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曙光照亮了地狱后转瞬即逝,那抹光便有罪——七小涟
红锦不屑地冷哼一声:“切,她现在都这么肆无忌惮的了?”
“鸣笛从小就喜欢缪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粉黛这时更偏向鸣笛一点。
莫愁不禁感慨:“缪轩大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的确实比一般男鲛要俊俏几分,鸣笛小时候就向外宣霸过主权,这些年缪轩身边除了从小养大的七小涟有哪个女孩子敢靠近啊?”
“这老头偏生了一副妩媚模样,红颜祸水,这也是老头至今单身的原因之一。”红锦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愁困惑地看着她:“那缪轩大师到底喜欢谁呢?”
“反正鸣笛不太可能,两个人都不是一个辈分的。”红锦觉得缪轩最多也只是把鸣笛当妹妹看待。
莫愁却觉得缪轩有点差别对待,奇怪道:“可我觉得缪轩很喜欢七小涟啊,鸣笛和七小涟一般大啊。”
“那能一样吗?缪轩有多护短,是一个国有目共睹的好不好?”红锦想起缪轩那护短的劲就汗颜。
晋宁国晋安街,七小涟赤足来到了一家绸缎铺。
绸缎铺老板娘见有人来,立马迎声走过来:“哎呀,姑娘长得真是俊俏,需要买衣裳布料吗?这昨儿个刚好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鲛绡,保证您满意!”
七小涟有些生疏地用手比划着鞋子的形状:“老板娘,你这做不做鞋子?”
老板娘看了眼面前人的脚温声笑了笑:“可以,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
七小涟看着屋内琳琅满目的各种布料,最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红色的衣裙,冲老板娘抿唇浅笑了一下:“红色的就好。”
吩咐完,她转过身从腰间的小囊包里,幻化出一个茶杯大小的夜明珠给老板娘,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自己给少了。
“这个……够吗?”
听姐姐们说,岸上的人都是这样交换东西的,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老板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接过,看着面前的夜明珠,晶莹剔透还散发着微弱的夜光,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这样,看姑娘出手如此大方,我送姑娘两个肉包子。”
“肉包子?嘿嘿,谢谢老板娘!”
七小涟第一次见到肉包子很是好奇,她接过肉包子,开心地傻笑着向老板娘道谢。
“哎~客气!姑娘慢走啊,下次再来啊姑娘!”老板娘看着七小涟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嘴脸:“真是个冤大头,今天运气真好。”
或许对那时的七小涟来说,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真的比不上一个新奇的包子重要吧。
穿上鞋子后,七小涟红裙飘飘穿着红绣鞋一蹦一跳,心情无比欢快的逛着街市上各式各样的小卖铺。
“原来岸上真的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啊。”
她咬了口老板娘送的肉包子:“呜~好吃!粉黛姐姐果然没骗我!”
晋安街最大的茶楼里,春江客栈,此时正客源满满围聚在台下,满脸期待地听着先生说书。
台上正中间坐着一个身披墨蓝衣袍,半遮面的说书先生。
他语调沉稳地讲述着两国由来往事,神情懒散魅惑好似望着远方陷入回忆。
“咱们今儿个就来讲讲,晋宁人和鲛人的多年恩怨情仇。
传说啊,在北边有一片叫晋宁王朝的大陆,那是有着双腿的人类国度,而在这个大国的南边,有一个隐秘且古老的古拉国,那里生存着残遗上千年的鲛人一族,是海神的后裔亦是龙族最重要的附庸。”
关于南边鲛人族的事迹民间有不少流言,期间也有人大着胆子,好奇想去寻老巢一探究竟,但大多数人都是无功而返。
凡胎肉体的他们只能每日守着海边或是出海的渔翁,才能有幸偶尔捡到一两个落单的上成品鲛人。大多数都是当年大战的俘虏,被关押在鲛奴场的下成品货色。
可鲛奴场是王宫的管辖之地,普通老百姓除了任职当差根本进不去,更别说长长眼。
只见他话音刚落,台下便出现了反驳声:“呸!什么龙族,不过就是个低等的臭鱼烂虾!”
说书先生闻声,膝盖上握着折扇的手瞬间收紧,骨节泛起白森森的白,在折扇即将被捏碎时他才松开力道,从容淡定、置若罔闻地继续讲道:
“与贪婪的人类相比他们无忧无虑,未成年的鲛人没有性别之分,只有遇到心爱之人时一生才能选择一次性别。鲛人不出意外的话寿命很长但代价是死后没有轮回。”
“没有轮回?那鲛人死后都去哪了?”
“没有性别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半男半女不成?”
“不过是不男不女的妖物,鲛人生来就是卑贱的下等东西!能为我们人类所用是他们的荣幸!”反驳之人,便是当今晋宁王朝的大皇子,贵妃所出。
在晋宁人眼里,鲛人生来就是被奴役贩卖的命。
说书先生:“相传在千年前北边还没被晋宁王朝侵占时,古拉曾是一个鲛人族大国统治所有海域,海神是鲛人族的神古拉的主人。海神已步入年迈,临终前将地势一分为四,划分给了他的四个小儿子。
分别位于南北海域,和东西海域,百年后北方被人类军火掠夺四个皇子也都战死沙场,有了如今的晋宁王朝。其他三方海域,均由百年一任的各方族长分别接管。”
六月炎夏正值雨季,阴晴不定的天气说变就变,上一秒还将大地晒到发烫的烈阳,此时已经被一层浓厚的乌云覆盖。
烈阳只能堪堪透过云缝,渗出一点点残丝半缕的光线,一瞬间整个天空灰蒙了下来,带着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晋宁百姓都有赶早集的习惯,这时正是高潮时期。
卖猪肉的小贩,瞧见隔壁摊位一大早就去赶早潮的渔翁,一手一个提了两个大鱼网满载而归时,立马脸上迎起殷勤的笑容,离开了自家摊位。
“呦,老李,你这是抓着大家伙了?”小贩殷勤地贱笑着凑近,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瞬间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渔翁瞧了他一眼满脸得意:“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鲛人,别说这俩玩意儿还沉得很。”
小贩好奇着上前蹲下身,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地上一个奄奄一息的鲛人:“据说这鲛人可浑身都是宝贝,眼泪更是能变成价值连城的珍珠!老李你今年发了啊。”
渔翁拆卸着鱼网把另一条浑身被绑的小鲛,连拖带拽地提了出来,随着铁门‘铛’一声,关进了一旁的铁笼子里:“那可不!就我抓的这两只公鲛你瞅瞅这鳞片色相,可不是一般的货色,最低两百两黄金一条少不了!”
小贩不以为意,故意激怒渔翁讨价还价道:“说是这么说的,可这民间关于鲛人的传说多了去了,鲛奴场都是官家的人,像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又有几个人真的见过?谁知道你这是不是真的?”
渔翁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不买就滚蛋!哪那么多废话?你凭什么说我这鲛是假的?你见多识广?”
小贩见渔翁已经落入他的陷阱,便提出了要求:“想证明这鲛是不是真的简单,你让他现场哭出个珍珠来我就买!”
渔翁得意地扬着下巴用鼻孔怼着他:“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到时候下不来台耍赖!”
鱼龙混杂的晋安街市上,小贩和渔翁光天化日之下起了争执,很快就引来路人围观异常热闹。
七小涟闻声放下了手里路边的手摇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目光疑惑地看着前面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她侧身闷头一点点挤到前面,一抬头随即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眸孔。
只见蹲在一旁玩石子的孩子群里,突然站起一个小男孩,正是渔翁的儿子,李逸。
听到小贩的话后,他随手在地上抓了把石子,起身走上前就朝笼子里扔了个石子,不耐烦地催促道:“喂!你这臭鱼听没听到?赶紧哭别当误我爹做生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铁笼里趴在地上的小鲛,被吓得蜷缩着身体害怕到发抖,沙哑着嗓子痛苦地发出阵阵哀求的悲吟。
“啊……啊……”
“天天就只会啊啊啊的,连话都不会说真蠢。”李逸看向铁笼的眼神满是嫌弃,甚至还过分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一旁趴在铁笼外的成年鲛,在冷嘲热讽中悠悠转醒,看到同伴狼狈的样子痛心不已。
他终于忍不住暴怒,用尽全身力气将李逸扑倒在地:“你够了!我们鲛人原身上岸本就有危险很容易受惊,未成年的普通鲛更是说不了话!你们不要这样逼他!”
李逸被他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没摔倒。
“臭鱼能耐了?”李逸恶狠狠地瞪着他向一旁的老爹哭诉:“爹!这臭鱼推我!我现在就让我爹把你们炖了下锅!”
“你们晋宁人没有人道啊,连灵物都敢下肚!神裔会惩罚你们的,海神会降罚的!”鲛人气愤地盯着他们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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