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区的人很怕枪,那些自称督管的人们落荒而逃。卫央有点忧心的看着辛朵儿,“这样算不算惹麻烦?”
辛朵儿收起手枪,无所谓的继续缝制她手中的鼠皮,“退让换不来和平,只有强大才能。”
卫央看着辛朵儿坚毅的身影,有点受触动。他退让惯了,对身边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
小时候同学们欺负他,他都不敢告诉老师。长大了,单位同事总把最棘手的活分给他,他也毫无怨言。
要说这样活着快乐么?
当然不快乐,没有人因为忍受了不公和屈辱而真的感到快乐,相反的,所有的伤害都变成了插向自己的尖刀。
“完成了,怎么样?”辛朵儿拿起大衣来对卫央比划。
她一共做了两件大衣,一件小背心,都是用骨刺和鱼线缝合。条件有限,做工粗糙,但是在卫央看来,辛朵儿已经很心灵手巧了。
“给我的?”卫央有点不可置信。
辛朵儿点头,把另一件大衣也递给卫央,“这件给那怪老头。”
卫央有点不好意思,想把一件还给辛朵儿,辛朵儿却笑着跟他讲,“等咱们开始捕猎了,皮衣还不是多的是。”
第二天卫央带着辛朵儿一起去见王大爷,并且送上大衣做礼物。
那黑鼠皮油亮厚实,而且没什么异味,辛朵儿裁剪的又合适,王大爷倒是真的喜欢,收下了。
卫央又讲了他们想去布置陷阱的计划,王大爷老胳膊老腿的,他吃不了猎户这碗饭,便拒绝。
“您有经验,指挥我们就行,我俩干的动。”辛朵儿真诚地说道,卫央在一旁附和。
王大爷看看两个年轻人,背着双手在前面领路。他们还是先去找残骸解决当天的口粮。
日头正盛时往房区走,王大爷规划半天,让卫央和辛朵儿就在房区和聚集区交界的地方挖了一个大洞,又在洞里埋上削尖的木棍,插上一块儿血淋淋的肉,盖上一层塑料布,铺上薄薄的土。
“我觉得会有收获。”辛朵儿自信满满的笑着,还给王大爷比了个赞,“大爷,您真是块宝。”
王大爷笑着摆手,“这有什么难的。”
卫央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他有了这样能干的同伴,不由得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送王大爷回家后,卫央和辛朵儿才往他们的集装箱走,快到时却发现周围围满了人。
“就是他们,他们有枪!”是昨天见过的高壮的男人,而他的身前,是两位穿着制服的军士。
辛朵儿下意识的往卫央身后躲了一点,悄悄把脸埋在鼠皮领里,小声跟卫央说,“他们是监管局的人,说你是司濯的好朋友。”
卫央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想来是这些人看到他们有枪,所以专门去找了监管局的人来调查。
“他们一定是逃出来的罪犯。”
“我们从没见过他们。”众人拱火,穿制服的男人只能取出配枪,对卫央他们喊话。
“你们从哪里来?哪来的枪?”
卫央按照辛朵儿的话,也回答对方,“我是从南边来的,枪是司濯大人送给我防身的,我并没有伤害其他人。”
如辛朵儿料想的,穿制服的男人一听到司濯的名字,果然面面相觑了一下。
“身份信息呢?”
辛朵儿站在原地,卫央取出身份信息拿过去递给他们检查。
制服男打开看看,盯着印章研究一会儿,马上给卫央敬了一个礼,“抱歉,是我们莽撞了。”
另外一位看完也马上立正敬礼,把小绿本双手还给卫央。
“没事儿,我保证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卫央和煦的讲道。
“请您跟司濯大人带好。”两位军士说完,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辛朵儿,卫央赶忙解释,“那是我妹妹。”
“大人,他们肯定是逃犯啊!您看那女的,像不像通缉令上的人?”
高壮的男人不服气,还想攀扯,但两个军士已经没了耐心,推开他们,开着汽车离开了。
一看仇没报了,天又已经麻麻黑了,众人便也散去,卫央回头看辛朵儿,她正背着身子,警惕的缩成一团。
卫央心中有一点不好的猜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领着辛朵儿赶快回了集装箱。
“那晚你为什么单单敲了我的门?”卫央一边铺垫子,一边随意的问道。
辛朵儿却心事重重,好一会儿才回话,“只有你的集装箱透着光。”
卫央停下了手里的活,“你家里人在找你?”
辛朵儿抬起眼帘,眉心微微蹙着,“是,他们在到处找我,我已经跑了很多区了。”
卫央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想永远这样逃下去么?”
辛朵儿眼神闪躲,“能逃一天算一天吧。”
卫央没有再说什么了,但他猜测辛朵儿的家庭应该很不一般。
虽然她干练勇敢,却和其他的贫民不同,她上过学,对圣地的情况了如指掌,还特别怕管制区的人认出她。
但是辛朵儿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教会他很多东西。卫央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他一样,所以决定尊重她的选择。
晚上他们简单吃了几口蛋白块,就是那个棕色的果冻,辛朵儿说这是管制区和圣地的主要食物,虽然难吃,但是易于保存,有营养。
辛朵儿太累了,吃完便躺着睡了。而卫央还不能适应这么漫长的黑夜,所以他依然在本子上描画。
整整几个小时,蜡烛已经烧到了底,发出“呲呲”的声音,卫央欣赏着自己画的司濯,不由的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他眼睛酸了,准备休息,可历史就像重演一般,外面有脚步声,还有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求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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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