后,最终停留在一个矮小的房屋内。
霍诺尔看着斯特兰德飞快进去,也跟着进去,发现一间只有10平的房间内,居然睡满了人,再看见斯特兰德从最里面的角落里面报出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随后将地上的被子卷起来,艰难的抱住。
霍诺尔连忙上前,一口气拿起被子。斯特兰德看了他一眼,碧绿的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凶恶,随后发现霍诺尔天蓝色眸子中赤忱一片,便默不作声的抱着女孩,给女孩裹上一件微微比较厚的衣服,出了房间。
霍诺尔连忙跟上,再次看见少年穿过很多街道,最后来到一座桥下。
斯特兰德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霍诺尔,没有说话,只是指着桥洞示意将被子放在那里,随后从腰带紧贴皮肤的那一面拿出霍诺尔熟悉的钱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5张10磅,随后将钱包丢向霍诺尔。
霍诺尔接过还剩下49磅15苏勒的钱包,看着斯特兰德温柔的将小小的女孩放在被子里面,然后他看见那个他抱着走了一路的被子里面,还有着一些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和一沓纸。
小小的女孩好像有些不舒服一般,急促的喘息着,随后深深的咳了起来,斯特兰德慌张的看着女孩,努力拍着她的背,然后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仅仅捂住女孩的嘴,同时霍诺尔也听见了不远方,车夫的老大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霍诺尔连忙靠近少年,走进桥洞将所有的东西以及被子都一股脑的抱起,斯特兰德依旧捂着女孩,两人来到桥洞里面,一个出现的有些突兀的小洞里。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声音后,斯特兰德将女孩放在被子上,突然发现女孩也没有声音了。
斯特兰德有些疑惑,摇摇女孩,但女孩还有没有动静,她紧闭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了。
斯特兰德突然崩溃,他将脸深深埋入被子里面,没有声音传出,但肩膀正在不停颤抖。
霍诺尔呆呆站在一边,突然明白了早上他说要来下区,父亲看着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死亡。
续写斯特兰德和霍诺尔来到贵族区域,改革。
很不在状态,感觉要烂尾,很难受,因为这是第一本。
我会尽快找到状态,稳住的。
以及,这本书预计还有几万字完结了。
很感谢这个暑假的陪伴,不管有没有读者,都是我的一段过往。
所有的感悟等我没有烂尾再说,以及,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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