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李安乐一进屋就看到破布满室狼藉,定睛一看,是那两件上好的药衣。
南宫渊显然已经沐浴过了,换了件长袍撑着下颔在软榻上假寐。
李安乐捡起碎布收好,搁置一旁,将大开的窗户关上一半,旋即走进里屋拿了较薄的毯子盖在南宫渊身上,她仔细掖好小角,转身之际手却被人抓住。
“母……母妃……”
少年的声音细若蚊蝇,低低的、绵长却又痛苦的。
李安乐垂下眸,静待了一会儿,手腕上被握的力道送了几分,她抽出手,吹灭灯,头也不回走进里屋,平静的仿若不曾听见过这一插曲。
夜风习习吹进来,在夏日里并不令人觉得冷,反而清爽了几分。
月色银亮。
南宫渊睁开眼,血瞳幽幽暗暗,他坐起身,看了眼身上的毯子。
赤脚下地,长袍逶迤,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少年身形欣长,月影落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李安乐安睡的时候和平日一样,嘴角微抿,眉间平缓。
她身上,有热气。
南宫渊掀开李安乐身上的薄毯,钻进去抱住她的腰,埋进她的颈窝里。
暖意,很舒服。
李安乐没睡着。
她失眠几十年了。
熄灯只是为了看看南宫渊真睡假睡。
而且,李安乐怕黑。
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月亮总是很亮,可以照清屋内的一切,这也是她只关半扇窗的原因。
南宫渊身体并不冰凉,反而滚烫。
李安乐不舒服地想转身,但南宫渊察觉到她的动作便愈发死死禁锢住她。
李安乐:“……”
她低下头,南宫渊没醒。
这是潜意识的行为。
默然良久,李安乐身上热的出了汗,如进了火炉,心脏怦怦直跳,呼吸不畅起来。
头发紧贴着皮肤的稠黏感很难受。
她能感觉到南宫渊也是,可这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给她一点翻转离开的机会。
“殿下……”
李安乐轻轻叫了一声,没反应。
“魔君。”
她低声加重语气。
依然没反应。
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被热气包裹窒息而死。
李安乐沉声道:“南宫渊,醒醒。”
抱着她的人皱了皱眉,却没有清醒过来的痕迹,不顾湿答答的汗把她抱紧怀里。
李安乐紧贴着他的胸膛。
隔着轻软的布料,少年的胸腔炙热震动。
李安乐满头是汗,她费力抬起手,食指放进嘴里,拧眉咬破了皮,指尖冒出血,血珠通红。
李安乐仰头,将血珠点在南宫渊薄唇中间。
但还不够,她心一横,看向南宫渊健实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呃!”
南宫渊闷哼一声,猛然睁眼,嘴边血腥味漫入鼻尖,他低首含住李安乐的指尖,同时肩上又是一痛。
南宫渊像是要把她的指节咬碎。
李安乐痛地宣泄在南宫渊右肩上,口腔里充斥着猩咸又如铁锈的味道。
霎时,窗户陡然被一阵疾风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南宫渊毫不留情地推开李安乐,红眼凶相,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在暗了七分的房间内直直盯着李安乐。
李安乐撞在床架上,背脊痛得直不起来,她亦是满嘴的血,手指红肿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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