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和龚俊也就没再管那男孩，三人分道扬镳，他和龚俊穿过这条小巷去前面便利店买啤酒，男孩转向了另一头，在消失于黑暗的拐角处，停下脚远远地望着张哲瀚和龚俊两人背影，眼神晦明不辨，停留片刻，离开。

张哲瀚和龚俊身上挨了打，晚上出门又穿的随便，只穿了大背心大裤衩，两人走进亮堂处才看清身上都是青青红红的伤痕。

张哲瀚瞅着龚俊身上红一片肿一片，伸手碰了碰，“疼吗？”

“不疼。”

张哲瀚又伸手捏了捏，“疼吗？”

“张哲瀚你是不是故意的？！”龚俊捂着手臂，张哲瀚笑得一脸狡黠。

“回去给你涂涂碘伏。”张哲瀚啪得拍了龚俊一下，皮肉触碰声音响亮，但是不疼。

“我看着没啥大事儿，挺结实。”

两人买上酒，回了家又喝了一轮。

—

张哲瀚归队一个多月，龚俊也归队半个月了，忙起来昏天黑地的，就是两人家离着近，一周也见不了几次。

最近线上工作繁忙，刑警支队缺话务员，张哲瀚正好上午得空，就临时去干了话务员的活——打网络防诈骗电话，挨家挨户的打，张哲瀚打了七十六个，往后翻了翻，看着地址心中一乐，还有龚俊所住的地址和电话，张哲瀚给龚俊拨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预防诈骗提醒。

“先生，请您牢记预防网络诈骗知识，祝您生活愉快。”

龚俊在电话那头听着张哲瀚一本正经的给他说着工作内容，憋着笑，听着张哲瀚要说完了，开了口，“好的张警官，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一定提高自己的防骗意识。”

“还有，可否请张警官吃顿饭呢，今天中午张警官有没有空，可否赏个脸？”

张哲瀚在电话这头一本正经道：“可以，先生。”

—

中午两人在外面吃饭，吃的是一家老餐馆，在龚俊小时候张哲瀚就老带他来吃的餐馆。

“最近都在忙什么啊，见不着个人影，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龚俊把面前的爆炒牛柳往前推了推，张哲瀚喜欢吃这菜。

“就是最近局里接了个大案子，杀人藏尸，凶手逃匿，手段厉害，反侦察能力强，追查了有一阵子了，还没个头绪，一队人都愁。”

“那你也得好好吃饭，别随便将就着吃。”

“我知道。”

“也就是你天天在我耳边说吃饭，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那你就好好吃，别让我担心。”

“好好好。”

“别光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在队里还适应吗？”

龚俊翘起嘴角，“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都干这行好几年了，这次只不过受了点伤一个多月没归队而已，以你侄儿这脑袋智商这身体素质，跟上队伍那不就是三两天的事儿。”

张哲瀚朝龚俊笑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很可以，别再自夸了，身后的尾巴都要飞上天了。”

—

“这里——”

“这里有尸体！这里有人死了！快来！！”

“先生请先冷静，请告诉我们具体地址。”

“所处的周围您现在看到了什么？”

“我在昌平路公交车站旁的十字路口，靠近维百家具城东门，这里有个黑色行李箱，行李箱里装着尸体！”

“先生您先不要动，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

警局里。

话务员挂了电话，张哲瀚一队接到指令马上奔赴出事地点，警车两辆前后速行，红灯穿过，警笛声掀起尘埃。

到达现场张哲瀚带队下车，魏凡带着新来的警察控警戒线保护现场，其他人员疏散围观人群。

张哲瀚站在警戒线内，带上手套靠近被拉开一角的行李箱，行李箱还呈竖立的形态，拉开的一角中露出被害者的湿乎乎黏在一起的头发，再往下是紧闭着眼睛的上半张脸。

魏凡拉完警戒线，掀起封带进入，朝张哲瀚问道：“怎么样？”

张哲瀚俯身查看着行李箱四周，没有血液溢出痕迹，干燥无损。

“暂时看不出来，先把它放平吧，打开看看。”

张哲瀚蹲下查看了下行李箱底部随即起身，魏凡在旁搭了把手两人一起把行李箱放平。

放平过程中张哲瀚皱了眉头，放完说道：“魏凡，你有没有觉得这行李箱不重？”

魏凡在旁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合常理。”

“往常这种行李箱藏尸，被害者被塞进行李箱里，行李箱是十分很沉重的，一般一个人很难拉动，就算是身体强壮的成年人也是拉着费力。”

“怎么这个报案人，拉到这儿才发现行李箱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