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肖战看到他和宴初并排而立,会生气失态。可对方却是毫不在意地接过了酒杯,与他轻轻地碰了一下,“景逸,大哥恭喜你…”
这句话他说的是诚心诚意,一点都不含水分。
这倒是让肖景逸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真的就如此大方吗?
“阿战,你能回来,这真是太好了,阿姨的这颗心啊,总算是放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婉,也过来凑热闹。这个时候他这个后妈,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关心一二的,免得落人话柄。
“谢谢阿姨的关心。”
肖绍成倒是挺高兴的,“好了,阿战能平安归来就好。明日为父就陪你去祠堂上香,感谢列祖列宗的庇佑。”
从头到尾,肖战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江宴初,全程把他当成了空气,将无视进行到底。
“莫决,你还真是不够意思啊。这肖战哥哥都没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白伤心一场。”许沐尧一边两眼放光地盯着,作为全场焦点的肖战,一边偏着脑袋对旁边的男人说。
一颗心全扑在自己男神身上的许少爷,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已经骤然降温的冷空气。
“你叫肖战…哥哥,就叫我莫决?”极度不满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味。
“嗐,咱俩谁跟谁啊,用得着计较这么多吗?再说了,我这都叫习惯了。”许沐尧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毫不在意地说。
“现在你明白了吧?”
疑惑的脑袋终于舍得转过来了,“明白什么?”
“明白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啊。”莫决邪魅地朝他笑笑,“如果你早点一视同仁的话,搞不好我就知无不言了呢!”
“……”
从宴会上离开后,江宴初连招呼都没有和肖景逸打,就独自驱车离开了。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油门往下踩,车身似离弦的箭一般呼啸而过,只留下了一片污浊的尾气,让人反感。
都不用看新闻,他也知道,明日的头条上,他江宴初就是全上海最大的笑话。
一个猛烈的急刹,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后“砰”地一声,车门被摔地震天响。江晏初大踏步冲进了父亲的书房时,身上似乎还带着夏日里的热风。
江父蹙眉抬起了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的,今晚的订婚宴,江宴初的父亲并没有到场。
江父并不是一个无知的商人,身居高位者,哪一个不是老谋深算,思虑颇深?
这门婚事,他其实是不同意的。首先,肖战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未可知,其次即便是真的死了,他的儿子也不应该再次进入肖家的大门。
江家是名门望族,这样落人口实的事情,哪怕是为着利益,也终究是不像样的。只是晏初执意如此,他阻拦也是无用。
另一方面也是在故意拿乔,他要让肖景逸知道,这继承人的身份,一天没有落实在他头上,那他们江家就随时有可能悔婚。
江宴初缓了缓神,随后艰难地开口,“爸…肖战回来了。”
“谁?”
“肖…”
突然,“哗啦”一声,书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一个“战”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江父暴起的怒火打断。
碎裂的紫砂壶残骸,滚落在江宴初的脚边,让他有一瞬间的胆寒,他知道父亲这回是生了大气了。毕竟连他最爱的茶具都遭了殃,可想而知他此刻是有多愤怒。
“爸爸,您息怒…”
“息怒?”江父气极反笑,一步一步带着威压,缓缓走到儿子的面前,问道:“晏初,你倒是告诉我,这件事要如何收场?”
如今大势已去,他江家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这场游戏,说来说去,最惨的不是别人,而是晏初无疑。
偷鸡不成反拾一把米,想要的没有得到不说,还落得一个背信弃义的坏名声。
“爸,我不想嫁给肖景逸…”
“这个订婚宴,您都没有现身,完全可以不算数的。”
江父摇摇头,讽刺地笑出了声,“晏初,为父真的不知道,要说你天真,还是傻?”
“他肖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现,你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闻言,江宴初的一张俊脸顿时血色褪尽。他哪里是真的不懂,他只是不甘心啊…
原本稳稳当当属于自己的一切,瞬间失之交臂。一手的好牌,就这样被亲手打得稀烂,他怎么能不恨?
老天爷这是在玩他吗?
“可是爸爸,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好在订婚不是结婚。”
如果肖景逸不是继承人,那么江宴初是绝对不能嫁给他的,也只能另觅良婿了。
“不过只一点,肖战这条路,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爸,你在说什么啊?他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江父当头泼下的冷水,让江宴初瞬间拔高了音量,肖战是他毕生所求,既然他没死,这叫自己如何放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江宴初的脸上,“我警告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我江家因为你丢的人,已经是够多了。”
“任谁遭受了这样的背叛,都不可能再回头,何况是肖战?”
“你若是再不长脑子,那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省得你在外面丢人显眼,抹黑了江家的门楣。”
“滚出去…”
江宴初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
一夕之间,风云变幻,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可是江晏初却不再是原先的江宴初了…
………
回去的路上,季婉坐在了肖景逸的车上。一路上车内气氛凝滞,仿佛连呼吸都透露着紧张。
“妈,现在怎么办啊?”肖景逸从见到肖战的那一刻起,胸膛里的这颗心就哐当的厉害,眼下更是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
“慌什么?”季婉眼神凌厉,“肖战若是那么容易死,那就不是肖战了。”
“不过没关系,这日子还长着,不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她季婉能从一个小山村,只身爬到顶级豪门,当家主母的位置,那手段和心性,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你给我有点出息,输人不输阵,别还没有定胜负,就自己先慌了神。”
“是,母亲教训的是…”
肖景逸对肖战的情感,其实很奇特。这个大哥,似乎从来不用做什么,仿佛只要往跟前一站,他就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比他矮上一截。
他之所以这么讨厌他,还有一丝不足为外人道哉的难言之隐,那就是他骨子里的自卑。
他控制不住在肖战面前自卑,所以便想要摧毁他,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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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