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卫央屏息凝神的站住脚,深怕高个男人一时不爽,就扣动了扳机。
“都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有没有感染。反正不能吃,带回去做什么?”圆脑袋不同意,气呼呼的拉着高个子要走。
高个男人却甩开圆脑袋,冲卫央走过来,一把扯开卫央的领结,又近乎粗鲁的解他的衬衣扣。
卫央感到了侵犯,挣扎几下,却被男人索性倒着抗起来,扒蒜似的将他脱个精光。
“没有任何创口。”
男人将吓傻了的未央放在地上,又把衣服塞给他,示意检查完了。
圆脑袋捡起卫央的西装马甲,用光打着观察,有点惊讶的问道,“你是圣地的人?”
卫央又冷又屈辱,抢过自己的马甲,带着压抑的愤怒问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天边渐渐有了一丝黎明的寒光,高个男人看了眼腕上的机械表,抓住卫央的手臂,几乎是拖拽着他穿过尸群,又将他推进了一辆大皮卡。
高个子开车,圆脑袋坐在副驾,他们并没有控制卫央的意思,只是圆脑袋开始了盘问。
“你家住圣地哪里?父母是谁?怎么到这儿来的?”
卫央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法答话。因为天地间渐渐有了昏暗的光,卫央被车窗外的景象惊呆了。
一路全是废弃倒塌的楼房,露出丑陋的钢筋水泥,张牙舞爪的样子,犹如怪兽的残尸。各种垃圾堆砌成山,连水泥的路面也裂成大大小小的沟壑。
整个城市都蒙在尘土中,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一个活物,卫央从没见过这样的世界,他连忙掐自己大腿上的细肉,疼得直吸气。
“怕是个傻子,你准备带他去哪?”圆脑袋瞥了一眼在后座神经兮兮的卫央,问正在开车的高个子。
高个子换成单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拿枪指着卫央,“家在哪?”
卫央用手捂脸,痛苦的呜咽起来,“这居然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梦?”
卫央又抽了自己俩大嘴巴,疼得眼泪直流。
“问你话呢,再不说把你扔在这儿喂丧尸!”
“丧尸?”卫央不可置信的盯着圆脑袋,失声痛哭起来。“这到底是哪啊?你们是不是神经病?呜呜呜……”
高个男人微微蹙眉,收起了枪。
卫央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他甚至很多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让他崩溃。
“别哭了,哭的我脑壳疼。我叫坦克,他是司濯,我们不是坏人,是猎尸者。”
卫央抬起头来,朝阳的余晖从车窗一侧打进来,他这才仔细打量两人。他们看起来衣着残破,脸上也脏兮兮的,司濯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甚至缠着灰败的烂布条,印着黑红色的血迹。
“什么是猎尸者?”卫央从未听过。
坦克一脸嫌弃的盯着卫央,“连猎尸者都不知道?你脑子坏掉了吧。”
原来猎尸者就是击杀丧尸,以取得丧尸身体里的心核,用来换取生存资料的职业。
“现在不是2025年?”卫央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25年?现在是2089年了大哥!”坦克嫌弃的摇摇头,跟司濯嘀咕,“果然是个傻子。”
这与卫央生存的时代只相隔了60多年,但是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说是四几年的时候,专家观测到有小行星要撞击地球,然后用了人类所有的办法,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厄运。
地球在黑暗中笼罩了整整三年,等到烟尘散尽后,人类就剩下60分之一了,世界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幸存的人类准备重建家园时,他们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一种叫库里拉的病毒爆发了,很多人被感染后都变成了丧尸。
现在人类生活的区域就在前面。圣地是中心,住着高等人类。圣地周围是管制区,住着武装军队。再往外就是聚集区,住的是平民。而我们则基本是游牧状态,居无定所。“
坦克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给卫央讲故事,因为只有这样卫央才能不再哭,保持安静。
卫央呆滞的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虽然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穿越了!而且穿到了可怕的末世!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科学啊?难道是因为我抱怨生活?”卫央像精神分裂一样,开始了一场自问自答,碎碎念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整个人都定住了。
因为他想起那个小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就你了。”
卫央连忙问坦克,“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大概这么高,穿着一套灰条纹的小西服……”
坦克对卫央投去怜悯的目光,“算哥哥我今天想行善积德,这就带你去查身份信息。”
卫央还没听懂坦克在说什么,车猛得停了下来,他们到了一处高高的灰白围墙外。
坦克跳下车去,打开卫央的后座车门,拿着一个采血针,“伸手。”
卫央乖乖的伸出手来,让坦克采了血样。
“什么名字?多大?”
“卫央,23。”
坦克一脸嫌弃,“什么破名字,听起来就病怏怏的。”他吐槽完就自己向大铁门前走去,对着一个镜头出示了什么,又通过扫描,大铁门才打开了。
卫央看到门内是两排抱着步枪,身着迷彩服的军人,坦克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大铁门又缓缓的合起来了。
卫央想问这是哪里,可司濯威严的气质让他不敢做声,只能安静坐着。
几十分钟后坦克出来了,他三两步跑上车,对司濯吐槽,“看来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他的信息。”
卫央垂目,当然没有他的信息,因为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心虚的望向后视镜,司濯那双锐利的眼睛也正在盯着他。
“对不起。”卫央决定就装失忆得了,免得别人起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新的身份信息。”坦克递给卫央一个小本,里面有卫央的名字、年龄、居住区,在保证人一栏盖着司濯的印章。
坦克一点也不怀疑,反正卫央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像个傻子。
司濯看了一眼坦克带回来的报告,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调转车头,他好像多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
可是开出去还没几步,路上打横停着一辆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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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