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都让你摸硬了,你说不急。
势头上来未能尽兴,张哲瀚生得好看的眼睛里,带了点委屈劲,直看得龚俊心尖颤。
正派人士,终是放不开思想观念,总觉得什么仪式都不给人家,实在下不去这个手。
龚俊有时行为上虽放荡不羁了点,但内心非常纯良,时刻谨记自己人生中的两大要则,一是做除暴安良的好警察,二是做婚姻里的好丈夫,前者受他舅舅熏陶,后者向他爸看齐。
长完见识立刻住了手,上一秒有多欲,下一秒就有多正经,不管张哲瀚对他有没有抱怨,他也只整理好自己弄散的浴袍,笑着说:“想起来就行了,去换衣服吧,我给你做早餐。”
然后自己去了厨房。
张哲瀚张了张嘴,手抬到半空想叫住龚俊,但那人个高腿长,他仅犹豫了那么一下下,那人的背影就在转角消失了。张哲瀚仰头吐了口气,勒紧腰间带子,转身上楼,泄愤一般用力地踩踏台阶。
不解气似的,又冲厨房方向骂道:“呸!臭流氓!只顾自己占便宜,不顾别人感受。”
他吼完觉得通体舒畅,腹下也没那么冲动了。
至于形象什么的,已经没有要的必要,龚俊在他家住了这么久,他的情绪、行事作风,早被龚俊了解得透透的。思及此,张哲瀚不禁又多想了一点,他和一个警察,还是专门搞刑侦破案的玩心眼,不是自不量力吗,他心里头那点想法,估计龚俊早就看出来了。
哪有什么老实巴交的人民警察,分明是披着狐狸皮的狼狗。撩人手段,收放自如。
亏他还瞻前顾后,想进放不开手脚,要退舍不得。
张哲瀚越想越郁闷,刚刚吼出那嗓子得来的舒畅不见了,他转身下楼跑进厨房,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跟他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喜欢就要在一起,他不玩暧昧。
“龚俊,谈谈。”
龚俊熟练的煎着鸡蛋,旁边擦得干净的灶台上放着切好的火腿片、燕麦面包,还有一些洗好的蔬菜,今天的早餐显然是三明治和蔬菜汁。
刚才张哲瀚骂他的话,他都听见了,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是有点缺德,“没有不顾你的感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表白。”
好家伙,张哲瀚被他整不会了,“那个...你说什么?”
“想和你谈恋爱,但不知道怎么开口。”龚俊把煎好的鸡蛋装到盘子里,关了火,带上一次性手套,把火腿片放到面包上,挤着沙拉酱,表情很专注。
以至于张哲瀚一边心脏扑通狂跳,一边觉得龚俊像在问他,要不要多放点酱。
他盯着龚俊的手看了会,想到这双手刚才游走过他的身体,咽喉就发干了起来,“别装了,你不会看不出我想什么的,对吧?”
“看出来了,所以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显得我心思比你重一点。”
“?”
“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比他们独特,不甘落于下风。”龚俊摘掉手套,转过身,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无奈,“你这么急,我都享受不到追你的过程了。”
追什么追,张哲瀚三步并做两步,挂到龚俊身上,“你好磨叽,我不用你追,咱们谈恋爱吧。”
龚俊注视他的眼睛,“想好了说。”
“除了把人民警察带歪了的负罪感,我没什么好想的。”
张哲瀚打那通举报电话前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龚俊决定来他身边潜伏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两人望着彼此眼中的自己,相视而笑。
龚俊说:“我会是你最狂热的粉丝。”
张哲瀚道:“是唯一能近身的一个。”
说开了后,两人理所当然的接吻,热气腾腾的三明治,在他们的燎原之势中,逐渐冷了。
海市人民医院那边,医护人员连续惶惶不安一周,都知道医院里死了两个杀人犯,死在警察眼皮子底下。
大家表面风平浪静,私下却炸开了锅,一边害怕,一边猜测这背后肯定牵扯了什么大人物,买凶杀恶,明显在灭口。
该是怎样厉害的人,才能躲开监控,避开警察,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刀夺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当警察去而复返,拿着视频问院长里面的人在哪间病房,院长让住院部赶紧查的时候,管床医护人员不敢置信,同时陷入恐慌。
视频中的年轻男子名叫杨源,二十四岁,车祸入院,脑震荡,右腿小腿骨折,先不说他年纪小,形似漫画里的美少年,单是那打着石膏不能正常行走的腿,怎么看都不像能爬到楼上杀人。
熊伟和蔡春华进入病房,杨源头上纱布已经拆了,吊起一条打着石膏的腿靠在病床上,带着耳机目不转睛盯着手机,估计在打游戏,刀光剑影的。
他一副没发觉病房里多了两个陌生人的样子,自己玩自己的。
蔡春华和熊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到棘手两个字,蔡春华掏出警察证,走过去亮到杨源眼前。
“你好,方便聊聊吗?”
打游戏的美少年怔愣了下,摘下耳机,凤眼瞥了瞥熊伟,望住蔡春华,脸瞬时白了:“姐姐,我没有违规,是那个货车司机闯红灯撞上我的。”
熊伟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这小子挺会装傻的啊。
蔡春华笑了下,温柔的说:“小帅哥,姐姐想聊的不是车祸,姐姐想知道8号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离开过病房。”
见警察不是来调查车祸的事,杨源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腿,说:“姐姐说什么笑,我都残废了,能去哪儿。”
“家里人呢?”蔡春华问。
杨源紧抿唇,似乎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爸出轨,我妈吞药自杀,我从初中就没有父母了。”
两人有点意外,更加不能掉以轻心,熊伟道:“那你住医院谁照顾你。”
熊伟语气严肃,人高马大,一宿没睡眼白带着血丝,看起来有点凶。
杨源怯怯地低下头,蔡春华见状,转头呵斥熊伟好好说话,别吓着小朋友,然后出言安慰杨源。
杨源早年丧母,缺乏母爱,面对温柔女警察,很快没有那么拘谨,蔡春华问什么,他答什么。
“货车司机赔了钱,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护工,那个大叔驼背,好多病人家属都嫌弃他。”杨源说,“姐姐,本来我这腿可以早几天好的,因为护工大叔不小心,我从轮椅上摔下来,又多打了一层石膏,就是8号白天的事。”
蔡春华语气心疼:“大叔晚上会在病房陪你吗?”
“会呀。”杨源扬下巴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折叠床,“我晚上要起夜,需要他扶。”
蔡春华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她和熊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杨源答得自然,害怕时会缩脖子小声辩解,社会好公民,国家好栋梁之类的话,让蔡、熊两人无缝可钻。
熊伟盯着他愤怒的脸,“楼上死了两个人,你知道这事吗?”
脸红脖子粗的人,舌头打结起来,“不知道,他们是绝症晚期吗?”
“不是,他们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人,结果让人给杀了,一般这种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但他们背后的人逍遥法外,公然挑衅警方…”熊伟突然一笑,“欸,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杀的吗。”
杨源看着蔡春华,“姐姐,我害怕。”
蔡春华摸了摸他的头,瞪了一眼熊伟。
熊伟道:“迷你瑞士军刀,直接割断脖子这里的动脉,血把白色的枕头和床染红了。”
杨源瞳孔剧烈一缩,熊伟死死盯着他,“利器跟你枕头下面那把一模一样。”
杨源僵了一下,手摸到枕头边露出来的瑞士军刀,在两人的注视下,放松道:“哥哥,姐姐,原来你们怀疑我是那个杀人犯啊。”
他把刀拿出来,打开,“这是驼背大叔买来给我削水果的,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就是有那个胆子,行动也不便啊。”
蔡春华阻止了熊伟咄咄逼人的气势,对杨源说:“大叔怎么给你买这种锋利的刀,这刀不便宜。”
杨源道:“姐姐,这不是瑞士军刀,只是普通的弹簧刀,你看看。”
蔡春华接过来,还真是地摊上那种廉价的弹簧刀,也不够锋利,摸着很钝,她合上刀,还给杨源,“打扰你了,祝你早日康复。”
“没有,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杨源悻悻的说着,害怕也憎恨杀人犯。
他目送蔡春华和熊伟离开病房,等门合上了,又继续带上耳机打游戏。
“干嘛阻止我。”熊伟跟在蔡春华身后,愤愤道。
蔡春华说:“一点破绽都没有,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好了。”
两人回到车里,熊伟摸出手机给龚俊打电话,铃声先一步响了,是留下来监视杨源的同事打的。
“什么事?小周。”熊伟接听道。
小周那边急道:“大熊,你们走了没,杨源的护工死了。”
蔡春华刚把主意打到驼背护工身上,准备从他哪儿找找线索,结果人死了,跟王勇和陈二龙一个死法,死在住院部的天台上,凶器还插在脖子,锋利的瑞士军刀。
匆匆赶来的法医,拔出凶器,判断驼背护工的死亡时间。
是他们在杨源病房里的那会儿。
线索断了,嫌疑人不像嫌疑人。
抬走驼背护工尸体,法医带着凶器回去鉴定上面有没有留下指纹。
天台禁止进入。
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中年妇女,是负责打扫住院部顶层的保洁,她平时有来天台上偷会懒的习惯,今天也和平常一样,不料会撞见死人,医院里死了杀人犯的事,她也听说了,再看驼背护工不像是自杀的,当场吓得大喊大叫,招来楼下的医生护士,大家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驼背男人,吓得连忙报了警。
此刻面对警察问话,保洁阿姨丢魂般重复着说。
“我不知道,我看见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铃声响起,熊伟走到一边接电话,龚俊打的,问他进展怎么样。
熊伟哭兮兮道:“老大,那个驼背护工死了,死亡时间正好是我和春花在嫌疑人病房里的时候。”
龚俊眉头拧起:“我马上过来。”
太巧合了,这样一来,杨源看似摆脱嫌疑,实际是放大了疑点。
挂了电话,龚俊上楼敲门,对张哲瀚说他得出去一趟,张哲瀚抱着吉他说行早点回来,龚俊不放心嘱咐着,今天没有工作,没事不要出门,张哲瀚笑着保证,在他没回来之前,自己一步也不踏出这间房。
龚俊离开张哲瀚家,开车前往医院,等他开的那辆车消失不见,一辆高调的迈巴赫慢慢驶入小区停车场。
王勇和陈二龙失手,又那么快被警察抓到,龚俊身份似乎不像他调查到的那般简单,黄硕下车,进了停车场直通他想去的楼层的电梯,谁也别想阻止他得到张哲瀚。
过度一下剧情,大家别嫌我啰嗦,抓了坏人,才能好好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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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