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澈跪在地上，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去抠挖喉咙，试图把刚刚顾息给他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可搞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东西进了自己的肚子。

“别费力了，我可是确保你吞下去了才松的手。”顾息蹲在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这效果很快，你应该有点感觉了吧，这种东西流连于风月场所的人几乎都有，你这么嫩，顾运和顾子禹该不会是不舍得对你用吧？”

卿澈瞪着他，但那东西确实已经开始发作了，体内一股无名火撩得人难受，他都快憋出眼泪了。

顾子禹，他想要顾子禹，就算现在非要做，卿澈也不想便宜了别人去。

“该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真没玩过什么花样？那我可捡了个大便宜。”顾息轻轻挑起卿澈的下巴，故意去看他意乱情迷的脸。

卿澈羞恼偏过了头，顾息这时候也不恼了，好笑地看着他：“啧啧，难怪伯父一家子男人都喜欢你，就你这长相，这撩人的劲，随便找个皮相工作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他言语轻佻，惹得卿澈更恼怒了。

他试图再去抠挖喉咙，却被顾息抓住了手：“我就在你面前呢，你想抠出来我也不会同意呀，我看你也吸收得差不多了，幸好我当时买了贵的，这一分钱一分货，就是好用。”

说着他就要拽着卿澈起来，卿澈靠着为数不多的力气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顾息惹怒了，他脸色火辣辣的疼，愣是没想到卿澈还能有这么大力气，顿时将人一把推在了墙上：“你敢打我？！”

卿澈的后脑勺撞在了墙上，他闷哼了一声，微微蹙眉，撞得是又疼又晕。

身上太难受，他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要一开口就是无可控的声音，只能掐着脖子让自己清醒些。

他拒绝在顾息面前示弱，可情况不太乐观，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清醒能坚持多久。

顾息没了耐心，伸手拽起了卿澈的头发，拖着他离开了卫生间往自己房里走。

卿澈难受得很，浑身乏力也说不出话，头皮还被抓得生疼，他几乎都要放弃抵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身体，反正名声也就那样了，还不如就这样算了，正好自己脏了也断了顾子禹想要娶他的念头。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卿澈自己都愣住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想，自己都糟践自己，那还指望别人珍惜自己？

不行，好歹要反抗一下。

卿澈想着，直接伸手去够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将指甲抠挖进顾息的皮肉，留下长长的血痕。

他这一下是实打实用力了，铁了心跟顾息鱼死网破，疼得顾息松开了手，他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虽然摔疼了些，但也有了点空闲张嘴大口呼吸。

‘要死了，再不发泄，真的会死。’

‘好难受，肺部好像积满了水，呼吸不上来了。’

卿澈的脑子越发不清醒，能动手反抗已经是极限。

顾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脚踹在了卿澈肚子上：“妈的贱东西，还敢动手，老子的手金贵得很！”

也许是越说越生气，顾息单方面碾压似的殴打卿澈。

卿澈蜷缩着身体，抱着头，因为晕眩的缘故，他竟也没感觉到多疼，只是觉得身上麻木，任何地方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思想也是。

他忽然想让顾息直接打死自己算了，还能拖顾息下水，给顾子禹解决一个麻烦。

卿澈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可他真的累。

眼见着卿澈不再反抗，顾息才消气，他伸手去探了探卿澈的鼻息，还有气。

顾息在这种事情上，对方有没有反应都没关系，自己爽了就行，所以就算现在卿澈被他搞了个半死，他也依然可以把人拖回房间继续。

实话说，不是人。

顾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周围围观的下人也不少，但一个敢拦着的都没有。

他正准备伸手去拖卿澈，忽然有人冲着他的腰来了一脚，他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捂着腰嗷嗷叫唤。

“叫什么叫？”

顾息听到这声音，顿时噤声——顾子禹怎么会来？他不是被顾老爷子绊住腿了吗？？

要不是他一早就知道顾老爷子找了顾子禹单独谈话，也不至于这样放肆，敢在走廊上拖着卿澈走。

顾子禹瞥了一眼旁边半死不活缩着的卿澈，然后直径走向顾息，气息越发阴冷。

虽然顾息和顾子禹是竞争关系，但是顾息向来怕和顾子禹正面刚，他从小和顾子禹打的架就没赢过一场。

“哥！哥！我错了！别打我，我真的错了！”顾息趴在地上连连往后躲，可顾子禹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眼神越发狠厉。

他一脚踹在了顾息的肚子上，疼得顾息在地上打滚，可就算是这样，顾子禹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跟失了神一样揍顾息，每一次都下了狠手，如果不是听到卿澈难受得出了声，他都回不过神。

顾子禹确实脑子已经空白了，在见到卿澈惨白着一张小脸躺着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平时再生气，也舍不得对卿澈这样，这个人怎么敢的。

顾子禹去抱卿澈，但是卿澈疼得很，他稍微碰碰卿澈都会皱着眉头呜咽，顾子禹只好一边小心翼翼抱他起来，一边柔声哄：“没事了别哭，你这样我心都要碎了。”

卿澈听见了，但他现在难受更多一些，便抓着顾子禹的衣服喃喃：“我难受……”

眼看着这不是正常被打的反应，顾子禹心中顿时燃起烈火，虽然心里有数了，但还是一脚踩在顾息的脸色，沉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息大约也知道自己完蛋了，就全老实交代了，顾子禹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怒火能实体化，这房子都能给他点了。

“哥！哥！我真的错了！哥饶了我吧！再打会死了！”

顾息哭着求饶，他有一只眼睛已经肿起来睁不开了，这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太难受了。

顾子禹又踹了他一脚才忿懑离开。

要不是怕卿澈更难受，他指定得把顾息揍到自己气消。

他的房间稍微有点远，跑起来怕颠簸弄疼卿澈，走慢了又怕卿澈哼哼唧唧难受得紧，只能努力维持平衡，大步流星往房间赶。

他前脚刚进房间，后脚电话就响了。

顾子禹猜都不用猜，一定是顾老爷子的电话。

这件事闹挺凶，又在顾老爷子的地盘上，他知道是迟早的事，这个电话打过来，怕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息的父母那般疼爱这个儿子，估摸看到顾息那样已经是心疼地又哭又闹了。

不过好在这事本来就不是他们在理。

顾子禹轻轻把卿澈放在床上，正准备去接电话，却被卿澈一把抓住了手，他这会儿太难受，眼里噙着泪水，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别走……”

“……”

这还是头一次卿澈对顾子禹示弱，往些时候顾子禹硬要上他的床也没见卿澈半分退缩。

怕是真的难受到不能控制了。

顾子禹只好亲亲他的嘴唇，在他嘴角厮磨了一会儿，低声哄他：“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马上来陪你，就一分钟，能坚持吗？”

卿澈许是被亲得好受了些，听话地点点头，放手去抓被子，乖乖等着的模样。

顾子禹心下一软，赶紧去外面接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了顾老爷子吼骂：“你真是反了天了？！顾息是你堂弟！你直接把人打了个半死，你叔叔气得要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子禹冷哼一声，道：“好啊，他去告，他儿子做的事情我还没说什么呢，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我就把话撂在这，那伤是明明白白摆在监控上的，其他的也能查，他们要是想告，最好搞大点，最好连着顾家老祖宗的脸一起丢尽！”

“你！”

“你什么你，我不说话你们就当我是哑巴？当着我的面诟骂卿澈，又背着我欺负他，你们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你要是念及叔叔的旧情，最好让他们来给我个交代，不然他们的宝贝儿子，我定然是要算个总账，你拿着我的软肋说事，我现在也拿着你孙子的把柄，怎么办你心里比我清楚。”

顾子禹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顾老爷子一点喘息的机会。

卿澈变成这样，他实在是没办法好好跟长辈说话。

他将手机关机，进门上锁。

屋子里只有卿澈重重的呼吸声，他是心疼得很，真是稍微不看着点就出事的主。

顾子禹稍微拉扯了一下卿澈的被子，轻松就拉开了：“很难受吗？”

他问的是废话，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于是也不用卿澈回答了。

卿澈本来也没对他设防，看着来人直接扑了过去。

平时他是再放松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眼下这样顾子禹心里是又疼又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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