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
★HE
★六岁差
从知道这个“秘密”开始,王一博就有些心不在焉,谢漪萝后来带他见了哪些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全然没有印象。
肖战中途也被金吾卫的人叫走了,说是宫里出了事,回来时小宴已经结束了。不想惊动万千堂那边,他从莲花畔绕道而过,准备回惊蛰楼,却见亭子里坐着一个人。
眯着眼辨认了几秒,肖战唇角勾了勾,侧头对迟御道:“你在这里等我。”
莲花亭内凉风徐徐,吹得人心头的烦躁感消了不少,坐在亭子里的少年正专心研究着手上的东西,没发觉他走了过来。
肖战从他手里接过银针,虚心发问:“这是什么?”
王一博抬头一看是他,吓得赶紧收针灸用具,他晚上才想起来木叔叔的针灸疗法,还没回忆出具体步骤就被打断了,他抢过肖战手里的针卷起来收好:“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想起下午那些各怀心思的试探,肖战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宫里有点事耽误了。”
王一博点点头,没有深问,目光落在他小腹处,又尴尬地移走,清咳了一声道:“听奉走说西市有很多奇珍异宝,长食坊更是有难得一见的珍馐和药材,我明天想出去逛逛。”
“是我忙忘了,早该领你出去的。”来盛京也有半月了,这孩子还没怎么出过门,肖战想了想道:“明天上午我忙完,陪你一起去西市。”
“你忙你的。”王一博摆手,不想让他陪:“我上次认识了一个朋友,叫聂文清,我已经跟他约好了。”
交朋友的速度还挺快,肖战笑笑,召来迟御,吩咐他:“加派些人手在暗处,保护好二公子,另外去账房那里支些银钱,多找几个小厮跟着。”
他只说要去西市,剩下的事就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王一博弯了弯眼睛,抱住肖战的胳膊高兴地讨好:“谢谢哥哥!”
清晨曦光还微弱的时候,聂文清就被新朋友敲锣打鼓地叫醒了,从西市一路逛到长食坊,最后坐在阁楼包间时,眼皮还是耷拉着的。
两人用过早点,便在长食坊挑选需要的东西。聂文清觉得身旁的少年很奇怪,买人参、鹿茸和制附子他尚且还能理解,鹿鞭虎鞭这些是什么鬼?
眼看他拿的东西越来越离谱,聂文清不得不出声制止,“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功用?你买这么多,老板看我们两眼神都不对了……”
要说这东西既然有货,就说明是有需求的,但以往来买的,都是脸生的小厮,主人和府名儿都是捂着的,还从来没有像他两这样,大摇大摆装了几箱,一副要搬空的架势。
老板一边热情地招呼,一边摸着下巴暗自猜测: 是威远将军府呢,还是靖远侯府呢?
王一博初来乍到,不懂他们这里面的道道儿,完全是当寻常食材来买的,待又点了生枣仁和木香过后,抽空回了一句:“当然知道了,这些都是我要用的。”
“你要用?!”聂文清捂住嘴惊呼,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挺生龙活虎的啊,怎么就不行了呢?
“准确来说,是我要制成丸子汤药……”他离得稍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我哥吃。”
他想过了,肖战跟家人关系不好,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身体……咳,有问题。他昨日已经观察过,表象并未看出什么,应该不难治,等他私下帮忙施几针,这些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聂文清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那可是清风朗月的世子殿下,居然……等等!知道这种侯府秘辛,不会被灭口吧?
他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地问:“你做汤药的方子有依据吗?量能把握好吗?”
“放心,高人亲授的秘方。”得亏他当初无聊时记了几种,那些脸色苍白的大叔都能好,他哥身强体壮地更没问题了。
两人在长食坊门口分别,聂文清最后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马车,颤巍巍地爬上了自家的,过了一会儿拂开帷裳对车外的随从说:“你先回府里看看我大哥在不在,将他请到我院里,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找他。”
……
肖战这几天被姚家小少爷的案子缠得脱不开身,明面上只是姚大人在施压,实则是几大势力在暗地里较量。
因而接到聂文渊的邀约说这案子有别的线索时,尽管知道对方一向不靠谱,他还是应约了。原以为是寻常的小聚,却不想这货带他去了潇湘馆。
潇湘馆是什么地方?那是盛京最大的风月场所,三楼以上只招待达官显贵,才艺双绝的清倌人一抓一大堆,还有一些人会来这里找秀美标致的男倌儿。
深沉如墨的瑞凤眼里没露什么情绪,肖战平静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听听曲儿,看看咱们盛京城的美人……”聂文渊招手让小厮过来:“就要我下午点的那几个。”
不一会儿,酒和美人就都送上来了,有姑娘舞着舞着就坐到了肖战身旁,玉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端了酒杯想要喂给他喝,他不动声色地侧头,躲过了后面的动作。
姑娘也不介意,自个儿喝了杯中酒,不知有有意还是无意,大半杯撒在了衣襟薄薄的布料上,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风情万种又楚楚可怜,妙啊!聂文渊暗暗赞叹,侧眼一瞧旁边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掏出了手帕开始擦衣袖上溅到的酒水,这要是以往聂文渊肯定是钦佩一番好友坐怀不乱的刚正秉性,但听过弟弟所说的“侯府秘辛”过后,现在他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摸了摸下巴,神神秘秘地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两样东西,不等人问就主动解释:“这两瓶药是我花了大价钱搞来的,高的这瓶叫春风一度,口服,矮的这瓶叫玉生露,外用。”
闭朱阁,暗香浮,春风一度玉生露。
名字取得隐晦风雅,实际上就是催情药,肖战接过瓶子在手里转了两圈,看向他:“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关于姚家的线索?”
“嘶……这种地方咱们就别聊公事了吧?”眼看美人做作地扭了半天,面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聂文渊挥退了她们,又重新给肖战倒上酒:“这两瓶药啊……有奇效,听说就算是那些个太监公公用了,也能在限定时间内重展雄风……”
听他越说越离谱,肖战微微皱起了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了起来。
“不过这事儿耳听为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奇效,但我另外听说的一件事,可要向你求证一番,若是真的这药以后我都给你供,绝不外传!”
肖战沉声:“你说。”
“你一向对女色之事不上心,通房纳妾都不曾有过,除了外在因素……”聂文渊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是不是还有内在因素?”
这话再结合这药,肖战可算是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脸上却愈发平静,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哦?怎么说?”
“前几天文清同你弟弟一起去西市,他两把长食坊补肾的食材和药材都买空了,你弟弟说……那是、是给你吃的……”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听还有憋不住的笑音,肖战这下笑不出来了,脸黑了好几度,站起来把瓶子扔了回去,一言不发地出了潇湘馆。
回府时本来想去铭书苑抓人问清楚,但一看天色已歇生生忍住了,脚步一弯回了自己的院子。
谁知那始作俑者在他院子等着呢,看到他回来,可高兴了,献宝似的给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这是给你……补身体的,你近来精神似乎不太好,喝完我再给你施两针吧?”
这汤药闻着便有一股燥意,他猜也猜得到里面是什么,肖战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他还小他还小!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无奈某人不太识相,将碗又举近了些,“我盯着小厨房熬了一下午的……”
他的话像一盏温茶浇在心上,不知怎么那火就下去了不少,肖战接过碗,在心里默念好几遍“也是为你好”之后,脸色难看地一饮而尽。
“满意了吗?”
啊?王一博迷茫地望着他,这问题问反了吧?不过不重要,他哥都喝得这么爽快了,他当即也爽快地表示:“我明天还给你送!不,以后每天我都给你送!”
少年的脸朝气盎然的,生动漂亮极了,肖战实在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发火,他眯着狭长的眼眸,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猜到这汤的效用了?王一博莫名心虚,虽然这人目光温和语气正常,但被这么盯着问他又是个不会撒谎的,扛不住老老实实地答:“聂……聂文清告诉我的。”
聂、文、清。看来是国子监待得太舒服了。
肖战扬声对外面喊了一声:“迟御。”
门应声而开,“属下在。”
“我上月新收的冰纹端砚,你替我取出来,明天送到纪太傅府上去,带上我的拜帖。”
没记错的话,聂文清借着聂文渊的东风,在国子监正好拜入了纪太傅门下。
王一博不关心什么冰纹端砚什么纪太傅,他比较关心今晚能不能施上针,估摸了下时间后扯住了他哥的袖摆:“我们两秘密也不差这一件,知道了也不要紧吧?何况我还能帮你,可能没有我爹那么厉害,但试一试未必不行……”
“听着王一博,我不管你听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以为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好得很。”最后四个字肖战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以后不要送汤过来,现在回你自己院子里去。”
“不是真的?你是说你并没有身患隐疾?”王一博目光怀疑地看向他的小腹处,似乎想看出个形态来。
“过来。”肖战朝他招招手,等人走近了,略低头跟他耳语了几句。
“啊!”王一博突然捂住耳朵,脸爆红一片,瞪着眼退后了几步。
他他他,他竟然说——
是真是假,你来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柠檬直播间:
聂文清骂骂咧咧地踹开直播间的门: 你儿子挺会甩锅,明明是他自己脑补的!
柠(对手指): 啵啵没有,啵啵只是陈述了部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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