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边红叶反客为主,又拿了一个茶杯摆在他对面的位置,拿茶壶在里面倒了水,微微一笑道“嗯?当然是走门进来的”
他把茶杯摆正,看了一眼黎厌道“黎先生坐”
黎厌:这人真无耻
这是我家,你个不速之客给我倒茶,让我请坐,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我家,我都要怀疑这是你家了。
黎厌苦着一张脸,坐在了石凳上,期间他注意到了红叶的动作姿态,流里流气的举手投足间竟能看出几丝矜贵,几分优雅。
“红督军走门进来的?我记得我好像是把门锁上了,难道您砸门进来的?”黎厌狠言狠语怼道。
“哈喽,你们不用练功吗?我发现你们已经在屋里看了我半天了!”红叶不予理会,反而将头转向了一旁,红叶礼貌的微笑显得十分真诚。
对面屋里的人一个手忙脚乱,便露出了马脚,几个平面大马趴的冲出了屋子,叠罗汉似的趴在地上。
又过了几秒,所有人便从地上起来,拿起自己练功的刀枪棍棒走到大院的中央,自顾自的练功。
“黎先生,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我派副官来接你,为什么拒绝?”
听完这话,黎厌的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合着您来私闯民宅反客为主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黎厌在茶桌前摆正了坐姿。
黎厌说:“我为什么不能拒绝?我有选择拒绝接受的权利”
红叶回答道: “我有给报酬,你来唱一曲儿,就顶你们听风楼一两天的收益了。”
黎厌摸了摸手指说“听风楼的规矩是唱戏只为了维持日常生计,谋利益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见好就收。”
“我给钱给多了?”红叶问道。
“不,听风楼的角儿没有上门服务,只有到场服务”黎厌正襟危坐,坐的端正,坐的温柔,坐的优雅。
“黎先生很贤惠,像个小媳妇儿”
红叶话落,整个大院都安静了下来,一旁练功的弟子们也僵硬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红叶。
黎先生很优秀
黎先生长的很漂亮
黎先生很贤惠,像个小媳妇
第三次了!
黎厌忍住心里不爽的悸动,在心里发誓:这人已经是第三次莫明其妙的话里话外的夸我了!事不过三,如果有第四次,我一定把他踹出我的视线。
黎厌,一个多么冷静严谨的人。
“黎先生做的饭也很香”红叶再次开口道“我可以留下吃——”
红叶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的黎厌腾地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吃你个大头鬼!吃饭吃饭,你督军府管不起你饭吃吗?”黎厌抄起墙边怵着的扫帚,对着红叶就要打过去。
幸亏红叶躲开了,不然他的跟扫帚撞个满怀。
“看什么?把他给我踹出去”黎厌看向大院里看戏的弟子,喊到。
众人皆是一惊,师叔,一个多么冷静和蔼可亲的男人,居然要对一个督军大打出手。
只见众人还没有所行动,红叶便从一处矮墙头翻了出去。
他堂堂花鼓城督军,岁行豪门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了?
什么时候不是别人恭恭敬敬的把门打开,请他进去?
什么时候不是别人端茶倒水招待他了?
黎厌倒好,“哐”的一下把他关门外,就算了,他还给黎厌端茶倒水也算了,黎厌倒好直接拿着扫帚扬言要把他踹出去,还招呼自己的弟子一起把他踹出去。
这罪他能受?
废话,当然不能,他得自己识趣的翻墙离开。
黎厌看着他翻墙头离开,便看着一众练功的领头说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两个有时间把这墙头垫高点,让他下次蹦着来躺着回去。”
二人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你们先练功,今天给你们改善伙食,炖了肉,还有鸡腿,你们吃了就赶紧准备上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就不上台了”
“是,师父真好”
“今天吃鸡腿?呜呜,师叔做的最好吃了!”
“师弟的手艺继承了师父,做什么都好吃的很。”
黎厌一连好几天没有上台唱戏,把机会都留给了手下的弟子与师兄弟,反响很不错,唱的很精彩。
或许是知道黎厌不会上台唱戏似的,红叶也没有来戏楼听戏。
这天下午,黎厌按照安排上台唱了一曲儿,便下了台,卸妆。
他坐在杂物房的椅子上,从书架上翻了一本书出来看。
红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黎先生”。
正认真看着书的黎厌思绪一顿,猛地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
“红叶?这里是一楼后台,闲人免进,你没看到墙上贴着的标识吗?”自红叶那次翻墙离开后,黎厌对红叶的印象直接降到了负数。
这次干脆连“红督军”都不叫了,直呼其大名。
“黎先生,你怎么能叫我大名呢?不应该叫红督军吗?”红叶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
黎厌回答道“红督军?”黎厌重复了一遍,轻蔑的笑了笑道“红督军,你配吗?”
黎厌看向红叶的目光中带着鄙夷,带着不屑,带着讥讽。
这眼神看的红叶不安了起来。
从小到大,谁不是对他又尊重又仰慕。
谁看他的眼神里不带着爱慕?
有谁敢这样当着他本人面冷嘲热讽,谁敢给他冷眼看?
这种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垃圾,甚至是不屑看他。
“红督军,你是高高在上督军大人,不是整日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富二代,既然来了花鼓城当督军,那就担起花鼓城的重担,不是有事儿没事儿来我这听风楼闹事儿”
红叶听着黎厌的话有点恼了,反驳道“我花天酒地?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怎么你也这么看我呀,督军也是人,督军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工作忙完了,我为什么不能歇会儿?为什么不能听会儿戏?”
“那你去听呀,来杂物房干什么?闲人免进?你很闲?你不是要听戏吗?”黎厌一把将手里的书放回了书架。
拽着红叶非常修身的军装袖子走出了杂物房,指着杂物房外面门上的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闲人免进,出事后果自负”
“我…我就是闲的!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行吗?”
红叶挣脱开黎厌拽着他袖子的手,反手将他拽回了杂物房。
那一瞬间,红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杂物房的门“砰”的合上了,又趁黎厌不注意,把他抵在了门前。
“黎厌,你说我像那些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红叶挑逗似的笑了,他眨了几下丹凤眼,眼中的感情,让黎厌看不懂,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好像也说过你长得很漂亮,我就喜欢长得漂亮的,花花公子不就是要流氓吗?”
这时黎厌才发现自己掉进了红叶早就已经挖好的大坑里。
红叶挑起黎厌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靠近他,停在黎厌耳边,呼着热气轻轻的说“黎厌,花花公子来找你耍流氓了”
红叶的俊颜离开了黎厌的耳廓,盯着黎厌的眼睛,慢慢的靠近着黎厌,直至两张脸之间距离不到一个拳头才停了下来。
红叶盯着黎厌充满愤恨的桃花眼,趁他一个不注意,一手将他禁锢着的双手抬了起来,按在门上,一手捏着他下巴,让黎厌无法动弹。
红叶个子很高,力气很大,既使是黎厌每天练功,力气也很大,他也仍旧挣脱不开红叶的禁锢。
深灰色的棉袍袖子不争气的往下褪了一截,露出了里面细白的手腕,这使红叶更加容易的就能握住黎厌那细白的手腕。
黎厌看着他的眼睛盯了几秒,便开始四处张望,就是不看红叶的眼睛。
“黎厌,你说的,你说我像花花公子的,我就给你耍点花花公子该耍的,我劝你别出声,你小徒弟可在外面呢”红叶眼中的玩意十足,这是铁了心的要闹他。
黎厌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红叶,似乎是在说“你要是敢动,我就跟你拼命”
但红叶不为所动,合上了眼睛,堵上了黎厌的嘴,像黎厌做了多大的恶事,他要把黎厌吃了似的。
红叶的动作笨拙,不知道下一步该进行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嘴唇摩擦着黎厌的嘴唇。
不知道是怎么,他突然有了感觉,伸出了舌头,要舔进去,可也就在那一瞬间,黎厌反抗了。
就在黎厌张开嘴巴把红叶放进去时,红叶也伸出了舌头准备试探性的舔一舔,但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一阵麻。
黎厌趁机咬了红叶一口,挣脱开了红叶的禁锢。
他猫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腿有些发软。
黎厌一抬头就正见红叶用手擦拭着嘴唇。
“啊哈…黎厌你以为就你是个雏吗?老子他妈也是个雏,初吻都给你了,还他妈说老子是花花公子,呸”红叶一阵骂声,说完还流里流气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平坦的石灰地上,红叶吐的那口痰里,还留有几条不规则的血丝。
“初吻?晦气!”黎厌瞪了他一眼,便打开了杂物房的门,他回头说道“没事赶紧滚,别脏了我听风楼的空气”
“督军,你嘴唇怎么了?”杨晨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红叶的嘴唇破了。
“啊?嗷,听戏听的激动,一不小心把嘴角咬破了”红叶抬手摸了摸创口,轻声笑了笑。
他的嘴唇真软,就是可惜为了气他都把初吻献出去了。
红叶在心里反思了一阵,自己怎么就意气用事,把初吻送了出去,还送给了个男的。
但想想也不亏,黎厌也是个雏。
红叶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黑色皮质钱包,一打开,便看到了夹层里的照片。
红叶小心翼翼的把夹层里有些泛黄的照片取了出来。
他把取出来的相片举高,仰视着相片上的两个人。
相片上是两个男人,左边的人高一些,右边的人矮一些,二人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
左边的男人成熟严肃,和红叶有六七分相似。
是红叶的父亲。
右边的男人脸上洋溢着微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发型清爽干练,加上脸上的微笑,一副活泼好动的样子。
因为相片是黑白的原因,两个人的衣服色差明显极了,一个是黑色的长袍马褂,一个是灰色的长袍马褂。
红叶看着照片上那个矮小的男人,眼中浮现几分厉色。
岁行坊间传闻红叶曾经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也都是无师自通。
但那也就只是以谣传谣罢了,红叶的父亲是军人出身,母亲是岁行庄家的大小姐,也是城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
红叶父亲又从小就对红叶严加管教,让他从小拿刀拿枪习武,从不让他去那种女人如云,吃喝嫖赌的地方。
有一次就因为红叶被自己家世交朋友的孩子死拉硬拽去了妓院。
那次他父亲知道了以后还没等他从妓院出来,就派人去了妓院把他抓回来,给他打了一顿,足足好几天没下床。
母亲知道了他去妓院碰了女人也嫌弃的不行不行的,扬言要是他再去那种地方就不要他了,爱跟谁叫娘就跟谁娘,只要不跟她叫就行。
所以呀,那些他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的谣言可能都是由那次被抓的经历演变而来的。
甚至还衍生了更多版本,传的到处都沸沸扬扬,甚至传的逼真,就想那种事儿他真干过一样。
“督军,查到了,这个戏楼就是他给黎厌的。”副驾驶上的杨晨搓了搓手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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