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路裕忽然笑出声,他抽回枪,边笑边坐回了沙发上,枪被他“啪”的一下拍到了几上。
“我收下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意思,从明天起,你代替向景的位置。”
“谢谢裕哥的栽培。”
青禾微微曲身,他虽然低头,态度却不卑不亢,这也是他让人着迷的地方。
“你去对面,帮顾念收拾收拾,他做事干脆利落,但和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
“好。”
青禾答应下来,正当他拉动门把手,想要走出去的时候,路裕再次发声了。
“你和那个记者真的不认识。”
从路裕的角度看,青禾的身体很放松。
“哦,我和他有一段露水姻缘,各取所需罢了,见到他我也吓了一跳。”
“你还叫青禾的时候?”
“我还在USU的时候。”
“你刚才说给我叫几个Omega,该不会是想从USU里叫吧。”
路裕的嘴角浮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随后他又敛起笑容,恢复了威严模样。
“没事了,你去吧。”
出了门,走出十几步,青禾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一瞬间,他有想隐瞒的想法,可立刻打消了念头。
在USU工作时,他并未刻意隐藏身份。Blue Flame也是红灯区的俱乐部,路裕身为老板,想要探出他的底,一点也不难。
谎言要和真话掺杂在一起,才显得真实。
对方是路裕,反倒简单了许多,因为他太自信了,他不相信一个落花能够和一个记者真的产生爱情,两人只能是玩玩。
可能真的没有,毕竟他们BE了。
想到这里,青禾自嘲地笑笑,他慢慢走向对面。
路裕的据点和顾念做事的大楼毗邻,都是老式的五层楼,没有电梯,青禾一阶一阶走上去,就算楼梯陡峭,对他这样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人,也不算什么,可是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大拉杆箱,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隙,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四角时不时撞到台阶上,让他有些烦躁。
这是一楼仓库里的存货,他感觉今天一定能用上。
“不知他在哪儿找到的野狗,这么快。”青禾嘀咕了一句。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一路上他没听到狗叫,他也知道顾念不喜欢狗。
总算走到顶楼,这是顾念最喜欢呆的地方。
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青禾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他的眉毛不自觉的弹了一下,心里喊着“又来了”。
果然,如他所想,顾念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一个火盆,里面正烧着半卷纸钱。
纸钱是手折的,材质不佳,时不时迸出火星子。
“上次裕哥看见这个把你吊起来,你又忘了。”
青禾走到顾念对面,他再次打量顾念的脸。
他的领子很高,彻底将半张脸遮住,领子下面是口罩,只露出套在耳朵上的线。
青禾有时会有一种幻觉,顾念是不是没有嘴?
顾念没理他,而是用一根长筷子拨弄纸钱,一直到所有纸钱都烧成黑灰,顾念将火盆一下子扣倒在外面。黑灰在空气中慢慢蔓延,正好有风,但不大,黑色的灰变成了黑雾,将视野里的一切都装点上黑色。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情,一切疯狂的事都被黑色遮挡。
“向景在哪?”
顾念指了指墙角,顶楼没有灯,光亮全源自月亮,青禾只看到黑漆漆一个圈,他走近几步,原来是一团绞在一起的黑钢丝。
他打开手机照明,发现钢丝的边缘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和一丝丝粘连的皮肤。
没让向景被野狗咬死,是他最后的慈悲。
青禾知道最著名的杀手,如果雇主要求目标被剐一百刀才死,他绝不会剐九十九刀。从这点看,顾念不算个遵守规则的杀手。
最著名的杀手也死在顾念手下,顾念只用了两个步骤,把铁丝绕在他的脖子上,用力。
种丝勒人的脖子,是顾念的专属把戏,他自己不说话,也不喜欢听别人发声,用丝线勒住脖子,无论多痛苦都无法发出呼喊,真是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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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