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管弦丝竹,歌舞不绝,只有那么一处明明处在其中却静得出奇。
当徐凤年摸向钱袋位置神色一滞时,站在一边准备收钱的伙计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遂暗自招手唤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仆从,这家店的经营从来都不简单。
徐凤年也感知到周围的不对劲,于是凑到赵楷耳边小声问着,“赵兄,我好像忘带钱了,借你的用用,回去加倍还哈。”
赵楷一脸嫌弃把他推远,大声嚷嚷,“什么?你没带钱,这过分了吧,我也没带啊。”说着他耸耸肩,好整以暇等着看徐凤年怎么收场。
徐凤年尬着扯扯嘴角,朝他们拱手赔笑,“大哥们通融一下,我们这就回去取,绝不欠账!”
其中一个壮汉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走上前来就抓了徐凤年的衣领,“我们老板不差这点钱,像吃霸王餐和忘带钱带不够的,一律断只手免账。”
徐凤年脸上虽还是赔笑面容,手却握上了双刀,“大哥有话好商量,断手未免太狠了,人这一辈子谁不会犯错误啊,给个机会行不行。”
赵楷在一旁撇了撇嘴,断手的确狠,但他知道徐凤年不会任人摆弄的,便老老实实不发一言看戏,看看这家伙要怎么办。
“人这一辈子啊的确会犯错,但有些错误是棋差一着满盘皆属的,人,就该为错误付出代价。”这话说得慢条斯理,配着成熟女性的声音悠扬传来,仆从纷纷让路,他们望去入眼的是位头戴珠钗身着绸缎的富态女子,那些人皆恭恭敬敬唤了声“老板”。
老板走近瞅了徐凤年,发出一声感叹,“哟,好俊俏的公子哥。”
壮汉见状松了手,默默退到别处。
徐凤年理理衣衫,“老板啊,做事留一线,对谁都好。”
“好说,好说。”她将盖进大袖的手伸出来,葱白玉指拈着金线绣花团扇摇了一摇,“那就砍他的手,反正吃也是他吃的,亲眼看见扒手摸走你钱袋而不作为的,也是他。”她朝着赵楷一挑眉,言罢扇面掩唇清脆一笑。
“什......什么!?”赵楷纳闷怎么祸水引自己身上来了。
徐凤年心中的疑惑顿时解了,他就是记得带了钱的,怎么就没想到是被偷了呢,他转过身来伸指对着赵楷点点,满是无奈。
赵楷坐着仰头看他,脑袋一歪,大方承认,“是啊没错,我亲眼看见你的钱被偷,可我不是好人,就不告诉你。”他忍笑说得理直气壮,就算徐凤年知道了又如何,就是要气死他。
徐凤年将他的小心思收在眼底,释然一笑,学着那老板讲话,“好说,好说,那就砍他的手。”
“喂!”赵楷瞅着左右的壮汉就要来抓他,忙不迭起身站徐凤年身边,“徐凤年你,你不能这么混蛋啊,坑我。”
徐凤年蹙眉深吸一口气,揪上他耳朵扯过来,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是你自己坑自己。”
“咳,我说,你们的恩怨可以回去解决,现在是不是该解决一下实际问题?”还没等呲牙咧嘴的赵楷反应那老板便率先开口,她是个现实的人。
徐凤年摁着赵楷肩膀压他坐下,“断手是肯定不能断的,他留在这当人质,我回去取钱。”
“好说,好说。”那老板经过一番思索做了妥协,她的眼睛在徐凤年的双刀上停留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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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