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张哲瀚作息黑白颠倒,养身爹妈‘儿子在外五年,要好好疼着爱着’的滤镜碎了一地。
在一个空气新鲜的早晨,张母携张父坐在客厅沙发,喝着当天的第一杯养生茶,毫不客气地把玩星星玩月亮回来的儿子赶出了家门。
张哲瀚站在别墅门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先生和刘女士这是对他忍耐到了极限,笑着掏出电量不足的手机,抢在关机前给刘女士发了条语音[妈,我那公寓好几年不住,铁定积灰了,不能再收留你儿子一天吗?]
三分钟过去,眼前大门无动于衷,吊着一口气的手机嗡地震动,刘女士回了微信[你那公寓妈妈早就承包给了家政,会有人定期过去给你打扫,放心去住,不用太想我和你爸。]
张哲瀚仰天默然,接受了就算他上前去敲门,也不会有人来给他开门的事实,两手插兜慢吞吞地走向了自己的兰博基尼。
公寓确实如他妈说的那样,让人打理得干净、整洁,处处充满人味。张哲瀚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做饭阿姨来报到。
刘女士虽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但还是担心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饿着,忙不迭让家里的保姆给介绍了人过去。
一个人住的日子,张哲瀚倒自律了起来,早睡早起,白天搞搞设计。他其实一直都很会规划自己的生活,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回国这段时间,之所以日夜颠倒,主要是朋友太多,五年没见大家都很热情,他盛情难却。
日子一晃,到了祁丽举办私人酒会这天。
张苏知道女神邀请了张哲瀚,大早拉着余翔冲到张哲瀚家,还带了位据说给吴彦祖剪过头发的托尼。
张哲瀚打着哈欠下楼,被眼前阵势吓得趔趄,差点顺着台阶摔到底。
张哲瀚惊魂未定,给吴彦祖剪过头发的托尼起身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张少果真如传闻中的那样,”他跺了跺脚,“长了一副天人之姿。”
张哲瀚干笑一声,眼神杀向张苏和余翔:这货谁弄来的,我数三声,他必须消失在我眼前。
余翔摊手:不是我,别看我。
张苏:你先收收身上的杀气,我带他过来,还不是为你好。
托尼一颗芳心砰砰砰乱窜,两颗眼珠子恨不得黏到张哲瀚身上。
眼神对视中,张苏败下阵来,从来只有张哲瀚逗他们的份,他们敢还击,少爷分分钟发飙。
“这是大卫,咱们海城最大一家美容美发连锁店的造型总监。”张苏介绍完满脸红晕的托尼,看着张哲瀚说:“你今天不是要去我女神的酒会吗,那种场合必定是群星璀璨,作为你兄弟,我们怎么也要把你收拾得与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雨,你说是不是?”
余翔正拿了个苹果咬得嘎嘣脆,就被张苏掐住了胳膊。他只是个打酱油的,看了眼张哲瀚,选择说了能让张苏松手的话,“是的,张苏说得对。哲瀚你相信大卫技术,他一定能让你脱颖而出。”
大卫顺势,拍着胸口保证:“张少,请相信我。”
张哲瀚瞅他那一脸厚重的脂粉,扶了扶额,我要怎么相信你。
大卫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不想张哲瀚错过了他这么好的造型师,踩着小碎步走近张哲瀚,抓着张哲瀚衣摆,郑重其事地说:“张少,你先去洗把脸,指给我你衣帽间的方向,我保准今晚无论男女都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我只是去参加个酒会,又不是去相亲!张哲瀚腹诽着,瞥了眼沙发上的张苏和余翔,眼见两人一脸‘我兄弟必须是今晚最靓的崽’的表情,吐了口气,随你们便了。
他踩着拖鞋转身往卫浴走去,吩咐道:“张苏,带那个谁..大卫,去我衣帽间。小雨,吃完记得收拾干净。”
太阳升起又落下。
张哲瀚坐进车里,看着外面三人,心里无尽唏嘘。
到达目的地,张哲瀚刚下车,就有小厮过来接待。
“张少,您好!祁小姐让我带您进去。”
“有劳。”
眼前是一幢私人别墅,开始张哲瀚以为是酒店。他跟在小厮身后,走过绿化地带,穿过喷泉假山,来到大厅外。里面已经响起了悠扬的小提琴声。
小厮侧身,恭敬道:“张少,里面请。”
张哲瀚颔首:“谢谢!”
他从小生活富裕,是父母的掌中宝。金钱与宠爱的浸泡下,他没有像别的公子哥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温润有礼,此刻又盛装傍身,宛若话剧本里的翩翩俏公子。
小厮紧张得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把人领进去,鞠了个躬,跑了。
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放眼望去张哲瀚基本能说出他(她)们的名字。祁丽最先发现他,丢下聊得正嗨的朋友,端了两杯酒走向张哲瀚。
“恩人,我本以为机场那次见面,你已经足够惊艳我了。”祁丽把酒递给张哲瀚,毫不吝啬夸赞:“你今天可是把在场的男明星们都比下去了。”
张哲瀚莞尔一笑,与她碰了碰杯,浅抿了一口杯中酒,说:“小心你的朋友们听见了这话,当场掀桌。”
祁丽笑得明媚:“我说的是事实,他们会尊重的。”
“聊什么,这么开心?”被丢下的朋友们走了过来,个个看着张哲瀚挪不开眼,长得帅的男人她们不是没见过,在场的顺便拉一个出来,都足以令万千少女尖叫,但长得美的却少之又少。
这种美没有跳脱性别,他美得英气、美得张扬,没有人会把他女性化。
祁丽给张哲瀚使了个眼神:你看你这该死的魅力,我的小姐妹们眼都不眨。
张哲瀚勾了勾唇,心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大卫。
某个酒吧里,给吴彦祖剪过头发的托尼,对着张苏和余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唾沫星子扑了两人一脸。
“收敛下你们豺狼虎豹的眼神,别把我恩人吓跑了。”祁丽站出来主持大局,而后分别给张哲瀚介绍她的几位朋友,“乐静,余温暖,宋幸”
张哲瀚举杯,看向几人:“认识各位,荣幸之至。”
他一副上好皮囊,举手投足间从容有礼,汇集中西方的优雅,最能博人好感。
乐静视线在他和祁丽身上转了转,揶揄套话:“张少不会真只是我们祁丽的恩人吧。”
余温暖和宋幸表示她们也想知道。
祁丽摇晃着杯中酒,笑着不说话。
张哲瀚勾唇:“也不是。”
几人‘噢’,一脸我们懂了。
正当她们想再八卦,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还是朋友。”
“就这?”三人异口同声。
“就这。”张哲瀚和祁丽同时道。
觥筹交错,酒会进行过半。
张哲瀚端着酒杯在华贵的大厅里穿梭,像一朵红玫瑰,四处散发余香。
别墅门口,黑色宾利缓缓停下,小厮忙不迭过来,“龚先生,您回来了。”
“嗯。”龚俊关上车门,钥匙丢给小厮。
这套别墅自从建好就经常空置,他平时不住这里,这会过来只是取件东西。知道祁丽在里面办酒会,龚俊没走大厅,从另外一道门上了二楼。
大厅里酒香四溢,众人微醺。
张哲瀚一阵尿意,大着舌头问祁丽洗手间往哪走。祁丽指了他身后楼道转角,张哲瀚道了谢,放下酒杯,步伐飘浮地找洗手间去了。
龚俊拿到东西,亦如他来时悄无声息地下楼,别墅客厅宽阔,如果不刻意注意这边阶梯,没人会发现他。
张哲瀚放完水清醒了不少,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和祁丽打声招呼回去了。这一趟他收获颇多,加了好几个当红女星的微信,还有两个主动加他的男明星。
清醒不少,也只是步伐稍微稳当了点,张哲瀚头还是晕的。他边走边给御用代驾打电话,撞到了人也不知道,以为是堵墙,抬手扶上去才发现不对劲。
相较于张哲瀚的讶异,龚俊那张扑克脸明显地震了。
张哲瀚的手还搭在他肩上,一双眼睛张大又眯起来:“我见过你,在碧宫,你走错了包厢,对不对?”
“对,你记性很好。”龚俊凝视着眼前的人,如果说一个星期前,他只是凭着张哲瀚的发型而在潜意识里笃定,梦里的人就该长这样一副面孔。那么此刻,他敢百分百的肯定,张哲瀚就是他梦里的人。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在看见张哲瀚的照片后,就再没做梦了。
如果不是,在碧宫第一次见面时,他心头那股被称之为占有欲的邪念,会张狂的咆哮。
如果不是,为什么又这么巧合,张哲瀚今天的一身装扮和梦里别无二致。
龚俊站着不动,他不敢动,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吓跑了面前的人。
张哲瀚一身红衣,头发打理得很精致,扎了小辫,上面还别得有精巧的皇冠小发卡,龚俊鼻息间是他发胶水的香味,身上的香味,还有呼吸时不断地洋洋洒洒的酒香味。
男性身上清冽的气息,让张哲瀚头更晕了,他想着两人在这儿都能碰见,也算是种缘分,男人之间不需要拘小节。
于是,张哲瀚头往龚俊身上靠去,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位大兄..兄弟,相识..就是..缘,别..别嫌朋友多。你..你这会有时间不,送我回趟家,我代驾有事来不了,放心,我..我会付你钱的。”
龚俊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没有人知道他十年来做着相同的梦,更没人会知道他变态的爱上了梦里的背影。
当虚幻变成实物,当这个人此时就在自己怀里,身体里的邪念无休止的叫嚣。
占有他,十年了,他终于出现,你舍得错过吗?
“你家在……”听见脚步声,龚俊住了口。
“祁丽不是说张少上洗手间吗,怎么这么久。”
“他好像有点醉,你去叫个男生过来进去看看。”
“好好,你在这儿守着。”
张哲瀚听见了楼道外面的声音,张嘴就要回应,我在这里。
龚俊连忙捂住他的嘴,贴着他耳朵低声说:“不是要我送你回家吗?别出声,我带你出去。”
张哲瀚点了点头,全然信任眼前的大兄弟。
龚俊手放到张哲瀚腰上收紧,带着他往别墅后门走。
途中张哲瀚挣扎了下,嘟囔不满:“大兄弟,能不搂这么紧吗,腰都要被你勒断了。”
龚俊不说话,径直走向车边,小厮远远瞥见龚俊搂抱着一个人,待走进才发现是祁小姐的客人,那个美丽的男人。他虽惊讶,面上不露声色,恭敬递上车钥匙,道了句:“龚先生慢走。”
龚俊把人放进副驾驶座,表情冷硬,动作却轻柔无比。张哲瀚冲他一笑,报了家里地址。车内没开灯,别墅暖黄的路灯透进来,眼前这张酡红的脸,美得摄人心魄。
龚俊突然改变注意,他不打算送张哲瀚回家了,不管明天这人清醒以后会以怎样的态度对他,但今晚他想把这人留在身边。
我来更新啦。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