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回来的时候张真源正弹跳起来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嗖”的一声进筐。
周围的孩子发出整齐的惊呼声,他脸上带着一种开怀的笑意。
“好棒啊!”宋亚轩一手抱着水,另一只手用力地挥着。他跑过去将水和几包零食分给那些孩子,然后老实地退到场边,守着他的书包看他打球。他并不喜欢这些让自己全身肌肉紧绷,而且还会流汗的运动。
他认为自己看着张真源打球便好了。张真源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表情都让人着迷,宋亚轩托腮全程出神地看着,不知不觉到夜幕死拢。
他幻想他们以后的画面,他陪他打球到他脊背弯曲,他伴他看夕阳到他白头苍老。他在洪荒的岁月中一如既往地迷恋他,飞蛾扑火,不可自拔。
另一面,丁程鑫的酒吧生意风生水起,贺峻霖三天两头去“零”跟丁程鑫腻在一起,宋亚轩没空陪他玩,从贺峻霖那儿了解到了酒吧不少情况。
母亲何倩和俞敏正式进入热恋阶段,考虑到宋亚轩的感受,两个人基本在外面相处避开他。中间他们去了一趟杭州旅游,打电话要给宋亚轩寄吃的,宋亚轩随口说了几样。
从父亲去世后,宋亚轩逐渐意识到何倩希望有人陪伴,以前是顾忌他的感受,现在宋亚轩长大了,何倩也开始为自己打算。
虽然宋亚轩不喜欢那个俞敏,看到他总联想不到父亲之类的字眼,但是只要他对何倩是真心实意的,他会试着去接受他。
人,在任何年龄都渴望爱情。何倩也不例外。宋亚轩不会剥夺她的权力,也没资格剥夺。
第三次月考结束时天气已经转凉,宋亚轩为了感谢张真源,带他去一家火锅店吃饭。
张真源的母亲是大学老师,父亲开公司,他从小生长在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他妈妈身体不太好但严厉强势,所以张真源一直听她的顺着她,包括衣食住行。
张真源很少吃垃圾食品,也极少在外边吃饭,帮宋亚轩在肯德基补习期间,他从未尝过一个汉堡、半块烤鸡肉,反倒是宋亚轩饿得慌,边做题边点一大堆油炸食品来啃。
这次吃火锅,宋亚轩想让他体验下平民生活。
他抬脚进店,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张真源坐到他对面。
宋亚轩翻着菜单,抬起头看着他,虽然心里清楚,但还是再次确认道:“你不能吃辣,会过敏,是吗?”
他皱着眉,看着宋亚轩,眼神里有不解。
宋亚轩笑道:“那我们点鸳鸯锅,一半清水一半辣。我喜欢吃辣。”
因为只有重口的辣才能刺激到味觉。他在心里说。
“你肉吃得少,偏爱牛肉,那我们就以蔬菜素食为主,豆制品对身体好能补充营养,我多点几份,西兰花你不喜欢,还有……哦,对,香菜你很讨厌,不能要,葱花和蒜也少点儿……”他拿着铅笔儿勾画着主菜。
眼前的人未开口,表情复杂。
“差不多了。就这样可以吗?”宋亚轩举高选好的菜单放到张真源面前。
张真源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心如微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宋亚轩点单、说话,最后招手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杯可乐、一杯白开水。
张真源只喝白开水。
宋亚轩的心思这么明显,热情、执着,就像笃定不会输一样。张真源知道有些话要跟他说清楚。
他能清楚地记起他和宋亚轩相识的那一天,天气灰蒙蒙得像谁刚哭过,他站在院子的栅栏外,看着司机师傅满头大汗地和工人们在小洋房进进出出,帮忙搬家,那时候他家刚发生重大变故,母亲伤心难愈,父亲带他们母子离开远方的城市来到A市重新生活。
他一言不发地站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声,他顺着哭声看到十岁的宋亚轩背着一个天蓝色的书包,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站得笔直,与他僵持的一方站着一对带孩子的父母,孩子号啕大哭,叫嚷着“滚开,他打我”,父母骂骂咧咧地指着宋亚轩,喊着“野孩子、没人教、长大是个祸害”等难听的话。
宋亚轩个子不高,小小的身体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他们推他一下,他前进一下。他眼睛里迸射出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寒光,一字一句道:“是他先朝我吐口水、抢我冰激凌。”
那对父母或许是被他阴鸷的气场镇住,也或许是怕他父母在附近会找麻烦,推推嚷嚷却不敢动手。
哭声让人心烦,宋亚轩不耐烦地看向那个大哭的小男生,厉声道:“再哭!我还打你!”
小男生吓得打了个嗝,看着自己的爸妈,得到他们鼓励的眼神哭得更厉害了,还挑衅地看着宋亚轩。
张真源看了一番,分辨出了孰是孰非。
他走到宋亚轩后边,目光越过他的头顶,对着那两个大人说:“你们有错在先,不能欺负人。我爸妈在检察院上班,你们如果想用大人的方式解决小孩子的争吵,我可以叫他们过来。”
“他们在那里。”他手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奔驰。
那对父母被他打断,停止辱骂,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又看着那栋价格不菲的小洋房,半信半疑。
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吊高眼角瞅着穿着普通的宋亚轩,对比一身小西装的江淮南,不相信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盯着女人充满怀疑的眼睛,字正腔圆地回答:“我是他哥哥。”
是的,他当宋亚轩是弟弟,从初见开始。那时的他刚刚失去一个弟弟,所以他们才会搬家,才会离开那个充满回忆的城市,来到陌生的A市治疗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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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