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王府。
方海市如约而至。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昶王起,她就没觉得此人是个蠢笨入猪之人,果然她的直觉是没错的。
“小方大人,请坐吧。”季昶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笑眯眯地看着她。
方海市神色镇定:“昶王殿下有话就直说吧。”
“本王听说你一直在寻找解除柏溪的办法,我在注辇那些年倒是听说过不少歪门邪道,或许能够帮到你。”
若是如此,昶王一定会有交换的条件,这个人想要拉拢她?
方海市倒也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殿下既然知道臣之所想,那恕臣直言,臣要的绝对不是或许,而是一定!”她才不想做亏本的买卖,这是卓英哥说的。
季昶觉得好笑,这个方海市倒是有意思得很,一点都不好忽悠。
“当然,本王最喜欢跟聪明人做生意了。”
“殿下要跟我这种小官员做什么生意?”方海市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被人利用的。
季昶笑了笑,方海市是没什么价值,但是方诸有价值啊?他算是发现了,只要拿捏了方诸的小徒弟,难道还没有办法对付别人吗?
如今,季昶需要的是更多人的支持,比如说青海公?
所以,他才打算用这个条件跟方海市做交换。
“本王把解除柏奚的秘术交给你,你有把握说服你师父支持本王吗?”季昶看她。
方海市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噎住了……
回宫的路上方海市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让师父转头支持昶王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得想办法得到解除柏奚的秘术才行。
傍晚,碧红在天牢自尽,想要追问解药的事就更加难了。
褚仲旭一脸不爽地看着缇兰,缇兰都不敢说话了,两人关系虽没有之前僵硬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今又出了此等事,只怕日后在宫中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回到宫中,方海市先去看了一下师父,见师父房间的灯灭了,还以为他已经睡下了便没去打扰,如今卓英哥也离开了,她突然间不知道找谁去说说心里话。
此时,方诸在紫宸殿。
当他把那些话说出来后,褚仲旭又是懵圈又是生气:“你说什么?方海市是女的?”
“臣欺君之罪。”
“方鉴明,你……”
褚仲旭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指着方诸半天没吭声,他觉得自己要被好兄弟给气吐血了。
先不说欺君之罪的事,有那么一瞬间褚仲旭差点以为方鉴明是断袖之癖,所以才一直没有娶妻,怪不得,怪不得啊……
“好……那你现在怎么想到要告诉朕了?隐瞒不下去了?”
方诸垂下眸子,神色凝重:“如今我身中剧毒,再加上这些年的旧伤复发,只怕是命不久矣,最大的期望就是想把海市托付给陛下,否则我死了以后她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褚仲旭气恼:“别跟我说这些屁话,自己的女人自己去照顾,我又不是你方鉴明,如何能帮你照顾方海市?”
“陛下,臣没有在开玩笑。”
“鉴明,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喜欢她朕就下个旨让你们成婚,别想把你的女人扔给我……”褚仲旭嫌弃地说着。
方诸轻叹,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褚仲旭也坐在旁边,不耐烦地训斥他:“鉴明啊鉴明,不是我说你,你要真把方海市送到我身边,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万一有一天,我跟方海市生了好几个孩子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不膈应得慌吗?”
“……”方诸表示很无语,甚至有点想笑。
想了想,又正色:“可能,臣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或许将来有这一天,陛下可以写在信里烧给臣。”
褚仲旭嘁了一声,他还真不忌讳。
“行了,朕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别说什么死不死,朕才不要帮你养女人。”
“陛下,臣……”
“滚滚滚,甚是碍眼。”褚仲旭得好好静一静。
方诸就这么被无情地赶出来了。
昭阳宫,方海市煮好了早膳端过去,正好碰到方诸出来,见他表面上已经没有大碍总算松了口气。
“师父,这是鳝鱼汤,您喝了补补身体吧。”
“嗯,你也过来喝一点,喝完以后随我一块去见陛下。”方诸面色没有波澜地说道。
方海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便开心地又端了一个碗来,小心翼翼给自己也打了一碗鳝鱼汤。
“师父,我跟你说啊,这个鳝鱼在炖的时候一定要去注意火候,炖出来的汤才香浓好喝。”
“嗯,是不错。”方诸微微勾唇。
方海市笑得明媚:“那我要为师父炖一辈子的鳝鱼汤。”
“时辰不早了,快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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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