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陆陆续续地下了山,便开始御剑飞行。人鬼交混在雍凉之地,一时半会儿定是去不了的。
时间及快,这会子天已经黑了,又御了一整天的剑,众人也都有些累。霖雨便提议道:“咱们先找个附近的客栈歇一晚上,明日再启程。”
然而他们人实在是太多了,客栈也住不下这么多人。虞华皱眉道:“实在不行,俩人一间总住的下吧。”
那小二笑道:“俩人一间是住的下的,客官楼上请。”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这么多人他不得赚发。因此对着他们态度都好了起来。
但是问题又来了,纪沉晚和谁住一间?
提起纪沉晚,谁不是一个劲地往后缩,他身上的寒气能冻死个人,不论是本门派的还是清风派的,都不太愿意和他住一间屋子。
不得不说,他这人缘也是怪差的。
这含月门也没有和纪沉晚走的近的,即便是他的徒弟也躲的十万八千里远。要说唯一靠他近些的,便是在桃山居留过夜的宋轻慕。
众人皆转头看向了他,吓的宋轻慕一个激灵。
不是吧不是吧,又要和纪沉晚睡一个屋子?
但是如果连他都不愿意,那实在没人和纪沉晚住了。
好吧,那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
宋轻慕只好默默地站在了纪沉晚身边,小声道:“额,还是我和师尊一个屋子吧。”
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众人开心了,又开始三三俩俩地讨论着要和谁一间屋子。
纪沉晚垂眸淡淡地看着他,灰色的眼眸里甚至看不出喜怒。许久,才转开了视线。
虽说纪沉晚平日里不愿与人同住,但在这种不得不同住的情况下,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怕是换了谁,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宋轻慕在旁边偷瞄着他,心里竟生出了一种怜悯之情。
还好纪沉晚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若是知道了,只怕得扒了他的皮。
最后决定下来了,纪沉晚和宋轻慕一间,霖雨和虞华一间,其他弟子们俩俩一间。
夜幕降临,这片的繁华才开始,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不过众人累了一天也无心外出,皆早早地躺下睡了。
然而纪沉晚和宋轻慕这边却是鸡飞狗跳。
“师尊,咱俩一起睡床上行不行?”宋轻慕蹲在地上抱着纪沉晚的大腿,哀求道。
纪沉晚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不行。”
“求求你了师尊。”
“不行。”
“师尊我怕地上有虫子。”
“与我无关。”
纪沉晚一连俩个不行,叫宋轻慕生无可恋地坐在了地上。
难道今晚真的要打地铺了吗?可是,宋轻慕偷偷暼了一眼那张床。可是,那张床明明那么大。
突然,纪沉晚动弹了一下身子。宋轻慕俩眼放光,以为他终于愿意俩个人睡一张床了。
“师尊,你同意了?”
纪沉晚看着他,冷冷道:“放手。”
宋轻慕的笑容一僵,眼里放的光渐渐淡下去,然后悻悻地放开了抱着他大腿的手。
纪沉晚身子向后一仰,就躺在了床上,完全不管宋轻慕的死活。
师尊坏吗?不坏。这是报复宋轻慕,谁让他昨天晚上占着桃山居的床,叫染着风寒的纪沉晚只能打地铺,天道好轮回啊!
宋轻慕躺在地下呜咽,他简直太惨了。
全世界最惨的人。
怪不得没人愿意与纪沉晚一起睡。
这边霖雨和虞华大眼瞪小眼,俩人谁都想霸占床。
虞华摸着胡子叹气道:“你与我一个老者都要抢。”
霖雨不开心了,她紧皱眉毛,怒气冲天道:“你我二人年纪相仿,你算什么老者?”
“再说,我还是你师妹呢,你怎么不让给我。”
虞华一听,无所谓道:“行,让给你了。”
???
这个老古板会这么好说话?
鬼都不会。
霖雨警惕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虞华道:“我能耍什么花招啊,这床让你一半。”
让她一半,简言之就是俩人都睡床呗,他还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
霖雨一个箭步跳上了床,对他居高临下道:“是我让你一半,不是你让我。”
这都要争。
得了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虞华灭了灯,黑暗中传来他无奈的声音:“行吧,你让我。”
“哼,这还差不多。”
四周再无声音,霖雨转过身背对着虞华,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
……
一夜好梦。
次日宋轻慕起了个大早,众人还没有起来,他便独自去集市上逛了逛。
早晨的空气还是很清爽的,风撩起他的发丝,尽显少年姿态。
宋轻慕总觉得这一趟山不能白下,便花银子买了各种无用的东西。比如说什么练功石呀,戴上它就可灵力大增。这玩意宋轻慕是不信的,不过买了觉得好看罢了。又比如说什么好看的簪子呀。当然,这女子的东西,他更用不着了。
他一边把玩着簪子,一边往回走。正巧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他好奇,便也凑过去看了看。
“你这荡妇,竟敢败坏我王家的门风。”人群里,一个粗壮的大汉正拽着一个姑娘的头发辱骂她,甚至对她拳打脚踢。
姑娘几次哭着求救。可围观的百姓无一上前阻拦,仿佛在看什么趣事般边哈哈大笑边讨论着那个姑娘。
“要我说啊,打的好。像这种荡妇就该往死里打。”
“就是就是,勾引男人,恬不知耻。”
男人听了百姓的话,更是不依不饶地殴打着那姑娘,甚至愈加恶毒。
姑娘身上已经青一片紫一片的了,眼看着头都被打出了血,壮汉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宋轻慕一时之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稍一抬脚,便将那大汉踹翻在地。宋轻慕怒道:“你这个废物,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虽说宋轻慕法力不像纪沉晚一样那么强,但也算是佼佼者。普通人对上他,还真不是对手。
壮汉一下被踹懵了,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喊道:“好啊,奸夫来了啊。”
“大家评评理啊,这娘们背着我偷汉子就算了,现在还叫奸夫来踹我。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壮汉说完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呜呜呜呜,他们一对奸夫淫妇如此对我,叫我王虎的脸以后往哪搁。”
王虎是个吃软怕硬的,从刚刚被踢的力道来看,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众百姓又嚷嚷道:“什么人啊这是,怎么还踢人啊你。”
宋轻慕站在百姓中间,他们就像找到了人生不如意的源头一般,皆指着他破口大骂。
一人难敌众口,宋轻慕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快点挤出人群,但又被围的死死地无法出去。
王虎则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唯有被打的那个姑娘扑上来要护着宋轻慕。
宋轻慕想用法术劈开一条道路,但毕竟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不想伤着他们。只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奸夫淫妇,呸。”
“恶心,狗男女。”
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宋轻慕无可奈何,却不敢怎样,他依旧不想伤了他们。
正在此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周围瞬间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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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