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市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不自然,像是在拼命的逃避着什么,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这位失主的眼睛。
他像是终于抓住了可以翻身的机会,指着方海市趾高气昂道:“我看你就是有猫腻,大家都帮帮忙,钱袋子找到了的话,都平分!”
这打赏式的找法,自然是激起了众人的热情。但方海市眼下可没有心思跟他们周旋,因为她方才无意之中,越过乌泱泱的人群,扫到了正策马前行的方卓英。
她心道:“难不成他们这么快就发现我离家出走了?”
方海市可不想被抓回去,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方诸。在她过去的认知里,师父可是和父母一样的存在,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她和自己的师父竟然会有情感纠葛。
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她要离开他。
越远越好。
失主本人正怂恿着围观群众,想要上手来搜方海市的身。方海市情急之下,一脚便朝那人的肚子上踹了上去。那位失主虽然看上去彪悍,但实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愣是没受住方海市那一脚,被踹了个人仰马翻。
一时之间,原本好端端的街道乱做一团。方海市原本只想做个吃瓜群众,但奈何这事情还自己找上了门来。那些原本也只是想看热闹的人,眼见方海市竟然恶人先动手,纷纷化身为正义之士,如潮般涌上前来想要讨伐她。
突然,那位一直站在她身侧的公子,对着人群的某个方向,喊了一声,“青晖,交给你了!”
方海市只觉有一只手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力道拉着奋力往人群外跑了去。
差不多跑了两个街道后,方海市才一把甩开那人的手,道:“别跑了,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
那人依旧言笑晏晏,道:“也行,有我的好兄弟在,也能缠上他们好一阵的。”
方海市道:“谢了,不过我这个人可从不欠人情。说吧,要我怎么还你?”
那人眉一挑,眼尾处有好几根长睫毛也跟着翘了起来,道:“方才不是还说一见如故吗?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方海市道:“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你我今日也才刚相识。不过,你这么唐突的救我,就不怕我真的是那小偷?”
那人身形端正,眉眼虽然看上去锐利,但却总是端着一副笑脸,无端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闻言,他垂了垂眼皮,复又特意往方海市的脸上看去,道:“小偷的脸上可都写了字的,你的脸上没有。”
被方卓英无端出现那么一吓,方海市可没有什么心思和他逗趣。她将肩上的包袱紧了紧,道:“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就领你的情了。不过,我今日有要事,可就不和你多....”
话还未说完,方海市的脸色又骤然哗变,急忙转身去背对着街道,低垂着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
那人顺着方海市方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刚好有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而马车旁,则有一名眉目清朗,面容沉静的男子骑在马上。
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转身朝方海市面前的酒坊指了指,道:“我看公子也有些乏了,不如今日我做主,请公子赏脸喝酒,怎么样?”
方海市求之不得,只要能让她现在从这条街道上消失,别说喝酒了,就连喝毒她都可以考虑。
“相请不如偶遇,算我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这个面子了。”
那人朝酒坊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行,在下最是欣赏爽快之人,公子,请!”
方海市一边缩着脖子扮鹌鹑,一边跟着那人进到了酒坊。因为不是饭点,酒坊里的人也不算多。大部分食客都选择了大堂中央的位置,方海市则一马当先,选了一个最隐蔽的角落。
那人道:“这家酒坊没有雅座,我们也就只能在大堂里委屈一下了。”
方海市心不在焉道:“无妨,能有一个落脚之地就行。”
虽然暂时没有了暴露行踪的危险,但她的内心总是不安宁。方海市的目光一直紧锁着酒坊的大门,生怕突然出现不速之客。虽然她一走了之的时候很潇洒,但如今躲避的时候也的确很狼狈。
“沐北。”
方海市道:“什么?”
那人道:“我说我的名字叫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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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