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俱寂,肖战紧张地转头看着王一博。王一博曲着一条腿靠在墙上,打在他脸上的光线显得他侧脸线条十分好看。他给肖战竖了个大拇指,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准头不错。”
肖战大受鼓舞,一点也不记得刚才的担忧了。意气风发问,“哥!还丢吗?”
“丢啊。”王一博说,“剩下两颗都丢了。”
“好!”肖战眼神坚定,把胳膊抡圆了,两颗小石子先后飞出去,又是“铛!铛!”两声。
肖战丢完了,冲王一博露出一个快乐的笑脸,“哥,丢完了,现在呢?”
“现在?”王一博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跑!”
肖战眼前一花,就被王一博拉着跑了。下一秒,楼上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王一博!”
接着便是一阵凶神恶煞的狗叫声铺天而来。
王一博跑得特别快,一看就是个惯犯了。肖战跌跌撞撞跟着他跑,被身后的狗叫声吓得腿肚子发软。
还好距离不远,王一博带着肖战一路跑进自家院子里,才松开他的手,两手撑着膝盖喘气。
他一抬头,就看见肖战头发都跑乱了,配上他皱巴巴红通通的五官显得分外委屈。
他抬手给他扯了一下跑歪了的外套,喘着粗气笑了,“这下长见识了吧?金元宝和王八你都领教过了。”
肖战难得的没回他的话,眼皮红红的,显然还没缓过来。湿润的下嘴唇瘪出一个小窝来,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王一博一顿,“害怕了?”
“怕。”肖战眼睛里都冒眼泪花儿了,喘得又厉害,“哥,王八不会追来吧?”
他这回是亲身体验过了,王八真的好凶,光听叫声他就觉得它能把自己一口给吃了。
王一博看他可怜,反而笑得更欢了。等气喘匀了,才直起身子,把他拉过来搂了一下,拍了拍背,“别怕,这是我们的地盘儿。它要是敢来,我们就关门打狗!”
肖战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埋进去难过地呜咽,“我、我觉得我打不过它……”
王一博又笑了,胸腔的震动都传到肖战那边去了。他在他背上大力搓了两下,“你怎么这么好玩儿?”
他就这样用手抵着他的背,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段儿,“放心,它过不来,真过来了我挡你前面。走了,回家去,一会儿白相果就来了。”
进门的时候肖战又钻到王一博身后去了。王一博偏头笑了笑,高声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这么快?”王妈妈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看见了王一博身后的肖战,“哎呦,这不是刚才蹲门口的娃娃吗?”
“昂。”王一博一手把蛋糕盒子提上,一手拉着怂唧唧的肖战,把人带到王妈妈面前,“这我同学,这学期刚转过来的,叫肖战。您叫他赞儿就成。”
他说着冲肖战一挑眉,“叫人。”
肖战看了看王妈妈,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他看见了,但是他眼睁睁看着她进去,也没敢喊。
他又往王一博背后缩了缩,但还是咽着口水乖乖巧巧叫了一声,“姨姨好。”
“哎,好。”王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眯眯说,“我刚才还跟王一博说门口蹲了个可乖的小子,不知道是找谁的,原来是找我们家的!放心,姨姨不吃人,下回来直接敲门,姨姨给你开!”
她一眼就看出肖战是个认生胆小的孩子,因此笑着跟他开玩笑,想让他不用这么拘谨。
“听见没有?”王一博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这回带你认个门,下回就自己来了。”
王妈妈好像还挺好相处的,肖战悄悄往外挪了一点儿,肥嘟嘟的包子脸看起来特别讨喜,“谢谢姨姨!”
“哎。”王妈妈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王一博的手,又慈爱地对肖战说,“赞儿,快去沙发上坐,叫王一博给你拿果子吃。姨姨给你们做饭去!”
“行。”王一博带着他往沙发那边走,“苹果,梨,香蕉,别的没了,想吃什么?”
肖战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纠结了一会儿才做出选择,“香蕉!”
“正好,方便。”王一博弯腰从果盘里给他扯下一只黄澄澄的大香蕉,“拿去,自己剥皮。”
他转头朝厨房里喊,“妈,要我锤牛肉吗?”
这一向都是他的活儿,王妈妈应了一声,“你把赞儿招待好了就过来吧,肉给你洗好了。”
肖战嚼着香蕉,右脸鼓起一块,含糊不清问,“锤牛肉做什么?”
“香菜丸子。”王一博挽起袖子,正要往厨房走,又顿了一下,“还挺好玩儿的,想不想试试?”
肖战立刻蹦了起来,手里的香蕉皮跟着蹦了两下,“想!”
王一博拉了个小苦力,靠在厨房门框上毫无心理负担地指挥他,“用刀背锤,动作快点儿,对,别停手。”
王妈妈正在洗菜,回头看了一眼,直乐,“王一博,你怎么把人家赞儿拉过来干活儿?德行!”
“男孩子干点活儿怕什么的?”王一博不以为意,对肖战说,“继续。”
肖战拎着两把死沉死沉的大菜刀,乖乖卖力地锤牛肉,“哦!”
王妈妈看他干活儿怪招人的,一看就是个生手,笑说,“赞儿,他欺负你呢。你玩一会儿就算了,累了就让他锤去,他力气大!”
“没事的姨姨。”肖战连忙说,“我不累!”
手都快提不起来了还说不累。王一博和王妈妈都笑起来,王妈妈抬手擦了擦不小心溅到脸上的水珠,“行,那你小心点儿手。”
“好~”肖战说话的时候小尾巴上翘,有一种天然的撒娇意味。王一博看着王妈妈的笑脸,心想自己之前果然没想错,他就是很招长辈喜欢。
他抱着手看了会儿,走过去站在肖战身后,说,“你这样锤怕是晚上我们都吃不着。”
说着便握住了肖战的双手,用力快速地捶打起牛肉来。没多久原本只有几条印儿的牛肉就变得大不一样了,终于有了点肉酱的意思。
“这样才对。”王一博面色不变,好像还没使力似的,“懂了吗?”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肖战的耳廓,肖战痒得缩了缩,看着他们的劳动成果骄傲地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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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