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经历得太多,李淳罡何以不知徐凤年的性情,况且以他的本事是没有什么事搞不定的,就看自己想不想麻烦了。
他理着袖子漫不经心说着,“行了行了,我陪你去。”
徐凤年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一大截,有李前辈在,万事都至少成功了一半。
他吩咐宁峨眉去城门叫青鸟回来,自己和李前辈先行去千丝楼。
那杀手说有顶层和底层,顶层好说,可这底层是一楼还是还要往下?应该还要往下,这一楼怎么看也只是个营业地盘,可这也说不准。
徐凤年一时焦灼得不知该怎么办,握拳往墙上哐哐狠砸。
“哎哎哎徐小子,干什么呢。”李淳罡看不下去,屈指往他脑门上一敲,“这就乱了分寸?找个人问问不就行了。”
徐凤年将额头抵在墙面,嘴里念念叨叨:“不能乱,不能乱,不能乱......”
那日所见的熟悉面孔全部消失不见,可他们怎么辨别我熟悉谁见过谁,许是将千丝的相关人员全部撤走了,不过也应该留些眼线什么的好传递情报。
上下皆已找寻过,好似都没什么异常,该去哪里抓些什么人来问呢?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然站直,几个箭步冲上二楼的乌鹭阁,当时赵楷放由扒手窃了他荷包都被收进眼底,观察者自然都在高处,他们会留人,想来留的也不会多,每个楼层或许会有一个。
一楼人海茫茫不好找,二楼便只去过乌鹭阁,踹开阁门便见一正擦桌的少年慌忙看过来,警觉地后退几步。
不管是与不是,我觉你很像是,他还未等那人反应直接冲去一把钳了他脖子抵在墙上,力道渐紧,“说!”
徐凤年运气不错,一击便中,那人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早就暴露便没打马虎眼,“找过来了啊,你有这么多高手护着,杀不了,但那个已经得手了。”
干这一行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有时候可以大胆地有什么就说什么,看看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也不错。
“得......得手了?”果然徐凤年有被刺激到,不仅说话都结巴了一下,手上力度渐渐松了又突然抓紧,掐得那人脸色青了一半。
“你,你......可以去看看,他的......尸体。”他说话虽不利索,好在手还能动,他指着徐凤年身后的棋盘。
徐凤年迟疑一下将他松开,转身去看那棋盘,这是当时赵楷和老板对弈过的棋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是第二机关,表面棋盘下方有个机关棋盘,想打开需得破了表面而不伤内里,再破解,看你本事咯。”他拍着胸口耸耸肩。
这么麻烦自然是第二机关,他们内部人员谁天天没事进出还搞这么麻烦的,第一机关绝对比这便捷许多,但这偌大的千丝楼并不好找,这人自然也不会轻易透露。
无妨,且试试。
好在徐凤年跟着李淳罡学过些本事,他抽刀横在棋盘上,指捏内力一弹刀面,那表层的棋盘应声而碎,里面的机关完好呈现,力道恰恰合适。
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常人要么就是束手无策,要么就是一并摧毁,像他这种一击便成且力道刚刚好的属实没见过。
徐凤年可没管他的情绪,扒开残渣开始研究机关棋盘,规格和普通棋盘一样,只是下棋点都有凹槽,上面用黑白珠子摆了一副残局,旁边有一颗透明的玉珠。
很明显,先判断该白子还是黑子,再一子定胜负。
徐凤年的棋艺可有高人传授,破这局倒也简单,他一下看出破绽,正准备将透明玉珠镶进去却又犹豫了,不可掉以轻心。
他再次观望沉思,的确,刚才想的路的确行得通,但没法一子定胜负,到底该下在哪呢。
他心又开始乱了,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他非常想用暴力解决,但似乎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反而会弄巧成拙。
静下来,静下来......
他的眼睛突然盯上一个位置,果然是惯性思维惹的祸,一般来说越危险的地方人们越不回去考虑,可谁知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了。
透明玉珠已被他手心的汗渍沾染,倒没什么大碍,他拈着镶进棋盘最中央的位置——天元。
屏住呼吸等待变化,为何没反应?
当徐凤年抬头将充满杀意的目光投向那少年时,只听一阵机关枢纽转动的声音,房屋微颤,东边墙面的书架裂出一条缝。
徐凤年想也没想走去推开,是了,密道入口。
那少年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中,想着方才徐凤年的模样心有余悸,捂着胸口转身却见一壮年男子持戟迎面刺来,来不及躲避,他吓得双眼紧闭等死。
寒气掠过面庞,没有痛觉,他缓慢睁眼看见那戟尖停在自己鼻前,相距不过毫厘,心脏顿时漏跳了半拍。
眼珠转动,他看见一位清瘦劲装的持枪女子,皆是习武之人。
青鸟二话不说抡枪朝他膝窝打去,少年冷不防跪倒,宁峨眉继而一压大戟将他摁趴。
“这么年轻的生命,死了残了怪可惜的。”宁峨眉冷冰冰说着。
少年胳膊肘费力撑地,紧盯着地面冷汗一滴滴下落,虽有了赴死的觉悟,但他不过十七八岁,尚贪恋人间,当死亡的威胁真正来临时还是有些胆颤,“开条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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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