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片,徐远这两个字让他一下子踩在棉花上。
“冒昧问一下,你妻子是否姓何?”路垚双眼发直,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徐远的肩膀。
“先、先生认识吾妻?”徐远顿时心生警惕,他是谁?这人是徐家派来找清漪的吗?徐远的第一反应就是盘算家里还有多钱,他现在立马就要带着清漪离开这里。
“她是不是上海何家千金,何清漪?她没死?!她还活着?”
路垚一脑子都在意何清漪到底死没死,完全没注意徐远与骆少川忽然变得煞白的脸色。
徐远一下子挣脱路垚的手往后退开几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清漪好得很,你是帮何家要把我们抓回去的吗?你做梦,我们死也不会回去!”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路垚的心战栗起来,徐远依旧是徐远,何清漪没死,他们私奔成功了!那乔楚生呢?是不是也在租界里做他的乔探长?
“我不是来抓人的。”路垚扶墙才勉强让自己站直,“你认识乔楚生吗?上海八大金刚的乔楚生。”
听到路垚说他不是来抓人的,徐远勉强忍住没有夺门而出,不过却依旧很警惕的看着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八大金刚里没这个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已经无力站住了,一把抓住在他侧后方的骆少川,“就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他叫乔楚生,在白老爷子手下做事,上海白家知道吧,他是白老爷子的义子!你有没有在上海见过他。”
徐远看了骆少川一眼,再看着有些疯癫的路垚:“骆少爷谁都认识,跟骆少川长得一样的人,我没见过。”
“怎么会!你还是徐远,那乔楚生,怎么可能不是乔楚生!”路垚从来没这样过,他松开骆少川的手滑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疯了一般囔囔自语:“何清漪没死!乔楚生怎么可能会没有,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没有乔楚生......”
徐远不明所以的看了小领导一眼,小领导更是一脸茫然,骆少川眼神轻颤道:“不好意思,今天就先不不去了,改天我们再来。”
很快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骆少川站在他跟前许久,垂眸看他不知道想些什么,许久才缓缓蹲下来:“司徒?”
“我不叫司徒。”这个名字像是刺激了他一般,路垚猛地一下拽着骆少川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反身吖在墙上,眼底一片猩红:”不要叫我司徒。”
骆少川从来没想过路垚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后背砸在墙上,整个身子都疼得僵直,他嘶了一声,皱眉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路垚。”双眼注视眼前这张脸,他低声又道:“或者三土。”
骆少川没有惊慌失措,甚至在他脸上连错愕都没有,他只是微微一笑:“那三土,你找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乔楚生?”
“是......”路垚在骆少川面前,更准确的来说,是在这张脸面前十分乖顺。
话音刚落,拳风迎面而来,路垚距离太近,整个人都打得撞到后面的桌子上,骆少川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快速欺身而上,抬脚将他整个人都踹飞出去。
路垚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听见骆少川操着一句脏话,拳风就已经腹部,他快速接了几拳,才退到一个安全距离里:“你干嘛?”
“我日你祖宗!”路垚退他进,办公室地方小,很快两人就缠斗在一起,椅子桌子全都被打碎了,连窗户都被波及,呼呼的寒风往屋里灌,最终还是骆少川胜路垚一筹,将他整个人反面按倒在地上。
“你他妈到底是谁!”骆少川嘶吼道。
”路垚!我就叫路垚。”路垚也吼回去,手已经被按得没有知觉,可他还是固执的嚷嚷着自己的名字。
“那司徒颜呢。”骆少川怒吼,“我骆少川的兄弟司徒颜,你给弄哪里去了?”
路垚的愤怒鲠在喉咙里,整个人僵住,骆少川趁机狠狠贯了他一下,“我不管你是谁,但司徒颜,你必须给我找回来。”
“乔楚生......”路垚喊了一声。
“老子不叫乔楚生。”身上的人反驳了他。
哈!
路垚轻笑一声,低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自嘲的喃喃自语:“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乔楚生从来就舍不得这么揍他!
一声怒吼,路垚硬生生把压在他身上的骆少川给掀飞,反手抓住一根凳子腿砸了过去,挡住骆少川的视线之后,两三步起跑,当胸一脚后,再以膝盖跪碎他肋骨。
他是这么想的,甚至动作比脑子都转得快,但如果这一脚撞实了,骆少川能被他当场弄死,路垚在零点零一秒就要撞上去的时候,看到了骆少川皱着的眉头,立马转侧身,将全部力道都换脚踹碎整个窗户玻璃。
稀里哗啦的碎玻璃落了一地,飞溅的玻璃划破了骆少川脖颈,鲜红色的血缓缓滑落。
那是血,他伤的。
明明路垚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可是看到那红色的血时,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滚落,不知不觉他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路垚看着骆少川道,缓缓伸手擦去他脖颈的鲜血,脚下一软,双膝触地跪倒在骆少川面前,“对不起。”
鲜红的血从他膝盖下缓缓流出,骆少川面色冷竣,皱着眉头抿唇不语的样子与乔楚生一模一样。
“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路垚又道歉。
骆少川撇开头站起来:“我倒不知道你那么能打。”
“原本不能的,但后来会了。”
骆少川绕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籍的办公室:“回去吧,这位叫路垚的先生,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在回家之前,两人都上来一趟医院,包扎伤口涂药酒,骆少川身上除了最后那一脚失了些力道,身上倒没什么严重的地方,而路垚也是,就膝盖上的伤看着瘆人。
两人分别在两个治疗室,给路垚上药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医生,啧啧两句才道:“骆少川还知道留手,不错,要不然我得找担架抬你去,听说你差点把他肋骨给踹裂了?”
老医生直乐:“整个哈尔滨,我看摔打伤这么多年,拳脚功夫没人比得过少川,你也有点本事啊,小兄弟,你哪里人?”
“北京。”路垚漫不经心的回道,突然愣了,“你说骆少川拳脚很好?”
“那是。”老医生压低声音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能说出去,骆少川十六岁的时候遭马匪,骆老爷子到处找人去救人,等他找到人的时候,骆少川单枪匹马半路上把土匪全都杀干净了,十三个人,没一个活口。”
老医生十分佩服道:“他才十六岁,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整个哈尔滨十几岁的小孩,哪个能像他这么厉害,就算是大人都做不到,你说他没点功夫怎么可能,他救回来后,还是骆老爷子找我去看的伤,就破了点皮,致命伤一点都没有,你啊,肯定跟他关系很好,要不然你这脚,今天是保不住了。”
路垚整个人有点懵,合着他们两人打得有来有往都是骆少川让这他,而且他还自以为占据上风一脚踹飞了骆少川,他艰难的开口,道:“我不知道。”
“没事,整个哈尔滨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几位,大家口风紧得很,如果不是你快踹裂开他肋骨我也不想说。”老医生指点道,“你能伤着他,纯粹是因为骆少川他不想伤着你。”
“行啦,包好了,快走吧,要不然骆少川一会就过来找了。”老医生干完活,干脆利落的赶人。
路垚一瘸一拐的出了治疗室,找了好半天才在楼下大厅见到脖颈包着纱布的骆少川。
“很严重?”骆少川看着他走路的姿势问。
“还行,你呢?”
“这医生没见过世面。”骆少川活动了一下脖颈,鲜血渗红了纱布他却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伤都值得大惊小怪,纱布包这么厚。”
路垚没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骆少川,试图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乔楚生的影子来,但奈何骆老爷子把骆少川养得太好了,他只看到了骆少川娇嫩一掐就红的皮肤,眼角眉梢的傲气,还有清亮得能倒映得出灵魂的眼眸。
他会是乔楚生吗?
那个从小就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乔楚生。
骆少川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看进他的灵魂:“路垚先生,我们是朋友吗?”
路垚沉吟不语,骆少川拍着屁股站起来:“看来你觉得我们不是。”
“没有。”路垚矢口否认,道:“只是你长着这张脸,我在想怎么回答你。”
“我的脸?”骆少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路垚一开始发疯是因为那个叫徐远的男人他妻子是上海什么家的小姐,上海啊,路垚有一个爱人在那,不过死了。
哦,对了,路垚是路垚,司徒颜是司徒颜。
路垚打断他的沉思,向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路垚,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司徒颜。”
哈哈哈哈哈哈嗝,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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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