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少爷,你这伤可好些了?”张哲瀚醒了不久,龚俊就去看他,脸上却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龚俊,这次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拖着,估计我娘还没到,我就被老爷子打死了。”张哲瀚还趴在床上,伤口未愈,现在只穿着里衣,下半身还搭着被子。
“你可别谢我,我不过是怕舅舅在气头上冲动行事,下手重了回头他再后悔而已。”
“你还我别扭呢,不就是本书嘛,这都好几年了,你怎么还记仇呢。”张哲瀚撑起身子,“你这几年天天往外跑,回来待那几个月也不出门,就把自己关房里,我还以为你厌弃我,不愿意和我玩呢,不过昨天我就知道,你是真兄弟。”
张哲瀚扭动的身子,不觉间触动了伤口,又哎呦了几声。龚俊听到他惨叫上前扶着他,帮他调整姿势,嘴里还是说:“那是我不和少爷玩,实在是我高攀不起你们。”
“你说什么呢,龚俊, 你现在可是我爹身边的红人,该是我高攀不起了。”张哲瀚趴着的姿势,微微侧一侧身子,抬头看着龚俊,“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我们好好玩玩。”
“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三五个月,这哪儿有准,大家都休整呢,看情况吧。”龚俊看他那副样子,又打趣道:“你现在还惦记这玩呢,屁股都快没了,好好养伤吧。”
“养伤耽误不了咱们玩儿,我跟你说,成平州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以前叫你也不去,如今啊,可一定……”
张哲瀚还没说完,张夫人就带着丫鬟进来给他换药。他捂着屁股,“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放下我自己来。”
张夫人笑道:“儿子大了知道害羞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怕什么。”张夫人见他扭捏,又说:“让小雪帮你换吧,她服侍你也一二年了,不怕。”
张哲瀚赶紧摆手,“我的小厮呢?让他进来。”
“你还说呢,你的那些奴才只会教唆主子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我已经吩咐人另外给你换一个了。”张夫人说着已经准备要掀被子了。
小少爷死命拽着被角,龚俊觉得应该回避,就起身准备离开,张哲瀚赶紧大叫:“让龚俊给我换,他是男的,又是我表弟。”
“我?”龚俊看了看周围,这几年张哲瀚与他并不算亲近,没想到给他换药这种事会愿意让他来干。
“也好,你的伤口最开始也是他处理的,多跟你表弟学学。那就麻烦俊儿了。”
“舅妈客气了。”
张夫人和丫鬟退出去,龚俊拿起药来,张哲瀚盯着龚俊,吞了口唾沫,“你、你不会真看过我的伤口吧,那……小爷……”
“事出从急,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啊。”龚俊把他的被子从身上拿开,又碰到他的裤子,张哲瀚整个人都僵住了,也没了少爷的威风,一动不敢动。
“你趴好,这样抬这么高,我怎么给你换。”龚俊在他没伤的腰上打了一下,小少爷闻言把腰放低一点,然后感到身下一凉,龚俊把药轻轻地倒在他受伤的地方,又缓缓地给他敷匀推开。
张哲瀚也没有最初的紧张了,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都是男人嘛,有什么啊,我们小时候还一块去河里洗澡呢,你说是不是。”
龚俊的记忆被带到他们还在私塾时的一年夏天,张哲瀚逃学拉着几个同窗一起到河边玩,衣服都脱了在水里嬉闹,那天龚俊被他强行拉来,看到他们一群人衣不蔽体的在水里,觉得有辱斯文,感觉身上也怪怪的,就一直站着不动,可是连衣服都没脱被张哲瀚生生地拉下去了。
上岸的时候就他的衣服是湿的,张哲瀚就把外袍借给他,自己和他在树林里等衣服晒干,好在夏天衣服干得快,不过还是误了一下午,回到私塾夫子白了张哲瀚一眼,又对龚俊语重心长地教育了好久,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龚俊以后虽然也和他们玩,但再也没因为玩耽误过功课。
心绪飘飞,龚俊对手上的力度就没那么注意了,推药的手劲儿大了那么一点,张哲瀚就吃痛地“哎呦”了一声,然后怪道:“我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小爷这……可疼了。”
“我是个手里没轻没重的,自然不如桂音楼的姑娘伺候的顺心顺意,少爷嫌弃我伺候的不好,大可以找她们去。”龚俊把药都给他抹匀了,然后把裤子给他轻轻提上。
张哲瀚听出他话里有话,瘪瘪嘴:“这又从哪里说,不过是偶尔去听个曲而已。”
“少爷如果不知道从哪里说,那就没人知道您这屁股是怎么伤的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入了张家公子的法眼,必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
使坏似的,龚俊把被子放到他身上的时候,故意碰了一下他的伤处。小少爷又叫了一声,“龚俊你轻一点儿。”
“轻点儿啊,去找桂音楼的姑娘啊,或者让小雪进来帮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哲瀚身子往里靠靠,不想看他。
“您不知道最好,”龚俊看着小少爷也有避着人的时候,未免想趁机调侃他两句,“我只听说啊,桂音楼里不知道那个新去的小娘子,曲儿是弹也不成调,唱也不成歌的,偏偏是佳人落泪,梨花带雨,比那花魁的琵琶还好听,让咱小少爷啊当场就动了心。”龚俊一边说一边点头又摇头,在回味一样。
“瞎说什么……不是那么回事。”张哲瀚把被子蒙头上,不想听他说话。
“我瞎说,这成平现在谁不知道啊,张家公子为了一个歌妓,让张老爷直接从桂音楼揪回家,打得是卧床不起。”
龚俊把他的被子掀开,“张哲瀚,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张家,为舅舅和舅妈考虑一下吧,张家这么大的家业,你是一点都不上心。舅舅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已经跟不了商队,舅妈昨天还因为庄户干旱、佃农无所收去庙里祈福,合家上下,就你一个天天胡闹。”
“你有完没完,我不成器,我败家,有你不就行了,我爹娘待你跟我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差别。”张哲瀚一脸不在意。
“这不一样,我是你表弟,将来……”龚俊卡了一下,“将来,张家的家业可是要你撑起来。”
“这不是还有你的嘛。”张哲瀚压根不知道龚俊想要离开张家的心思,他现在帮张老爷不过是历练自己,离开张家之前,他必须足够强大,而且,也算是报张家养了他这么多年的恩。
对牛弹琴,白费口舌,龚俊给他把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起身就往外面走。
张哲瀚却叫住了他,“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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