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煦轻轻拂去褚胥雨面庞碎发,姐姐的面容出现在了褚长煦眼中,姐姐老了许多……
再见至亲的喜悦让褚长煦忘了自己现在还身处幻境中,他忙收回禁制,见褚胥雨与其子相拥,不禁鼻尖一酸,“阿姐……不是与那丞相十分恩爱吗?怎会……”
“他就是个混蛋!骗我钟情予他,说不负一世一双人,却在娶我之后纳了妾。那妾氏乃是当朝公主,嚣张跋扈。自我生宇儿,便多番害我。最后竟让人偷了我的宇儿,害了我的宇儿……”
褚长煦听后气得不行,他甚是心疼阿姐,但又不能无所作为,如今阿姐与侄儿成了鬼,他也无能为力。
“阿煦为阿姐报仇好吗?”
“阿姐……我不能伤人……”
“为何不能?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是你的亲姐姐!我受了委屈,你为何不愿为我出头?”
褚长煦此时察觉不对,褚胥雨不可能说出此话!她性善,自小便如此,岂会令他去害人?
他现在还身处幻境之中!
他不作声了,眼前的褚胥雨不停求他,在他耳边哭泣,言亦极恶。褚长煦愈加肯定此非阿姐,忽然褚胥雨与童子消失了。
耳边传来童子的泣声。
褚长煦不停的跑着,用灵力攻击左右之物,试图脱离幻境找到辞钰与魏念。
可没有任何用,最后在奔跑中昏迷在地。
辞钰与魏念也身处幻境中未能脱身。魏念已放弃挣扎,快被水溺死。这时,辞钰从水中钻出。他一把抓起魏念,将其带上岸,魏念溺水不醒,辞钰便用力给了他一耳光,生生将他打醒了。
这一耳光不只是想把魏念打醒,还掺合着辞钰的私人惩罚。打完之后,发现自己有那样的心态,辞钰慌忙收回了手。
“咳咳咳。师尊……”
“起来。”辞钰环顾一周,带着魏念冲出一条路来。
想要逃出那怪物所织出的幻境是极难之事,当年辞钰就险些死在幻境之中,若非他师尊出手相救,也活不到今日。当时因恐惧而不知师尊是用了何方法逃离幻境的,这番只能凭借对怪物的了解,找到突破口了。
那怪物以灵兽为食,以修行者的灵力来延续自己的灵力,一旦在它所织的幻境中使用灵力,那些灵力只会转化为它的。
用灵力攻破是断然不可的。那找到它,将它杀死冲破幻境。他所知的梦境所处之地,是他的腹中,也就是现在他们被怪物吞入腹中,这怪物的腹中犹如一另一片天地,被他食下的灵兽都好比是豢养在他腹中的,一直为这怪物提供所需要的养分。
这怪物被他封印在天池之中多年,不曾进食,腹中的灵兽想必早已用之殆尽。若是这时再将它腹中所有的灵兽斩杀,那就不会有东西为他提供所需要的养分,他所织的梦境就会逐渐削弱,那时就可找到攻破之法。
而那些灵兽被吞食后饱受苦楚,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无法被吸尽灵力的灵兽还会成为妖兽,那时它们会脱离怪物本体去害人,此法不仅是唯一的选择,还是给那些灵兽一个解脱。
魏念强忍着痛苦问辞钰:“师尊,长煦他……”
“怕是也陷入了幻境中。”辞钰带着魏念在一片空地里狂奔,不敢再耽搁,幻境中又危机四伏,必须马上找到褚长煦。
好在两人很快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褚长煦。辞钰并没有故技重施,而是将唤醒褚长煦的事交给了魏念。
魏念唤了褚长煦好一会儿,褚长煦还是没有醒来。
辞钰上前叫了一声,褚长煦立马醒了过来,将魏念吓了一跳。
“师尊!”褚长煦赶忙起身,这才注意到了魏念,“魏念!”
“随我一同去寻灵兽。”
“灵兽?”
“嗯。见到灵兽皆……斩杀。”辞钰顿了顿,又道:“一击毙命,不可失误。”
褚长煦不忍心,说:“为何要斩杀?它们是生灵……”
辞钰没了耐心,“若是将你扔在笼子里日夜取血,你又终生无法逃生,你就不会问这话了。”
三人四处寻找灵兽,斩下数百只灵兽后,空中传来刺耳的嘶叫。
褚长煦猛地捂耳,那一瞬间事物空无,三人又身处最初的墓地。
辞钰将两人拖到自己身边后,左脚一踏,白雾四起,伸手在半空中画出了符咒,他轻声道:“破!”
白雾散去,金光乍现间一只头大似梵钟,生有人面,触手长于城门且带刺,所过之处皆留下粘液,一股恶臭迎面而来,恶心至极。
褚长煦此生对味道的阴影都来自这怪物。怪物朝着三人张开了嘴,那股恶臭愈加浓郁,辞钰和魏念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褚长煦直接吐了。
“这世上总会有这么恶心的味道?呕……”
天池怪晃了晃头,似乎听不懂褚长煦的意思,紧接着它将目光投向了辞钰,面露凶恶后猖狂大笑。它被辞钰封印在此数千年,心中的仇恨不言而喻,如今再度遇见,它要百倍奉还。
“辞……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池怪缩紧头缓慢前行,像只捕猎的豹子,随时会攻击面前的猎物。“当年我不过吃了你的灵心,又不致死,你便将我封印在此处千年,你可知我有多痛苦,日日夜夜被刺骨的灵水冲击身体,疼得我想将你捏成肉泥。”
其实辞钰封印它也不过十年,它的时间与常人不同,人的一天便是它的一年,所以它所度过的每一天都犹如人的一年般漫长。
魏念和褚长煦大惊,不是当年词语就失去了灵心,那辞钰是任何修炼至此的?但是在接触当中两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辞钰体内的灵心。
千万年来从未有重修灵心之法,那辞钰的灵心是来自何人?
辞钰也没顾及两个徒弟的疑惑,直言:“在此之前,你吃无数的百姓,残害无数修士,可谓罪大恶极,将你封印在此是罪有应得。”
“你们守护的苍生又是什么样?”
此时的魏念非常想反驳他,因为自辞钰出世起,从始至终守护苍生的神,只有辞钰。
苍穹山历代掌门皆是神界的傀儡,是为神界荣耀而生的傀儡,傀儡只需要负责守护苍生,让苍生相信神,而神则享受着人间的香火。
父亲曾告诉魏念,上古时代,神是无私和光明的象征,自从第十六位天帝的继位,这一切才有了改变。
从那时开始,神变得自私,才有了修行者,才有了现在的苍穹山。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让我承受那些痛苦!今日我就杀了你!”
嘶吼声断,无数带刺的触手飞速度刺向辞钰,辞钰将两人推向远处,自己飞身躲过一只触手后召剑袭来,只凭一剑斩断所有触手,但斩下后又重生,很是难缠。
魏念和褚长煦在与天池怪的触手纠缠间也加入了大战中,他们直奔天池怪的头部,可天池怪又不傻,朝他们甩去触手,若不是辞钰施法护住两人,他们怕是要没了半条命。
辞钰双眉一紧,将握在手中的灵剑扔向半空,一剑变百剑,剑上有令,所以在辞钰的指令下狠狠将触手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两个傻徒弟从地上爬起身用辞钰教于他们的令法用在了天池怪身上。天池怪为水中怪,土克水,以土覆七窍,七窍皆封,破绽必露,但不必等其露出破绽,因为辞钰知其要害,所以三人齐力攻其要害。
天池怪大败后,辞钰没有给它喘气的机会,两指一挥,断了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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