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一只小野猫正在安然踱步,瓦片配合得没有发出声响。
但见一黑影闪过,惊得它顿住脚步,半响,便又飞快地窜去了。
周子舒想着就此离去,不再管这江湖中的肮脏事儿,便就顺了侍从的一壶酒,悠哉悠哉地走出了赵家山庄。
走了不到一里地,周子舒隐隐绰绰地看到小树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得揉了揉眉心,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只见那人摇着扇子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阿絮,好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这不,竟心有灵犀到一同来这里欣赏月色了。”
周子舒也笑道:“是啊,真巧。”
不过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还巧合?我信你个鬼。
突然,两人眼神一冷,温客行甩出扇子,直插入远处的树上,躲在树后面的唐子溪一惊,急忙跳出来,“我去,别打别打,是我啊。”
心里暗自腹诽:不就是想看场好戏吗?竟然被发现的这么快,非人哉!
温客行眯起眼睛,随后又诡异地笑道:“看来唐姑娘和我们也很有缘分啊,真巧。”
唐子溪尴尬道:“啊哈哈,是挺巧的,今晚月色甚美,周兄和温兄也来观赏了?”
三人互瞪着,一时间局面僵持了起来。
“其实,我是看到有人在成岭门外鬼鬼祟祟的,便偷偷跟着他,等我到这儿,就没影了。”唐子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道。
温客行倒是破天荒地为她说话,指着不算远的一棵树上,“她这话应是不假,喏,那人还在树上挂着呢。”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被高高束在树上面,周身被一些细网缠绕着,死的极其嚣张而隐秘,若不抬头望去,谁会看到上面还有个偶尔滴血的尸体呢。
周子舒皱皱眉,唐子溪更是恶心,想到自己还在他邻近的树旁凑热闹,便使劲闭上眼,缓了好大一会儿。
却也很是庆幸:多亏我走的慢啊,要不然这树上还得挂一个。
想到这,唐子溪不觉脊背发凉,暗骂道:唐子溪啊唐子溪,你可真是胆子肥了,你又不是主角金身不破的,净瞎凑热闹。
周子舒也颇为不满,“一点武功都没有,管什么闲事?稍差点运气,你就可以去拜阎王了。”
唐子溪默默低头,想哭,周子舒,你怎么这么好?
三人走近一看,那人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温客行道:“阿絮,你猜他是谁?”
周子舒不想理他,背过身去,温客行偏凑到他眼前,又道:“你猜是谁杀了他?”
周子舒无奈道:“我还没有眼盲,就算他面目已非,但身形是错不了的,于天杰?”
“至于是谁杀了他,那可不好说。”
温客行笑了笑,半响,指着地上极轻极浅的脚印,“阿絮,你不追吗?”
周子舒一歪头,面无波澜地看着他。然后三人听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什么鬼?”唐子溪搓搓胳膊,感觉浑身寒毛直竖,周子舒也皱着眉。
温客行指指树上的猫头鹰,笑道:“竟是那猫头鹰笑了,我小时候听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它一笑,就会有人死,阿絮,你怕不怕?”
周子舒闻言,轻轻地嗤笑:“这不已经有人死了吗。”
温客行大概是个爱讲故事的人,见这气氛一上来,便自顾自地说着:“听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村民端着一碗血红色的水,被猫头鹰打翻了,当晚那个村庄便死了很多人,你们说,可怕不可怕?”
“所以说,为何那位村民要在一个夜晚端着红色的水?”周子舒饶有兴致地提问。
温客行愣住,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唐子溪摸摸下巴,颇为严肃道:“或许,他在,杀鸡?”
三人不约而同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周子舒转身欲走。
“阿絮,是要去哪里?”温客行拦住他。
周子舒道:“是人是鬼,总要去见识一番。”
温客行但笑不语,紧紧跟着周子舒,两人不知怎的就较起了劲,一人一招踏雪无痕,速度让唐子溪望尘莫及。
眼见他们都快没影了,唐子溪摇摇头,决定去河边等他们,那里的药人可不长眼,死在那儿可咋办?
当然,追不上他们才是真的。
周子舒这边顺着踪迹追到了一个义庄旁,二人刚走上台阶,正欲进去,只见几支利箭齐刷刷袭来,周子舒眼疾手快地拉了温客行一把,不屑道:“这些人手段竟如此卑鄙。”
温客行一脸探究,发白的月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竟显得有些诡异,只听他慢悠悠道:“江湖上熟知暗器,容貌品行一绝,武功高强,我竟是从来没有听过周兄的大名。阿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周子舒闻言,神色古怪起来,半响道:“此话应当我说才对,温公子,你究竟是谁?”
温客行思索了一下,说:“我乃……”
“温大善人。”
周子舒感觉自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摇摇头,就要进去义庄。
见他不说话,温客行连忙站在他面前,正色道:“是真的,虽然长的不像,可我是个好人。”
周子舒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敷衍道:“好,温大善人,你让开。”
温客行很是无辜,“你让我看看你的真容,我就让开。”
随后周子舒绕过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眼疾得治,温大善人。”
温客行低眉浅笑,而后又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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