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疼痛的脑袋,卸掉脸上厚厚的妆,青紫的痕迹显现,那些伤口在他的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朵朵的花。
他拿着药小心翼翼的涂着,还是很痛。
白燃椿涂完药后,他痛苦了,必须得有别的人或物痛苦,所以他每次涂完药都会把棉签掰掉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一样。
白燃椿踩着拖鞋,走在白瓷砖上,浴室的墙壁上也是瓷砖,白燃椿坐在浴缸旁边,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白燃椿打开水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泡过澡了,怀孕刚结束的那段时间,不能洗澡,被打了,身上有血迹,都只能拿毛巾一点点的擦。
再次泡进水中,他放松全部身心,曾经奢侈的生活,早就已经是镜花水月了,现在的他,却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毕竟曾经的生活,白燃椿随手买的一件衣服,够现在的他吃一个月。
随便看上的戒指,是白春初重病在医院里支付的一次费用。
白燃椿抿了抿漂亮的薄唇,浑身泡进热水里,就连头都埋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的风吹过落地窗,往房间里吹,温暖的晨曦,照入房间照到床上人,完美无瑕的脸,窗外欢鸣的鸟儿催人醒。
白燃椿迷迷糊糊的从大床上醒来,因为是趴着睡觉,脖子有点痛,扭了扭脖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这个习惯还有点改不了。
他才撑着手,从柔软的被单上起来,伸了伸懒腰,眼神迷茫的望着周围,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用力的撸了撸脸,摇了一下头,揉了揉睡炸了的毛,才慢慢清醒过来。
白燃椿站起身子来,走进浴室,拿起粉底液,还有遮瑕膏,把脸上的伤口一点点的遮住穿好衣服后往楼下走。
楼下听得一片欢声笑语,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其中格外的明显,他在走到旋转楼梯的一半,就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尖锐而把所有人都给逗笑。
白燃椿走下来迷茫的望着周围,餐桌上寻兰抱着白春初,轻轻地在怀里哄着。
白荒年坐在椅子上看着寻兰抱着孩子的模样,严重充满了慈爱。
寻兰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白望秋,眼中充满了温柔,抱着孩子的手也很轻柔。
白燃椿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一切的一切,如此的美好,他却如此的突兀。
白望秋一眼就看到了在楼梯间的白燃椿,站起身子来,拉了拉西服
“哥哥”
他看着楼梯间畏畏缩缩想要出来,但又颤抖的身子,喊了一句。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望的地方看去。
白燃椿一下次感受到了紧张,咽了一口口水,双脚跟灌了铅一样,一步步慢慢的从楼梯间挪出来。
“早上好”
白燃椿小心翼翼的,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白春初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哇的一声大声哭的出来。
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张开着,像是想要去抓住楼梯间的白燃椿。
白燃椿看着白春初哭了出来一下子就急了起来,马上走过去从寻兰手中抱回孩子。
寻兰感觉手中一空,皱着眉,眼神略带不爽的看着白燃椿,过了一会又马上调整回来。
白望秋把这一幕抓了个完全,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寻兰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又能闹出什么来呢?
白燃椿把孩子脑袋搁在肩膀上,一双手轻轻的在后背拍着,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头,白燃椿释放了一点垂丝海棠的信息素,温柔淡淡的香味缠着白春初,小孩感受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安静下来。
白燃椿嘴角勾起细微弧度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随后他闭着眼睛靠在白春初的身上嗅着孩子淡淡的奶香。
躁动的心才终于平稳下来。
白春初似乎害怕白燃椿离开,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白燃椿靠在孩子的耳边,轻轻的哄着,然后再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拂掉孩子眼角的眼泪。
“宝贝,在这呢,在这呢”
白望秋看着在温柔的阳光下白燃椿那张漂亮的脸,微卷的短毛,淡黄色的羊毛衫,温暖棕色的眼眸。
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上柔和,这副场景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少爷的模样,如此的安然,从来都没有人相信这个少爷能带来安静,他所在的地方只有混乱又吵闹,现在他所及的地方,都带着温柔的晨光。
寻兰看着这幅场景,捏了捏裙子,然后拍了拍刚才捏过的地方,缓缓坐下。
“我都不敢相信昨天见到的,竟然是燃椿,回家仔细想了想,你这么多年变了太多,坐”
寻兰伸出手指了一下白望秋旁边的座位。
白燃椿也无所谓,她语言中的挖苦,抱着孩子坐在了最旁边的位置。
寻兰看着白燃椿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友好,寻兰拿了个塑料杯倒了一杯水给白燃椿,然后端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燃椿,吃早饭”
白燃椿只是安静的抱着孩子,那双漂亮如同琥珀的眼眸,无神的望着大家,不争不抢,也不理寻兰。
寻兰一拳打在软枕头上,倒显得有气,没地撒。
咬着后槽牙
“没事,只是今天早上与荒年叔叔,有些事要谈,平日里就不会来”
这句话听着话里话外都不舒服,不就是说白燃椿这副模样不喜欢她吗。
白燃椿也还是没有说话,从桌子上舀了大家剩下的粥。
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他还是吃了下去。
等他吃完一口的时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寻兰。
“请问一下,你是谁?”
寻兰嘴角抽搐,不过面上不显,依旧如此的温柔。
“我叫寻兰”
白燃椿喝下一口白粥点点头
“噢,知道了你是望秋的未婚妻很高兴认识你”
白燃椿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喝粥。
白望秋其实很讨厌这种戏码,但是如果是哥哥身边上演这种戏码,他还挺愿意看看的
白望秋饶有趣味的看着现在这个带着面具的人,好吧至少以前真实一点,现在鬼知道。
寻兰咬了咬漂亮的唇,安静了下来,柿子挑软的捏,结果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
不过模样还是那么的有礼白燃椿其实很佩服这样的女人。
要是以前他会多玩几轮,现在白燃椿不想理这些豪门恩怨,站起身来,抱着孩子就往楼上走。
白荒年在旁边吃着饭,看着报纸察觉到白燃椿要走才抬起头来。
“燃椿,你休息几天?有什么想干的吗?”
白燃椿抱着孩子转过身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不知道,看着办吧!”
白荒年看着他这副模样,想了想,指了条明路:“你好好休息,孩子这几天交给白母,过几天有个同学聚会,你一起去玩玩”
白燃椿想了想,点了点头。
怀里的白春初因为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睡了下去。
白燃椿转过头来继续往楼上走,只留下了一个安静的背影。
白燃椿抱歉白春初躺在床上轻轻地扶着后脖颈,慢慢的靠在软软的枕头上。
白燃椿像是抱着一个珍宝一样,紧紧的抱着白春初两个人就这样子再次陷入睡眠。
白燃椿感觉好累啊!现在他想要安安静静的,无需在乎外面的纷扰,守着自己的春天,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原本还在黑沉甜甜的梦境,忽然感受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闹腾。
白燃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春初一张微微泛红的小脸。
小孩子也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不过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还不懂事,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闹腾家长。
白燃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晃着。
他慢慢走向挂着星星灯的摇篮,把孩子放进去,
白燃椿坐下一张白嫩的脸轻轻的靠着摇篮,他的手抓着摇篮的边轻轻地晃着。
另外一只白皙的手,划了一下,上面的星星灯。
白燃椿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容。
他眼神中温柔的快要溢出水,看着孩子口吻轻柔的唱着
“ダ-リンダ-リン 私を愛して
もっともっと 壊れるくらい
ダ-リンダ-リン 全然足りない”
白燃椿声音缓慢,来送饭的管家呆呆的站在门口,管家被眼前的场景一下吸引走了目光,看着在温暖灯光下白燃椿颤抖的睫毛,还有白皙的肌肤以前的记忆,还有那个人重叠了起来。
曾经有个长发的女人,也是如此,总是喜欢抱着孩子唱歌,那个是个歌唱家,白燃椿继承了一副好嗓子,悠然唱歌的模样又和那个女人太像了。
白燃椿唱了一首歌,深吸一口气,准备从床上去寻毯子转过头来就看着站在门口呆滞的管家。
“江管家”
官家一瞬间从回忆中被拉回来,眼中还含着泪光,他端着餐盘恭敬的说。
“少爷”
白燃椿一眼看到江管家手中的餐盘柔声道
“你来送饭吗?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江管家点点头,微微弯腰慢慢的走了进来,他把饭放在摇篮旁边的桌子上,管家一眼看到了摇篮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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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