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作为哥哥都时常牵挂妹妹,江大斌作为老爹竟只想着自己痛快,一两二锅头开胃,两个子女皆是累赘。
江夏去五中接妹妹放学,事先并没有跟谁打招呼。
他手里提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本想给江桐一个惊喜,不料从五点钟等到六点半,眼瞧着学生家长都差不多走干净了,江桐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这下惊喜变成了担忧,江夏找到江桐班主任的电话,打了两遍才通。
“赵老师你好,我是江桐的哥哥,来接她回家。咱们班还没下课吗?”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江桐经常吐槽她面善心苦,发起脾气来青面獠牙,他们班同学都很同情她的丈夫。
“就是那个天天搞游戏的哥哥?”赵老师语气不善,开场就是火气十足的质问:“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好歹也算个哥哥吧?江桐都四天没来上课了,给你们父亲打了三十几通电话也不接,你们是想让她退学还是怎么着?”
江夏心下一惊,礼物差点脱手。他拎着东西放到一边的路牙上,全须全尾的跟赵老师谈了一下。
江桐四天前失去音信,学校里跟她玩得好的女孩子都摇头称什么都不知道。赵老师虽然严厉,可也对学生负责,这些天她经常去纪家,每次敲半天门都没有得到回应,里面安静的像废弃的老宅。
江大斌生活乱糟糟,手机通讯录连个备注都没有,赵老师一开始打通了,那是江桐失踪的第一天。
本以为江大斌会火急火燎地窜到学校向老师询问情况,没想到就只有嘻嘻哈哈地一句“那妮子调皮捣蛋得很,旷一天课怎么了,甭管她。”
之后再打电话,江大斌都没有接。
江夏气得肝脏郁结,挂断电话后二话没说,直奔他们纪家那个“吸血鬼老宅”。
到家时天色沉沉,院子里的老梧桐被热风吹的飒飒作响。他顾不上买的东西,小裙子小零食散落在门口,开了门一股脑冲进去,一路都在喊江桐。
报警吧。
这是江夏踹开小妹卧室门前的最后一个奔溃的念头,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小丫头,莫名其妙失踪大半周,这还不报警等什么?
手机屏幕一亮,他飞快拨号。结果借着这么一点光亮,他突然瞄到江桐的小床上有个诡异的鼓起。
这时,食物腐烂的味道直冲鼻口,刺激得他胃液翻腾滚滚,更是被这封闭的夏日老屋煎熬着耐心。
他反手拍开灯,快步上前去看床上的不明物体,当确定被子底下是个人形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砸得他心惊肉跳。
“桐桐!”江夏爬上去一把拽开小被子,发现江桐缩成个球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长发散开覆盖了整颗脑袋。
江夏下意识伸出手将她从床上抱起,冷汗淋漓地抱下床,大步迈着往外走。
起码先出去,屋子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见到江桐前,他想一酒瓶豁开他们老爹的脑壳,浓烈的恨意和担忧抵死交织,可现在,他只剩恐惧。
谢天谢地,江桐突如其来的蠕动令他差点跪倒在原地。
“哥……”
“在呢在呢!桐桐,你别睡,哥带你去医院,有……有医生有冷气,别睡啊桐桐……”
江夏只有摩托车,最后是前邻小楼的主人发善心开车送他们。
江夏小几岁的时候还因为见不到阳光天天咒他们,拿石子砸他们玻璃……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江桐很听话,努力睁着眼睛不睡,可她胃里实在难受,一路吐了她哥满身脏污。
“哎呦这酒味,小桐怎么还喝上酒了!”邻居大叔恨铁不成钢的说,他虽也有点嫌弃这对兄妹弄脏了他的车,但对江大斌带坏孩子的行径更是深恶痛绝。
醉酒、中暑、食物中毒。
江夏自欺欺人的想着这可能占一样,结果医院诊断说三样全占。真叫人挠心挠肺地心疼啊,起码是在江桐刚洗完胃的两天里,江夏做到了寸步不离。
直到三天后,江桐苍白着小脸却嗑着瓜子满脸嫌弃地瞅他:“你去洗澡吧哥,算我求你。”
又过了两天,等江桐的气色基本恢复如常,江夏知道是时候处理一些事了。
“为什么喝酒?”
“没喝酒,喝的饮料。”江桐瞪着那双比他哥都大一圈的眼睛,瞎话说得不带丁点犹豫。
“屁,你当我傻吗江桐?”
江桐做着鬼脸,竟然选择了逃避问题。
“为什么逃课?这四天一直待在家里?饿了就吃那些要招蛆的玩意?还有,你给我分析一下要中暑的人钻被窝里是什么逻辑?脑子有泡吗江桐?”江夏抖落着换洗衣物,每抖一下,怒气值飙升一分。
“你很烦哎!滚滚滚!”江桐突然变了脸,不是那种撒娇刁蛮,而是真的生了气,把瓜子就地一扔,又缩被子里不出来了。
江夏眉头一皱,扬起手掌在空中挥舞两下,恨不得拎过这死丫头暴打一顿。
洗完澡回来,在护士和清洁阿姨火山爆发之前,他又跟老妈子一样跪在地上捡瓜子。而他家的刁蛮小姐,竟然心安理得地蒙头睡着了。
江夏没再搭理她,反而是悄悄拿了她的手机出了病房。
江桐平时只喜欢跟她哥撒娇。虽然江夏疼她,可两兄妹毕竟不是富贵命,所以她在外也没有刁蛮任性的公主脾气。
人长得好看,性格古灵精怪,热情乐观,这样的小丫头人缘差不到哪里去,江夏就不信,偌大的中学没有一个知情的。
她通讯录里的好友竟然是比江夏很多,什么“丹丹天使”“乐美公主”“娜娜宝贝”应有尽有,看得江夏都为她们中二的友情忍俊不禁。
不过笑意很快泯灭,就在电话一个一个都打不通的时候。
要知道现在是国庆期间,而且即便有人没带手机,也不可能全都打不通。
江夏随便挑了一个号码输入自己手机,试着打过去,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测,电话通了。
“我是娜娜,你是谁,从谁那里要的我的号码啊?”娜娜宝贝一开口就是老非主流了,高冷中不失俏皮,叛逆中还带着几分期待。
江夏略作斟酌,清了清嗓音开口说:“我是丹丹新认的大哥,她有点不放心,让我问问你江桐的事你有没有泄密。”
大哥二字一出,娜娜宝贝那边立刻倒吸了口凉气,语气也跟着慌乱起来:“我没有!”
“江桐家里人报警了你知道吧,她哥非说是我们欺负她,要警察来找我们。”江夏凉飕飕地抱着胸靠在医院走廊里,慢条斯理的组织着语言忽悠小姑娘。
娜娜大失分寸,哭腔都要吓出来了:“怎么会这样!不关我事啊!明明是赵雁那帮疯子,她们跟大栋哥联手欺负江桐的,我不敢管闲事……”
江夏大致能摸清其中的门路了,毕竟是从这个年纪混过来的,他眸底的冷气越聚越浓,顿时没了跟这帮丫头虚与委蛇的兴趣。
“娜娜是吧,我就是江桐的哥哥。”江夏声音懒懒的开门见山:“你要是敢挂电话,十分钟后我会出现在你爸妈面前。”
娜娜想要按“挂断”的手指一僵,整个人如坠冰窖,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江桐在住院,确实已经严重到可以报警的地步,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不找你麻烦,否则,自己心里有数。”江夏冷幽幽的威胁道。
娜娜不禁吓,立刻交代了个彻底。原来这次校园暴力是由他们学校的不良女生引起的不假,但真正欺负江桐的却是一个职业学校的混混,叫郭子栋。
“你不知道他们整人有多狠,就每个人发个塑料水瓶,当着他们面喝下去……我们几个没办法呀,装江桐水瓶里的是酒,装我们水瓶里的是……是尿……”
江夏耳力极佳,绝不会听错什么,因此他挂断电话时,整个人都像注射了过量冷凝剂,嘴角僵直的森森冷意把过路的病号吓了一跳,躲着他走了。
对于江夏来说,赛场是赛场,赛场上的侮辱都是垃圾话,不理会不等同于认怂,毕竟作为一名目标是职业选手的学员来说,他心理素质必须足够强大。
可赛场之外,江夏作为兄长,无论有没有底气都得给妹妹撑起场子,人都被欺负到医院来了,他要是还能缩着,那江家男人都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江夏明白,只靠着社会大哥撑腰的初中女生不足为惧,只是那个郭子栋需要尽快收拾。
他打听到他们那帮混混早就臭名远扬,占着个职业学校当学生,干的却净是王八羔子的破事。每天基本上就是那几个场地浪荡,人不难找。
江夏这种性格,干什么都是单打独斗,不存在“摇人”这一说。既然人手不够,最好的办法就是蹲点。
这段时间市里对娱乐场所的排查比较严,郭子栋他们这伙人里有的没成年,于是现在基本都在学校里窝着没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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