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言慕白所说的地方,沈南枝一路骑着快马赶过去,终于到了一个挂着牌匾写着“青竹阁”的屋子前,名字的确起的恰到好处,这里就是一个用青竹盖起的竹屋。
问了店主和小厮,都说昨天晚上没有见过什么男子来过这,况且青竹阁傍晚就开始准备歇业了,晚上是直接关门的。
眼见在这里是问不到什么线索了,沈南枝只能沿着竹屋周边开始寻找,终于在西边的竹子找到了衣服刮破留下来的丝缎。
“西边有什么地方?”
回答她的,只有店主揶揄的目光,笑嘻嘻的说:“西边?西边只有销魂窟,去了那儿魂就没了。”
“说人话。”
“其实吧,那边就是一个供女人消遣的地方,名字叫“潇湘馆”。我说句不好听的,晚上潇湘馆都会举行拍卖,如果这里的人走丢了,多半都是到那里去了。”
听出来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去了。
越往竹林深处骑马而去,越感觉这里比起灾民遍地的徽州城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沈南枝打量起面前的潇湘馆,五层楼,金碧辉煌,跟京城的酒楼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刚进去,就有一群抹脂涂粉的男子围住了沈南枝,那些男子身上的胭脂味在沈南枝闻来,尤为呛人。
眼看沈南枝看不上这些胭脂俗粉,从二楼走下一位打扮艳丽的半老徐娘,对着那些男子就开口道:“去去去,你们这群人,别吓着我的客人。”
看沈南枝穿着打扮不俗,立马换了一张笑脸,“呦~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吧。”又向小二招了招手,“快给这位姑娘上好酒好菜。”
“我听说晚上会有竞拍?”
一听是这茬,这女子用扇子掩面而笑,“早说啊,没错,我们晚上是有好东西,就看您啊价格高不高了,能不能了。”
沈南枝从荷包里掏出三百两的银票交给那个女子,“给我选个好位置。”
接过了钱,女子笑的更欢,“有什么吩咐您就找我徐三娘。”然后,扭着腰肢便离开了。
坐在位置上,沈南枝才有机会查看馆内的情况,馆里一共有两个门,门边都有打手看着,想要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每层楼还都有人在巡视,脱身都是一个难题。
看来想要救言慕白,只能等着晚上随机应变了。
心里担心着言慕白,沈南枝只觉得度日如年。
一声锣响,晚上所谓的“拍卖会”总算是开始了。
有十个少年被蒙住双眼,换上了统一的衣服,拉到了台上。
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沈南枝还是一眼认出了言慕白,其他的少年无不是在哭泣就是弯着腰低着头,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淡然的站在那儿,仿佛知道她会来救他一样。
猛然被解开双眼的禁锢,言慕白只感觉到眼睛一下刺痛,缓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底下的人群,直到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才放下心来。
就知道她会来救他的。
“现在开始竞拍!”
底下的人群纷纷躁动,眼睛盯着言慕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个好,细皮嫩肉的。”
“就他了...一看就很...嘿嘿。”
...
很快,从500两的底价,一路涨到了3000两。
“5000两。”沈南枝直接喊价道。
原以为没人会再出价了,哪知道有一个肥腻的女人声音喊道“7000两”。
沈南枝看着台上言慕白求救的眼神,突然有一种想要戏谑的心思,迟迟不再报价,那个胖女人以为要得逞,脸上一副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
言慕白朝着沈南枝的方向挑了挑眉,示意她赶紧出价。沈南枝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会出价。按照言慕白的样子挑了挑眉,故作没钱救不了的样子。言慕白起初还不信,眼看着即将要一锤定音,开始着急了起来。
看着言慕白眼眶通红,要哭出来的样子,沈南枝还是不忍再戏耍他了,报价“10000两”。 胖女人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死死的盯着沈南枝,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
“成交。”
言慕白被人带了下去,小厮收了沈南枝的钱,带着沈南枝来到了一处房间前面。
本以为房间里面没有人,直到看到床铺里似乎有人在动,掀帘一看,原来是言慕白。
只是言慕白现在的状态极不正常,脸色潮红,双腿在床上不住的蹬着,衣服领口随意的散乱着,口中喃喃自语“好热...好热...”。
原来是中了这种药。
沈南枝将人扶起,可言慕白头一歪,又软绵绵的躺在沈南枝的怀里。
在怀里言慕白依然还是不安分,动手撕扯着沈南枝的衣服,沈南枝只能用手拍掉言慕白的爪子。
为了防止言慕白再胡乱动来动去,春光乍泄,沈南枝将人顺势躺到了床上。
言慕白现在感觉整个人浑身发烫,刚接触到一点冰凉的东西,舒服了一点,现下又回到了火炉子里,一会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窖里。
看着言慕白哼哼唧唧的样子,耳边又是他低低的哭泣声,沈南枝还是动摇了。眼看即将心软,沈南枝狠狠用手掐了把自己的脸。
不行,绝对不能被诱惑。
想起沈南荷曾经给的医书中,记载了如果有浑身燥热之感,可用温水配以冰敷额头降温,放一些安神和降热的草药浸泡。
“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听清。
沈南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听见他重复了一遍。
见听不见他想要的回答,言慕白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再让他扯下去,忍不忍得住就另当别论了。
“我知道。”
紧接着又是一句“你不知道。”
......
然后言慕白仔细的和沈南枝讲述了他的一见钟情史。
沈南枝原本想要起身离开,却被言慕白一把扯了回来。看来,只有听完了才能走。
等听完了,言慕白稍微安分了下来,沈南枝才将床上的帷幔拉好,唤来小厮,要来了一池温水冰块和草药。
小厮给冰块的时候,还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一眼沈南枝。
沈南枝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又让小厮将裹着棉被的言慕白扶进了浴池里,才让小厮退了出去。
小厮走之前特地嘱咐了一句“凡事都要节制。”然后细细关好了门才走。
沈南枝用布包着冰块,放在了言慕白的额头处,将草药撒进浴池,搅和了两下,见到言慕白好受一点了,才放下心来。害怕冰块掉下来,沈南枝只能用手扶着布包。
沈南枝想要起身再去拿一床被子裹着自己,毕竟晚上的温度可是不好受。刚把冰块撤下去,站起身来,就发现言慕白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没办法只能继续哄着。哄了一段时间,以为差不多了,沈南枝才敢站起身来,捏着酸痛的腿,刚摇摇晃晃的挺起腰,就被一股大力给拽到了水里。
始作俑者的言慕白更是直接倒着头躺在池子里,现在沈南枝的衣服也湿透了,出去就是冻死,况且也出不去。
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而且不管言慕白有没有意识她都不想这样和他“坦诚相见”。
走又走不掉,沈南枝只能扯开言慕白的被子,和自己一起裹着。拽被子的时候,沈南枝又发现了言慕白新的特点。
拽被子。
幸亏想起上辈子言慕白怕痒,沈南枝对着他就是一顿挠。言慕白躲了半天,怕他呛到水,沈南枝还是克制了一点。
结果言慕白一个扫堂腿,让沈南枝顺利的喝到了洗澡水。
你最好是真的没有清醒。
等到半夜,沈南枝困到睁不开眼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直到早上一声尖叫声彻底让沈南枝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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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