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你可别算了,这么早都还没吃上早膳就算,肯定是算不准的。”
少商有些心虚,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这三兄哪哪都好,就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他的乾坤八卦上,虽然也十分喜爱少商,但是却总是缺些细节。
但是她次兄却不一样,心思细腻,嘴硬心软,对少商照顾有加,十分疼爱她这个妹妹。
少商想着,幸亏次兄未发现,要不然她可就糊弄不过去了。
“怎么可能,少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打击我……”程少宫嘟囔着嘴,抱怨道,“我还想着你我二人多日未见,又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多少能有些心灵感应之类的,结果,你怎的跟次兄一样!”
“我可与次兄不一样,天差地别了去了。次兄是责怪你不务正业,我可是支持你的爱好的,就是你自己算不准那也不能怪我呀。”少商哄道,“嫋嫋觉得,你算的不准不是你的问题,应该是没有吃早膳,能量不够,所以算的不准,要不你先去吃早点?”
程少宫被少商哄得顿时拨云见日,连连点头,忙道:“对对对,肯定是这样。那嫋嫋你先梳洗打扮,等下我们出去逛街,到时候三兄再给你算算!”
少商假笑着点头,少宫这才跑走了。
逛街的时候,少商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也许在这街上也能遇到那人,又总是惦记着家里的莲房,有没有收到那人的回信。
自己只说了要见一面,却没说时间,又觉得自己真笨,为何不直接约时间便好,省得这样心心念念,甚是被动。
少女的心思散落在热闹繁华的都城街道,从日升到日落,起起落落,像这秋风一样,缠绵得紧。
只是男儿粗心得很,不曾发觉。
等到傍晚时分,兄妹三人回到府上时,门口正热闹着。
“萧元漪,你给我等着,我必不会放过你!”
二叔母葛氏被人羁押了,却还在大吼大叫。
“家丑不外扬,我方才在大堂里,与葛太公说清楚了。”萧元漪却面无表情,朝着葛太公施礼,“日后怏怏的阿母就拜托葛太公了。”
葛太公深感愧疚,回了礼,只是不舍地看了看怏怏,点了点头,便再无多言,上了马车离去了。
程氏夫妇看着,也满是遗憾。
这葛太公是明事理知方寸,葛氏舅母也是贤良淑德,教养得怏怏如此知书达理,可偏偏就葛氏……
“唉……”程始叹气。
萧元漪却看着刚回来的兄妹三人,脸色并不见好。
二位兄长还摸不着头脑,嫋嫋看着这场面,又见葛太公的车马行远了,才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转而这边的怏怏愁眉不展,眼眶通红。
“阿颂,少宫,过来陪着你怏怏阿姊回屋。”萧元漪吩咐道。
程颂和程少宫闻言,立马小跑到怏怏身边,护着频频回头的怏怏进去了里屋。
少商百无聊赖,没心思管这些,心里想着要赶快进去找莲房,问一问那人是否回信了。
结果却被萧元漪喊住了:“嫋嫋。”
少商想着,二叔母既然已经走了,那阿母心里肯定高兴,便兴冲冲地跑过去,拉着萧元漪的手撒娇道:“阿母~”
“站好,不准嬉皮笑脸的。”
萧元漪严肃道,又伸手扶正了少商站直。
“阿母不开心吗?二叔母走了,家里能松快许多。之后的日子,阿母可以专心致志的准备新府邸的搬迁,要是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新年伊始,这是三喜临门啊!”
少商娇俏的拉着萧元漪说话,虽然门前只有他母女二人了,但少商说这些话时,还是十分谨慎小心,刻意压低了声调,笑的也小心翼翼。
萧元漪却一个冷眼瞪向言笑晏晏的少商,冷了语气,道:“家门不幸,也不是什么好事,莫要喜形于色。”
少商听了,心下一怔,想想,这二叔母确实也是出自他们程家,如今被休了,确实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毕竟也曾是程家的人。
“知道了,阿母。”少商乖巧道。
萧元漪伸手帮她捋顺了衣角,数落道:“你看看你这衣服都乱成什么样了,谁家小女娘像你这样,一天到晚整天跟着男孩子到处乱跑的呀。”
“嫋嫋这是为陪兄长,他们才回都城,带他们逛逛嘛~”
“不可用你兄长当借口,我看就是你想出去玩!”萧元漪捏着她的脸蛋,无奈道。
“嘿嘿~”少商趴在萧元漪身上傻笑。
她阿母什么都知道,虽然也时常有些惩罚,但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她阿母才舍不得呢。
萧元漪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娘,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道:“如今家里二房就只剩下你怏怏阿姊一人,你要多多帮衬些,你与怏怏都是女娘,很多事情你兄长他们是帮不了的。二房这边你二叔父要出门求学,以后你怏怏阿姊就会跟着阿母我,到时候你们就是亲姐妹,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可知道?”
“嗯,阿母你放心,嫋嫋遵命!”嫋嫋调皮地道。
母女两人走路都带风,一点也不像高门贵女,萧元漪过惯了马背上的军营生活,也不太拘束这些。
母女俩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大堂。
“好了,去忙你的吧,记住我今日说的话,无论发生何事,都莫要喜形于色。”萧元漪最后嘱咐道。
“嗯!嫋嫋知道了!”
嫋嫋说完,转身就飞快地跑了,急切得很。
萧元漪看着,无奈的摇头,心里想着刚刚那一番教育,怕是又丢进狗的肚子里了,嫋嫋却是一个字都懒得听进去,一天到晚净想着玩。
这边,嫋嫋没有先去看怏怏,她急不可耐,莲房已经在那柱子后面等了许久了。
“如何?回信了吗?”嫋嫋急道。
差点还摔了一跤。
“女公子小心点,回了回了,不着急。”莲房心惊胆颤的。
主仆二人鬼鬼祟祟的一同回到了房间。
嫋嫋迫不及待地打开书简,上面写着:
“正旦双喜,田家酒楼。在下之前,勿与人话。”
署名:子晟。
嫋嫋看罢,虽然后两句一知半解,但是看懂了前两句地时间和地点,问:“今时今日,距离正旦还有多久?”
“十来天而已。”莲房回道。
“这么久……”少商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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