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随辞钰,一步步踏进了苍穹山。
不曾想,辞钰第一句话是:“自是初学,先习文。”待二人沐浴后,便领着二人出了阁楼,令二人将藏书阁的书都看上一遍,且记下一些,十日后他再前来。
让他们读书原因有二,一是让他们多识字,知大理,二是辞钰初为师,不知如何教导,在十日内,去学百家仙门育徒之道。
自小便不好好看书的褚长煦,一阅书便犯困,辞钰一走就倒在魏念身旁睡下了。魏念也不好叫他,就放任他休息,自己在一旁看书。
说来,在家中看书,那些书甚是深奥,稍有一字不识,此章则全然不知所述何事。这藏书阁中的书简单了不少,多为诗词,他看了一眼便记下了。
五日内就记下了藏书阁中一半的书,其中的诗词古句更是开口便来。
魏念不愁了,可褚长煦愁了。他脑子里只记得下那些法术,其他的多不放在心上,让他如何记得下去?就算是现在记下了,也是看了,记了,回头便忘了。魏念都不知道该怎么帮褚长煦,每每让他读书,他是看了没几页就瞌睡连天。
很快十日之期就到了,辞钰回到穹苍山,第一时间前往藏书阁,褚长煦听见脚步声,立刻老实的举着书看起来。辞钰推门一看,两人坐在书前老老实实的看书,甚是高兴。
二人见辞钰,忙起身并唤师尊。辞钰颔首,问:“闺人费素手,采缉作絺绤。”
“缝为绝国衣,远寄日南客。”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我爱铜官乐,千年未拟还。”
“要须回舞袖,拂尽五松山。”
“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采珠勿惊龙,大道可暗归。”
“故山有松月,迟尔玩清晖。”
“桃李君不言,攀花愿成蹊。”
“那能吐芳信?惠好相招携。”
……
辞钰所言魏念皆对答如流,又问褚长煦,褚长煦却连最简单的词也背不出,一时生了气,质问褚长煦:“这十日里你都看了什么?”
褚长煦倒是也不藏着掖着,直言自己读不了圣贤书,便央求道:“师尊啊,您就放过我吧。我实在不爱读书,师尊教我法术即可!”
辞钰蹙眉,“你真一字都道不出?”
“嗯。”
“你不爱读书,那如何学习法术?法术多从古书中求来,都记不住,又如何用?”
这番话让褚长煦幡然醒悟,辞钰又将二人关在藏书阁一月之久,到了月中,魏念助褚长煦阅览群书,记下不少书籍。
辞钰来时问了不少,他都能回答上来。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出自何处?”
“白居易《梦微之》。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宿草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莫笑贱贫夸富贵,共成枯骨两如何?’的全诗。”
“谁家宅第成还破,何处亲宾哭复歌?昨日屋头堪炙手,今朝门外好张罗。北邙未省留闲地,东海何曾有定波。莫笑贱贫夸富贵,共成枯骨两何如?”
“《金缕衣》杜秋娘。”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简卢陟》韦应物。”
“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滨。涧树含朝雨,山鸟哢馀春。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一番下来,辞钰没了之前的担忧,心想,看来长老们的法子还是有用的,真是严师出高徒。
出藏书阁后,褚长煦拜天拜地,他都不知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儿时兄长持剑追着他也无阅书之意,如今辞钰几言几语便阅书千卷,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二人被辞钰带去他院子的隔院,使二人远离喧嚣之地,这样也沉得下心练习法术。
二人正瞧着自己日后的居所,远处传来一阵男声,“师弟!”
三人回首,远处走来一个素衣男子。虽隔远了些,二人不见男人模样,但男人的身姿却是令人移不开眼,男人不似辞钰般不染尘埃,身上有着远离尘世的仙人气质,又不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男子走近些,两人才注意到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一条疤,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有些影响整张脸的美。
来者是辞钰的师兄医神长悦,也是褚长煦仰慕之人。长悦长年不出苍穹山,由此人间便有一说法,见长悦者,多活数载。
当时,褚长煦还不知此为何意,后来才明白,意为:见了长悦,自然要讨些药吃,吃了长悦的药自然是要多活几年的。
长悦审视着二人,随后笑问辞钰:“这便是你那两位弟子?”
辞钰点了点头,二人忙作揖道:“师叔。”
长悦‘噗嗤’一笑,说:“今日来得匆忙,他日去我那,定送你们好物,不让你们白叫。”
“谢师叔。”
“真乖!”
苍穹山这些年几乎没有添过新弟子,多了两个弟子又还是辞钰的徒弟,长悦自是要来瞧瞧的。
自此二人为穹山掌门辞钰之徒,于穹苍山日日学习辞钰所教法术,勤加肄习,欲大杀四方,为苍穹山争光,为辞钰争光。
举擂战群山弟子,二人一丝余地都不给那些人留,大杀四方,令百家仙门震惊不已。
魏念和褚长煦胜出后,一战成名,二人被视为天之骄子。辞钰大喜,虽然只有长悦知道。
辞钰让苍穹山弟子准备不少的食材,想为二人做顿饭。可竟将屋子烧了,弄得自己一脸灰,沮丧间还有些生气,长悦则在一旁笑他。
二人更是惊呆了,这还是他们的师尊?灰头土脸的生闷气真是可爱。
魏念问:“师尊,您这是……”
“我本为你们做食,可未能控制火力,无意中将屋子烧了。”
一本正经详言此事的辞钰真令魏念与褚长煦哭笑不得。可自家师尊,又能说什么呢?
魏念带着辞钰去了另一间房,耐心的教他做菜。一日内,辞钰便‘学会’了。
不过,辞钰做菜让魏念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洗个菜因灵力波动过大,将盆震碎,洗好的菜碎落了一地,切菜更是切得手血流不止,将魏念吓得不轻。
切鱼时,竟召出灵剑!若非魏念及时制止,恐又是一祸。
好不容易劝说辞钰用刀,结果辞钰用力又大,手一滑,那刀飞在空中,险些落在魏念脚上。
辞钰学一天,魏念得一理。不能让师尊下厨!烧屋事小,丢命事大。
虽然那菜不是人吃的,但三人皆称好,毕竟是辞钰第一次下厨,不好出言打击。
吃饭时,褚长煦拿了个馒头给长悦,长悦望着褚长煦递来的馒头,忽然一顿,褚长煦长唤后才回神。“师叔怎么了?”
“没事,想起旧事。”长悦接过馒头送进口中,口中竟有了一丝苦味。
昔日尝百药,苦吗?
苦,岂会不苦!
昔日扛下所有,苦吗?
苦,苦到每日求死!
如今呢?
不苦了。
笑着吃下馒头,可每一口都如咬在刀片上,痛得战栗。往日常如刀刃,在安乐之时剌进他的心里,猝不及防间痛苦不堪。
三人勉强吃下辞钰做的饭食,违心之言也道出了口,过后便后悔了,自那以后一日三餐无一幸免。
最可怕的是辞钰还要看着他们吃完,想拒绝又不好看向辞钰期待的目光,只有咽下,最后道一句,师尊厨艺越来越好了!
违心之言,终是道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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