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多星期就过去了。作为转校生,肖战这一个星期可谓是过得分外热闹。
所有老师跟约好了似的,这个星期的口头禅都改成了,“哎,这道问题我们就让转校生来回答一下……”
搞得现在一听见老师说“接下来我请一位同学来回答问题”,肖战就下意识挺直脊背,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王一博见他每次睁大眼睛,偷偷咽口水的样子,都觉得特别好玩儿。
而且没两天他就发现了,肖战就属于那种刻苦好学,可是又不算顶聪明的小孩儿。他听课认认真真,笔记写得也好,作业更是一丝不苟完成,可是一做题的时候就经常卡壳。
遇到他不会做、老师讲了一遍他也还没完全弄懂的题时,他总会不自觉地轻轻叹一口气,两条细眉可怜地皱起来,显得很苦恼。
然后他就会拿出旁边那本封面上有个胡萝卜的厚本子,一笔一划把这道题抄上去。
可是他胆子又小,也不敢去问老师,最后王一博眼看着他错题本上的题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最后搞懂没有。
王一博时常玩着他的手机,看着他咬着笔盖儿,苦大仇深地听课和算题。
他的每一根水笔的笔盖上面都是他的牙印儿。
肖战自己也觉得很苦恼,以前他也常常有不会的题,但是还可以问空空。现在转学了,他连一个能问问题的人都没有了。
这个学校他玩得好的只有王一博和白相果了,可是这两位一个在尾巴上,一个在尾巴尖儿上,他问也白问。
刚开始他也试着晚上回家给空空打电话叫对方教他,可是隔得天远地远,只靠空空单方面的说,他还是云里雾里的。
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放弃了。
他看着自己越来越厚的错题本,幽幽地叹了口气,把兜里唯一一颗奶糖剥了塞进嘴里。
他本来一天有两颗糖,但现在每天要分王一博一颗,偶尔还得给白相果,所以他顶多只能吃到一颗了,更显得珍贵。一般要放到快放学的时候才舍得吃。
不过跟王一博和白相果交朋友还是挺好的,他们放学了会带他出去玩儿。大街小巷地串,还给他买零食吃,可有意思了。
今天他们又商量着带肖战去他们这片儿最大的游戏厅打电动,肖战总算高兴了点儿,把书包收拾好了,然后老老实实写作业等下课。
下课铃一响,王一博就跟上了弹簧似的精神一震,把手机往肖战兜里一揣,顺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又拎走他的书包,“走了,小刻苦,还学个屁,玩儿去!”
肖战脸上顶着个红印子,兴高采烈地屁颠屁颠跟着王一博和白相果跑了。
王一博把两个书包都挂他那大二八的横杠上,后头驮着个肖战,还能骑得稳稳当当,意气风发地跟白相果扯皮。
头回坐他自行车的时候,肖战怕摔,小心翼翼扯着他的裤腰带儿。王一博当时哭笑不得,“哎,宝贝儿,你扯我裤腰带儿干嘛?一会儿我屁股都漏出来了!”
肖战满脸通红,可是害臊了手反而捏得更紧了。这下真是差点把王一博裤子给拽掉了。王一博连忙一把拽住自己的裤子,才勉强保住了自己屁股蛋子的清白。
他大惊失色,“赞赞,虽然你博哥我很帅,但咱也不兴在大街上耍流氓啊!”
肖战这下跟被烫了手似的一下松开了手,笨嘴笨舌地解释,“哥,我没、没想扒你裤子,也没想耍、耍流氓!”
王一博和白相果看他那样子笑得直不起腰。这小孩儿连人跟他开玩笑都不知道,简直老实得好欺负。
白相果拍拍胸脯说,“赞儿你别听博哥胡说,看个屁股算什么耍流氓?我跟博哥从小一起长大,鸟儿都不知道互相看过多少回了!”
“你可闭嘴吧!”王一博笑骂,“没看赞儿脸都红成番茄了吗?你都多大了,还张口闭口就是鸟儿!”
“这有什么的?”白相果没羞没臊说,“谁小时候还没一两个互相看鸟儿的朋友了?是吧赞儿?别说你没看过别人的?”
肖战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磕磕绊绊说,“没、没有……”
白相果目瞪口呆,“啊?这都没有?我们不仅看,我们还比呢,比谁尿得远!以前……”
“行了!别戳到人家小正经了!”王一博听他越说越离谱,在肖战头上搓了一把,警告白相果,“以后嘴上有个把门儿点,别张口就开黄腔,听到没?”
白相果乐了一会儿,摁了下生锈的喇叭,“铛”的一声,“成!下回不说了!”
“行了。”王一博把裤子整理好,拉过肖战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拍拍他的手背,“你抱着我腰就行。不过就算你两只手都松着也没事儿,你博哥的技术可好了,一点颠都不带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肖战还是不敢松手,红着脸点了点头,老老实实抱着他的腰不好意思说话了。
不过已经坐了几天了,他胆子渐渐大了,手还是抱得好好的,今天脑袋却敢往前头伸了,睁着大眼睛说,“哥,这条路我没来过。”
王一博卖力地踩着踏板,换了口气,“你没来过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呢!以后哥带你跑个遍!”
肖战心里头高兴,脆生生应着,“嗯!”
他收了收手,美滋滋说,“哥你真好。”
王一博差点被他把肠子勒出来,抽空在他手背上轻轻掴了一下,“那你还恩将仇报啊?差点把我谋杀喽……”
肖战嘿嘿傻笑了一下,不肯松手。王一博没法子,适应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游戏厅,王一博和白相果把车往外边随便一停,拿锁把后轮锁了,然后就拍拍屁股带着肖战往门口走。
他们显然是老熟人了。花一块五在门口老头儿的摊上买了三碗冰,就把三个人的书包给扔这儿了。
肖战捧着碗加着劣质食用色素的芒果味儿碎冰,拿勺子小口小口挖着吃,紧紧跟在王一博屁股后面。
他们去柜台换游戏币,王一博和白相果把兜都掏干净了,就凑出十七块五。
王一博伸手敲白相果,“不是早说了今天来打电动,你就带了一块五?离谱!”
白相果委屈地揉揉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零花钱少。我姐今天早上说想吃加俩鸡蛋的煎饼果子,还抢了我三块五!”
王一博无语,“还吃啊她?她整个人不就是个大写的胆固醇?那十几块钱玩儿个屁啊,三个人打几把就没了!”
旁边肖战眨巴眨巴眼睛,把芒果冰往王一博手里一塞,“哥,我有钱,你们等等我!”
他说完撒腿就往门口老头哪儿跑。王一博伸手都没拉住,“哎,回来!你别乱跑!”
肖战边跑边说,“我马上回来!”
王一博气得踢了旁边的椅子一脚,“这小孩儿居然乱跑,一点也不听话,下次小心我不带他了!”
白相果“吸溜吸溜”地吃着冰,“又没跑远……再说了,人家赞儿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怕跑丢了啊?你是人家爹?”
王一博臭着脸说,“你懂个屁!他看着傻,容易被人骗!”
“有吗?”白相果看着去而复返,一路狂奔过来的肖战,“我觉得赞儿长得挺聪明的啊。”
王一博不理他了。开始板着脸训冲到他面前的肖战,“你厉害了是吧?这么多人,你说跑就跑,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肖战本来还笑着,被王一博凶巴巴训了,局促地缩了缩脖子,顶着一头乱乱的小卷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粗气都不敢喘了,“我错了哥。”
“没有下次了。”王一博拧他脸,“下次再乱跑不带你了,听见没?”
“听见了。”肖战都疼得冒眼泪花儿了,还忙不迭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王一博也知道自己手重,心又软了,给人揉了两把,“掐疼你没?”
也不怪他着急,游戏厅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平时很多小混混在里头。肖战要是碰上他们,多半要吃亏。万一他和白相果再没看着,就更糟了。
肖战疼得吸了两口气,还傻呵呵摇头说,“不疼!”
白相果乐了,“得,疼都不晓得,我们赞儿原来真是个傻子!”
肖战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冲王一博摊开手,把一卷儿纸币举到他面前,“哥,我有钱,都给你!”
王一博和白相果看着那卷儿钱,瞪大了眼睛。
王一博把他们俩拉到角落里,才镇定地把钱接过来,一张一张抽出来捋直了,看着这一堆最小面值也是20块的票子,一张一张数。
他数完了,和白相果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680!”
他们齐刷刷扭头看着肖战。
肖战还不好意思,“不够啊?可是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
王一博冷静了一下,“赞赞儿,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白相果惊恐地压低声音,“不会是家里偷的吧?赞儿啊,你胆儿这么大?不怕被你妈打断腿?”
肖战配合地学着他们压低了声音,无辜地说,“没有啊。这是我妈妈给我的零花钱。但是我没地方用。”
这几天都是王一博给他买吃的,他一毛钱都没花过。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他崭新的白球鞋,想了想他天天被自己玩掉半格电的手机……这小子家到底多有钱?!
他怀疑地想,不知道肖战家跟他们镇上那个小胖子家,到底哪个更有钱一点。
小胖子叫孙奕嘉,他爸在外地当大老板,家里很有钱,是他们镇上最富的。孙奕嘉上学还有小轿车接送,天天都有吃不完的零食和一大堆玩具,所以身边总跟着一群小跟班儿。
不知道他能不能随手拿出几百块钱来。
他心绪复杂,肖战还特单纯地看着他,“哥,不够的话我回家拿!我的小猪罐子里还有好多!”
还有好多……
王一博眼角抽了抽,从这堆钱里抽出五十块,然后把剩下的整整齐齐叠好给肖战好好塞进了里面的衣服口袋里,“……够了。剩下的放好。以后上学别带这么多钱。”
肖战听话地点头,“好,知道了!”
“乖。”王一博拍拍他,转头回到柜台,把五十块和之前的零零碎碎一起推给了老板,“老板,换游戏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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