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又不知道哪不一样了。
只能摇摇头,开始念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衔王失忆一事,朝中大臣议论纷纷,许多大臣上奏请朕收回凤衔王手中的兵权,朕为爱卿着想,允了,凤衔王私下尽快将兵权交与丞相徐浩承吧,钦此!”
凤衔之眸色沉了沉,双手接过圣旨,“凤衔王接旨!”
目送送旨的人出了府,凤衔之叫人关上府门,挥散下人,带着柳吴去了书房。
凤衔之此时面色更冷,将圣旨随意丢在书架上,撑着头,烦闷的想着应对之策。
柳吴瞄了眼那圣旨,又看向自家回来就不说话的王爷,率先开口:“王爷,您真的要交出兵权吗?那可是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衔之打断:“我知道,这兵权肯定不能交,但要怎样才能不交出去,还得容我想想。”
他微不可察的朝书架上那个暗格看去,眉头拧着,而后又勾起唇角。
呵。
丞相吗?
想要我的东西,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拿。
柳吴见凤衔之一点不急,反而还在笑,那笑看在柳吴眼里十分熟悉。
他不禁陷入了回忆,那年凤衔之的父亲母亲都还没被设计害死,凤衔之也才九岁,是将军府最小的孩子,备受大家疼爱。
柳吴那时十岁,他时常跟着凤衔之在将军府到处疯跑。
那时的凤衔之还是个拥有健康身体的孩子,他深受话本子洗脑,觉得自己穿上红色衣衫,拿把小木剑,他就也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了。
那天凤衔之刚收到将军亲手为他雕的小木剑,他握着小木剑舞得有模有样。
他开心的立马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到姐姐面前,扑进凤涵希的怀里,举着木剑给凤涵希看。
“阿姐!看!父亲送我的木剑,阿衔现在有了木剑,阿衔要做大将军,保护阿姐、哥哥、父亲、母亲还有柳吴!还有……”
他掰着手指头,认真的说着要保护的人。
每当这时凤涵希总会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袋,对他说:“那阿衔快快长大,以后也做大将军。”
凤衔之则会乖巧的点头。
柳吴看着他不开心了就扑到姐姐怀里哭,开心了就放声大笑。
那段时间是柳吴最开心的时候,他练武练累了,凤衔之就会偷偷带他出府去玩,去捣蛋,两人每天都腻在一起。
可好景不长,凤衔之在一次进宫参加宫宴时,被一名喜欢虐待孩童的妃子绑了去,打的奄奄一息,耀眼的红衣变血衣,被救回后身体便不似从前康健,性情也大变。
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与人说话,不与人见面,连平时恨不得一直粘着的柳吴都不见。
后来将军和夫人被前朝皇帝算计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凤衔之为此大哭一场,最后晕了过去,这一晕又是好几日。
刚醒过来又得知大少爷凤泽之接手将军的兵权,成了新一任大将军,马上要出征上战场,他拉住凤泽之的衣服,祈求他能不能不去,却得到了凤泽之否定的话,他还是去了。
凤泽之第一次上战场就打了胜仗,凯旋归来,跟前大将军一样,笑着带着战利品来找凤衔之。
“阿衔,看哥哥给你带什么了,一枚世间仅此一枚的戒指,我听说这枚戒指可灵了,戴上的人都会有好运,阿衔可要收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它会代替哥哥保护你的!”
那时的凤衔之只是淡漠的收起了戒指,没有戴过。
当晚他们还去参加了皇宫的庆功宴,他们回来的很晚,不知道去了哪。
但至从那日后,凤衔之时常会让凤泽之半夜带他出去,再在一个时辰后回来。
再后来凤泽之也死了,凤衔之当日不知去了何处一身湿漉漉的回来,还失去了部分记忆,至此他便不再半夜出去了。
但也因此性子变的更加冷漠,但他突然开始要学医了,经常会去医馆买药材回来自己学。
可学了几年,凤衔之都没学会如何用药救人,也就放弃了,但也会坚持买药材回府放着。
那时的凤衔之已经长的极其出众了,皮肤似雪,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眉眼透着矜贵、疏离,加上清冷的气质更是引得不少人动了歪心思。
胆子大的更是管不住手,悄悄的对凤衔之动手动脚。
可奇怪的是,凤衔之没有立刻让柳吴杀了那些人,只是淡淡的对他们笑笑。
第二天柳吴就会在城门上看见他们死状凄惨的尸体……
有指甲里全是血肉,全身被抓挠,溃烂而亡的,有狰狞笑着,除了头以外,全身只剩白骨的……
柳吴想到这,心下已然了然了,便也不再多问。
主子不说,他便不去问,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凤衔之手下最忠诚的一条狗。
主人说什么他只要照做就是,只要凤衔之能活着,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凤衔之再次抬眸,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出神,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语气淡淡:“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去找丞相大人谈谈心。”
柳吴拱手:“是,主子”,随后消失在了书房。
凤衔之关上书房所有的门窗,将暗格里的那瓶东西拿了出来,在手中晃了晃。
自言自语道:“原本想用你治治洛淮尘那小子的,现在便宜那丞相了,不过没事,这东西我多的事,改天再弄个万蚁散玩玩吧。”
而此时正在公主府应付李思羽的某人打了个喷嚏,忍着火正在陪李思羽。
凤衔之将瓶子收了起来。
下意识又摸了摸手上精致的戒指,语气莫名委屈:“哥哥~兵权是你留给我的,我一向不喜我的东西被人触碰,这次也一样,哥哥我会为你报仇的,就用他们忌惮的凤归军怎么样?”
他哼笑一声,静静等着天黑。
柳吴提前探查了丞相府,了解了丞相的居所,和巡逻侍卫的规律。
天一黑,柳吴就抱着凤衔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丞相府,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丞相那老家伙的卧房。
两人蒙着面,一身黑衣,蹲在卧房的窗户边,柳吴往屋内燃了迷香。
没一会的功夫,就听里面传来震天鼾声……
两人进入屋内,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等看清床上的情景时,凤衔之清冷的脸露出一丝嫌弃,当朝丞相一把年纪,玩的挺花,真是……老当益壮。
凤衔之还没开口,柳吴就先一步动作,将躺在丞相身上的三个女人推开,拉被子给丞相盖住下半身,免得污了王爷眼睛。
柳吴做完这些乖乖站到门边守着,凤衔之拿出袖中瓶子,用事先准备的帕子放在手上,再去捏丞相的脸,迫使他张开口,将瓶子里的液体尽数倒进男人口中。
又从袖中拿出几根银针快速扎了他几处穴位。
再将东西依次收好,示意柳吴好了,柳吴再进去将人摆回原来的姿势,抱着凤衔之又出了丞相府。
今后的几天凤衔之对外称自己又病了,拖延时间,数着日子丞相还是一点事都没有,今日还亲自登门来了,柳吴有些担忧,却忍着没有说。
凤衔之喝着茶漫不经心的和丞相客套,丞相见他只字不提交出兵权的事,急性子的他拍桌而起:“王爷!你莫不是不想交出兵权,你这是要抗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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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