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转身离去,走的时候他还在疑惑,这赵楷到底有几分聪慧几分痴傻,思考着走了几步,而后回头扬声,“银两可以加倍给,但人不能动一根毫毛,否则,踏平你这楼。”
徐凤年没有装,更没有危言耸听,这家店行事着实狠,难保他们不会动赵楷,而且徐凤年这名头在江湖庙堂上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刚才赵楷喊了出来,他们心里都将利害衡量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愿意松口给他行个方便。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这样行事,可千万千万不要动我的人。
他走出门扭头往上看了看门店匾额:千丝楼。
这楼七层塔状,徐凤年在里头只能目测到一到四层,一楼大堂,二楼雅间,三四楼许是客房,再往上就观察不到了。
他思索片刻,而后快步回了客栈,不管怎样不能让赵楷一个人在那里呆太久,况他的武功还封印着。
赵楷百无聊赖在那坐着,上下左右看看而后起身,才动一步便被仆从用身体挡住,他回身看着那老板,重复徐凤年刚才的话,“老板啊,做事留一线,对谁都好。”
老板嫣然一笑,团扇一挥,“陪这位公子逛逛。”表面说得客气,这还不是监视。
赵楷倒觉得无妨,于是背手在大堂走走闲逛,这陈设着实是华丽,能玩的也很多,他抽了几只羽毛箭玩投壶,准头不错,十之八九都中了,老板眯眸注视他良久,而后对仆从耳语一番,持扇悠然上了二楼。
这边赵楷正玩得欢,忽然有人给他说老板请他上二楼的乌鹭阁,去便去呗,没什么好怕的,刚才老板动了要伤害自己的心思,于是他叫出了徐凤年的名字,目的就是借这嚣张跋扈的北椋世子名头自保,这徐凤年倒也没让他失望。
虽然这名头亮出来或许会带来麻烦,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徐凤年越乱越好,他才有机会逃离或刺杀。
乌鹭阁这雅间不错,古色古香与下面的繁华奢靡截然不同,那老板正坐在棋桌前沉思,见他来了便问,“我瞧着公子儒雅,像个读书人,可会对弈?”
看见围棋赵楷兴致就来了,他的棋艺可是可以和上阴学宫的优等学子徐渭熊打个不分上下的。
他点头坐她对面,垂眸一看原是一残局,目测几番下一步该黑子,他盯着沉思,周围本是吵吵闹闹却是半点声音也穿不进他耳朵。
须臾,他拈子落在了小目,将这残局破了,乐呵说着,“兵行险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眼光要长远。”
“公子好生厉害,敢问贵姓师出何门啊?”她一脸欣喜和崇拜。
“免贵姓赵。”他嘴上虽说着免贵,但还是在心里自豪,赵可是国姓,天下最尊贵,“读书人嘛,学堂教的。”
他叹口气,想到了传授自己棋艺的师父,还有那和自己切磋过棋艺的徐渭熊。
“我们来一局?”老板邀请。
“请。”
这边徐凤年回到客栈取了银两后没有立刻回来,他吩咐宁峨眉去打听了一些消息,当他再回到千丝楼时已经子时过半,不过这楼里倒是繁华未减。
他被带上乌鹭阁,一看,好呀,竟然下起了棋,好雅兴。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他也没打断他们,便坐在一边认真看着。
可还别说,这赵楷棋艺是真的不错,按常理棋艺不错人也是不傻的,怎么他看起来这么傻呢,怕是没把棋上的本事用在现实中,像极了那纸上谈兵的赵括。
而后他从棋盘上挪开眼睛,盯上全神贯注下棋的赵楷,这小皇子生得还真不错,亭亭如芝兰玉树,这认真的模样看着着实乖巧,他突然想象这人在床上红着眼眶咬着嘴唇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说不出什么话也不想叫出声,只能泪汪汪瞪着。
属实叫人心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徐凤年的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打,终于赵楷中盘胜出,这局棋盘上的棋结束了,他拉着赵楷就要回去,却被老板叫住。
“夜也深了,两位公子不如就在此住下,我安排天字一号给你们,不收钱,算是感谢这位公子今儿陪我下了局好棋。”
此时徐凤年攥着赵楷的手,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而后点了头,“好啊,那多谢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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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