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粼粼,一路前行。
行不到十几里路,高澄捂住肚子:
“我……我吃坏肚子了,想要出恭!”
喜儿毫不客气地揭发他:
“主人!他偷吃了好几个油饼!这下好了吧!”
她朝高澄做个鬼脸,刮了几下脸皮,羞他。
周子舒朝王飞传了话,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边。
高澄哧溜一下爬下马车,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皮球溜进树林,看来是憋得有点急了。
王羽也有些坐不住,趁机带着喜儿下车,在车旁活动一下腿脚,溜达溜达。
周子舒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温有光:
“老温,你也不下车松快松快?”
身边的人不答话。
周子舒转头一瞧,他眉头紧皱,脸色苍白,耷拉着脑袋闭眼靠在车厢壁旁。
怎么了这是,病了?
他受伤期间,温有光连着熬夜,眼看自己才刚好,可别两人轮着生病……
周子舒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并无多少异常,他按住温有光脉门,跳得挺稳的。
“老温,你怎么了?”
温有光有气无力回答:“晕……车……”
周子舒哑然失笑,难怪当时让他上车的时候,他还趔趄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地爬上了马车。
周子舒摇摇头,啧啧两声:
“老温啊老温,想不到你到了这异界,不但记忆全失,居然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可怜兮兮像个小媳妇了!这般场景,一定要画下来,以后等他恢复了,好生嘲笑他一番才是!”
这几天以来,温有光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服侍他养伤用药,比喜儿那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尽心多了,他的伤好得快,还多拜他的精心伺候。
而那武库钥匙在温有光初被劫上山那几日,只是偶尔跳动两下,但在破庙那日,温有光不顾自身危险,伸手架住一只耳的肮脏手臂时,武库钥匙跳得像要蹦出来似的。
当时周子舒便认定,温有光就是穿越过来的温客行没跑了!
这几天他受伤躺平,武库钥匙没像破庙那日蹦跶得欢了,但每当温有光靠近他,特别是给他喂药,两人距离非常近时,又要时不时地蹦两下。
周子舒一边喝着苦得掉渣的药,一边心里酸甜得肿胀——
老温好好地在他身边,他终于再次与他相遇。
只是如何才能让他恢复原样,寻回以前的记忆,他也不得而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管怎么,在这异界,老温想做的事,他一定全力支持,陪他同行!
见温有光靠在车厢不住干呕实在难受,周子舒收了促狭的心情,将他身体扶转,一手按在他背心。
少倾,一股柔和的内力如暖流般,慢慢浸润到温有光的身体里,像浅浅的小溪流转全身,他昏沉沉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知道周子舒在用内力帮他去除晕车的烦闷,他眼中露出感激,突然又焦急起来:
“你的内力可也不多……”
周子舒:“你没有习武,耗费不了我多少内力的,放心,我自有分寸!”
温有光仔细感受了一下,放松了下来,朝他柔和一笑。
周子舒暗想:“若是以前的温客行,多半哪早就缠着上来疯闹他一番,如今这般斯文有礼,还真有点不习惯。唉!自己是不是有点贱?”
他也不再说话,只专心用柔和的内力帮温有光梳理体内的不顺之处,车内一时安宁之至。
很快,一声惊叫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宁静。
叫声中还夹杂着高澄哭哭唧唧的声音。
怎么回事?小孩子拉个肚子,还拉出事来了?
周子舒带着温有光下了车,王飞兄妹俩跑进树林查看情况,不一会,高澄的脸上淌着两行眼泪,被王飞揪住领子提溜了出来。
周子舒眯起眼睛,高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粗布衣裳,身材魁梧,相貌端正,看装束,似乎是哪个村庄的农户。
女子衣衫看上去有些讲究,鹅蛋脸,面貌清秀,手里提着一个花布小包袱,满面通红。
那农家男子有些气咻咻地,见这群人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似乎便是那大高个的俊秀书生,便朝他拱了拱手道:
“这位公子,可要管管这小孩,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去偷看我娘子……若不是看他小,我这碗大的拳头便招呼到他身上了!哼!你们可得管教管教!”
“嗯?”
温有光愣神的功夫,周子舒已经竖起了两道浓黑的眉毛,一双眼睛如电般朝高澄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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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