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岁抢了篮子跑远,其中一个婢女才反应过来看着她的方向大叫,“诶,那是我们的金银藤!”
早就跑了老大远的人根本没听见,她只想着不能让花容遭殃。
怪她一时脑子抽筋,被戚合吓着了就跑,没仔细想想,这变态怎么会让她这么容易就逃掉。
她的身影急速绕回了花园的偌大花圃,如她所料,她一离开,身后那些黑影暗卫便形影不离地跟了上去。
日渐西斜,烈日的高温晒得水面滚烫。
荷塘旁的鱼池里,池面上已经飘了几只翻肚的锦鲤。
戚合在树荫下,如前日一般含笑饮茶,只是今日他面前的美人不止一个。
“哧哧!”
他手中的飞刀每飞一下,那些美人便多抖一下。
不一会儿,池面上又多了几条穿肠破肚的锦鲤。
戚合眯眼看去,收起飞刀往旁边一丢。
“你们谁,下去把鱼儿捡起来?”
轻柔的问话,却是柔中藏箭,让人忍不住心中生出寒意。
一杯茶后,四下一片安静,无人敢动也无人敢接话。因为那些美人都知道,前日就有一位美人被眼前这位口中塞鱼,折断一条腿送了回去。
“无人?”
上方的声音逐渐不耐,底下跪成一片的美人瞬间抖如筛糠。
然而就在这时,鱼池对面远远奔来一道怪异人影。
那人披头散发,手中提了一个花篮,朝这处狂奔。
侍从们不由得看过去,连带戚阵也微微侧目。
“嗤,”戚合慵懒撑额,眯起狭长勾尾的眼睛起了点兴致,“阿阵,酉时可到?”
“主子,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好,那就等着吧。”
余岁老远便见到鱼池旁那变态和一众跪地女子的身影,此时加快狂奔,脑子里还想了一套说辞。
她抢了这篮花,并不是看它好看,而是另有用处。
俞岁岁的记忆中,戚合仅有几次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就是俞岁岁主动关心,真心可怜这变态的时候。
她待会儿可得演场戏来保命。
绕过鱼池,总算靠近了他们。看清那人的一刻,余岁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
因为此时,这变态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勾起的嘴角在她看来就是红白无常的血盆大口。
她气喘不已,在离他还有十几步时一咬牙猛地一个滑跪,和那些美人跪到了一排。
“公,公子对不起,妾,妾来晚了!”
余岁心虚极了,她不会古代的时辰,不晓得到底有没有赶到酉时之前到达。
谁料,戚合脸上竟然有着兴味的笑意,不见发病时的沉郁之色。
他目不转睛盯着浑身脏乱,散发遮脸的女人,心间忽然生了一分普通捉弄的心思。
“是吗?在我这里,来晚了都是要接受惩罚的……”
余岁脑中警铃大响,想起在秋意阁初见之时,他也是这般说的,脸色顿时不好。
“公子大人大量,妾不是故意从您身边离开,妾是有理由的。”
她连忙把那花篮举到头顶,暗暗祈祷这个蹩脚的关心能够蒙混过去。
“哦?说来听听。”
“就是,就是在正堂之时,妾瞧见脸色发红,鬓边冒汗,心中十分急切,想着您是不是火气太大,所以,所以去找了这个。”
这理由鬼都不信,但余岁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然而,火气太大一词说出,戚合竟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火气太大……还没有人说过我火气太大……”
他往余岁举着的花篮一看,除去些应时鲜花,有一丛鲜黄色的花格格不入。
哼,小把戏。
戚合嫌弃看那花一眼,忽然辨出那花乃是金银藤,神情霎时僵硬。
“扔了,把花给我扔了!”
戚合面色渐渐染上阴郁,盯着那金银藤如盯毒药一般。
这话让余岁心中一悸,不晓得这花出了什么差错,想也没想就丢开了手里的花篮。
这人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便已暴怒怒吼,善变地让人捉摸不透。
她只能补救,“公子对不起,妾不晓得您不喜欢这花,妾已经丢了,可以……”
而她话未说完,身前忽然踢来一脚,直踢得毫无防备的她仰面翻倒。
戚合脸上怒火已起,眸中尽是冰冷寒意。还没有人敢将这花明目张胆地送到他眼前。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这胆大的女人,声音悠悠泛着残忍。
“那些美人不肯听我的话,那就你,把那些鱼捞起来,给我吃了。”
怒容流露着熟悉的恶意,余岁心中一阵恐惧,下意识抬眼看去,就对上变态残忍的面容。
淦!死变态!
余岁回头看向鱼池里飘起来的死鱼,忍了一瞬,低声给花容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利落脱去脏破的外衣,朝后毫不犹豫扑通跳了下去。
鱼池里的鱼瞬间吓的四处游散,岸上众人见她游姿熟练,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死鱼捞到了怀里。
捞鱼,游到岸边,把鱼扔下,所有的举动都在戚合的眼中。
余岁暗暗庆幸自己会游泳,心里骂了百遍死变态,对上戚合的眼神之时忽然不怕了,竟然直接在他和一众侍从美人的面前开始处理鱼内脏。
哼,他是说吃,但是他没说怎么吃,他喵的我就要当着你的面吃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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