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支支吾吾，明显是有心思藏着的，肖战不敢问得太直白，提到道观的时候便被老太太找了个理由给打发了。

　　但这也侧面验证了老徐的话，符是老太太得来的，她和道士有交易，兴许还不止她一个。

　　这个交易表面看来是他们得到了公平的对待，但其实付出的代价要比想象的还要沉痛。

　　寒风萧瑟，两人走了一半不想半路遇到了老张，他风风火火地闯到两人跟前，见到肖战的时候立马说道：“快跟我走！”

　　“怎么了老张？”

　　“出人命了！快走！”

　　肖战被他拽着胳膊，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丢下老张的命令不管，肖战只好对王一博道：“你先过去，如果我赶不及你回来找我。”

　　“好。”

　　于是两人意外分开。

　　老张急匆匆地走在跟前，“你朋友？以前没见过的啊。”

　　“以前的同学啦，最近过来看我，你没见过的。”

　　“这样。”老张只随便问了一嘴，注意力都被案子给吸引。

　　报案告知的地方说是在供销社，三楼的楼顶发现了尸体。肖战和老张赶到的时候，另外两个同事还在楼下维持秩序，不让看热闹的人上去破坏现场。

　　两人刚到就急匆匆地上了楼，法医已经到了，见到两人招了招手，“好家伙，够残忍的，一条腿都没了。”

　　肖战一眼看到那个尸体，都冒出来了一身冷汗。

　　腿是从大腿部分断掉的，伤口不齐，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的。

　　法医也在说：“现在看来压根都不是砍断的或者锯断的，反而……”

　　“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撕掉的。”肖战接话。

　　“对，你描述的很精准。”

　　旁边临时支起来的灯照着这具尸体，看面容似乎还有点眼熟，应该是小镇上的居民。

　　肖战蹙眉，有些不忍心看他痛苦的表情，别过头去。

　　浅灰色的夜空，萧瑟的风，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告诉肖战，这个案子……恐怕又不是正常逻辑可以解释清楚的。

　　“家属能来认尸么？”

　　“不用了，”老张摆摆手，“我认识，他没家人了，一个人住在老职工楼。”

　　法医叹了口气，“那先带回去吧，要进一步解剖的。”

　　现场大致收拾了一下，又拉了封锁条，肖战跟着老张下来，“明天那个调查还是要做下，你负责去吧。”

　　“好，明白。”肖战点点头，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王一博那边情况如何。

　　前一个案子链接了二十四年，新的案子又出现，庆镇的平静彻底被打乱，也搅乱了他以往的信念。

　　老张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只当他是为那人难过，安抚地拍了拍肩膀，“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做好工作。”

　　“嗯。”

　　这么小一个地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一下传得四处都是，谣言不断。

　　但这样的案子可不小，还不是一个派出所可以解决的，估计再过几天局里面也要抽调人手过来查案。

　　肖战回了一趟所里，收拾了一些东西，望着外面的路灯，王一博始终都没出现，肖战有些担心。

　　思索再三，他起身出了门，往李乔妈妈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什么，那阵熟悉的腐肉味道再次传来，飘散在空中，仿佛就近在跟前，他没再继续往前，脚步停下。

　　那个味道也仿佛跟在了后面。

　　就在肖战扭头的瞬间，果不其然看到了食梦兽已经朝他飞扑而来——伴随着巨大的腐肉的臭味，肖战往旁边一滚躲开它的袭击。

　　当食梦兽再次冲过来，只听到一声枪响，好几颗子弹射入它的身体，食梦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半空拼命地煽动着翅膀。

　　它杀气腾腾，黑雾在身上缭绕。

　　拿着枪的王一博跑到肖战跟前，“你没事吧？”

　　“它跑出来了？”

　　“嗯，只挡住了它两天的时间，这家伙……太强了。”

　　两个人一个怪物对峙着。

　　食梦兽忌惮着王一博手里的武器，没敢继续向前。

　　王一博笑了笑说道：“你苦心积虑夺走那么多人的精神力就是为了让自己永生，结果呢？现在不人不鬼……心里是不是很后悔？”

　　食梦兽发出低吼，突然开口讲话：“你懂什么？”

　　“你和老太太做了交易，夺取了她十五年的寿命，换她女儿一条命。表面上答应得可好了，结果呢？24年后你照样入她梦境企图将她吞噬。你不知道结下契约却违背承诺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