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遥远了,可那段时间里的记忆确是那么深刻,根植于脑中。
“那只小猫被我接走了。”
张哲瀚的声音传了过来,把龚俊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
“那只躲在前面小区里滑梯下的流浪猫。”
“我捡了回去。”
“那只猫,你还记得吗?”
张哲瀚心底叹了口气,你因此挨打的那只流浪猫。
龚俊张了张口,浅声说道,“记得,一只黑白花色的狸花猫。”
记得,龚俊当然记得这只狸花猫,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因为这只流浪猫而挨打,而是在这之前发生的事。
只属于他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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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一群小混蛋围在一起殴打的夜晚,龚俊在那截胡同里哭了好一会儿,情绪稍稍发泄出来,想到时间太晚了,家里人应该担心了便起身拖着自己疼痛的身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书包被他重新背在了身上,可惜他的拉链被那一番轮抢中撕扯坏了,他把课本和本子从书包里拿出来,用胳膊夹抱着,书包背在身后,一路走便一路张开闭合的晃。
龚俊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地方疼,但摸起来不肿,他的心稍稍放下,如果打得他鼻青脸肿,他就算编一万个理由也没有办法和家里人解释。
他越往家的方向走,离得家越近,他的心就越跳动的频繁激烈,恨不得从他胸膛里跳出来。
路过一盏灯,龚俊站在光底下,面朝着居民楼一楼的窗户照自己的脸,玻璃反光,在灯光的照射下,龚俊大体看了看自己的脸,还好,还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变化。
就是,就是眼睛被自己哭肿了,鼓得和两个核桃似的挂在上面。龚俊用手背擦了擦眼皮,眉毛蹩了起来,心中为难地叫道,这可怎么办呢。
龚俊回家路上走的忧心忡忡,直到来到所住的居民楼前抬头上望,才舒了一口气。
三层的灯是关着的,没亮,爸妈还没回来。
龚俊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惊喜着,也不顾身体疼痛了,一溜烟儿地跑上楼去,把自己地脏衣服脱掉,换了身新的,蹬上拖鞋,在洗刷间刷起了书包。
刷子声音刺啦刺啦地响起,龚俊一边洗一边心疼他的新书包,他平时都爱得紧,宝贝得紧,爱护着怕有一点破损,现在倒好,书包在他手里脏兮兮的,拉链还坏掉了。
这可是张哲瀚送给他的。
龚俊把书包刷完放到水中呼啦,待冲洗干净,拿出来拍了又拍。
踩上小马扎抬着脚把书包往挑高的晾衣绳上挂。自己的脏衣服也都洗干净,趴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写作业,书、本上面都是被踩的脚印,铅笔断了几根,钢笔被摔坏了一只。
龚俊把作业放在书桌上抹平,再用橡皮把脚印挨个擦下来,不能完全擦下来,但是能把它擦得印记很淡,吹了橡皮屑,从书桌下的匣子里找出能用的笔,安安静静的趴在上面写作业。
写完便钻进被子关了灯,等龚俊父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下。
第二天一早,龚俊从被窝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还是有点肿,想着不能被父母发现,便快速的洗涮完,到餐桌前拿了俩鸡蛋急匆匆的往门外走,龚俊妈妈问这么急做什么,现在还早着呢。龚俊含糊地答道,我今天早去班里弄黑板报,不早了不早了。
说话间可是一点也没敢看母亲,头侧向一边,风一般地说完话,拿上鸡蛋,出了门。
就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更厉害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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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