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轩轩,考的怎么样啊,想去哪玩?爸爸妈妈带你去”
刚考完最后一场的宋亚轩从考场出来过后接到妈妈的电话。
炎热的夏天送走了宋亚轩的初三,完成阶段性的目标后宋亚轩一身轻松“我觉得我们市一中没问题!我们回乡下姥姥家吧,我很久没回去了”
“好,你乖乖在家等妈妈,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到家了”
“你们今天晚上就到家了?不是说还要两天吗”宋亚轩随波逐流跟着人群往家走去。
“这不你生日了吗,想早点赶完工回来给你好好过个生日”
“太好了!那你们注意安全,我到家了,挂了”
“嗯”
宋亚轩家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学区房,他爸妈头两年全款买下来的,就是想给他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宋亚轩进屋换鞋,把考试用品随手扔到玄关处,躺到沙发上看电视。
考完试的宋亚轩给自己定了规矩,头一个星期绝对不碰书。
窗帘被他拉上,屋内昏暗,只有电视机上放映着的电影屏幕的灯光,茶几上散落的零食袋,宋亚轩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亚轩在梦里被突如其来的坠落感吓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电影也早已经放完。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宋亚轩揉了揉太阳穴,他头晕的厉害,因为窝在沙发上睡觉的原因,腰酸背痛的,口渴的厉害。
起身去厨房倒水喝,刚拿起的杯子就被他弄到地上打碎了,宋亚轩皱了皱眉,蹲下捡玻璃渣,正捡着呢,客厅座机电话突然就响了。
吓的宋亚轩一哆嗦,手指被玻璃划了个口子,鲜血涌出,宋亚轩顾不上疼痛,在水龙头下随便冲了冲,拿卫生纸抱住就去客厅里接电话了。
谁呀,大半夜的。
“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喂,你好,这里是市人民医院,请问你是宋胜的儿子宋亚轩吗?”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
“是的,怎么了?”宋亚轩心一跳,颤声回到。
“今天夜里十二点半左右,在高速公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伤员已经确认身份是你父母,现在需要你来市人民医院缴费,请快点过来”对面的女声还在说着。
这一番话下来如同几千斤重的锤子把宋亚轩砸的毫无还手之力,宋亚轩感觉如临冰窟,浑身发颤。
宋亚轩觉得他被割破的伤口发出钻心的疼,又疼又痒,宋亚轩用大拇指去抠它,鲜血流了一手,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客厅的白地板上。
“喂,喂,还在听吗”
宋亚轩回神,缓慢僵硬的举起电话,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几乎是用气音回复对方“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宋亚轩抄起手机就往外跑,衣服没换,也没换鞋,手上还有半干的血,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闷热的夏天,宋亚轩冷的发颤。
在小区门口等了一分钟没有车,夜里出来活动的局面都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甚至有小女孩被他这个样子吓哭了。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跑,然后在路上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可能是他这幅样子的原因,一路上都没有人堵着他。
在跑过几条街的时候,宋亚轩终于打到出租车了。
宋亚轩跑的特别猛,在大脑缺氧到发昏的时候他也没停过。
直到现在突然停下来后,才发觉肺部传来的疼痛,没呼吸一次就想是被刀子割一下,宋亚轩喘着粗气跟司机说“去市人民医院”
司机愣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少年跟疯了一样,眼圈通红,脸上还淌着汗,浑身还都是血,尤其是那双手,他没想到今天最后一单会碰上这事,刚想开口拒单就被身后的男孩子镇住了。
“求你了师傅,快走,我爸妈还在医院呢”宋亚轩看着司机迟迟不动,带着哭腔求人,他真的急死了。
“我可以加钱的”宋亚轩往自己口袋里掏钱,仅剩的两三百块钱全部扔到副驾驶座位上了,这原本是他接下来几天的生活费。
“快点,求你”
司机也愣了过来,直接脚踩油门向市医院驶去。
在路上,宋亚轩手臂上青筋凸起,颤着手打电话,他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在老家的姥姥,但他现在抖的一连几次都按偏了。
别抖,别抖,宋亚轩都急哭了,前面司机看不下去了,接过手机问了电话号码,帮他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已经是半夜了,姥姥刚醒,宋亚轩哭着跟他姥姥说话“姥姥,爸妈出事了,你赶紧过来”
很快,来到来医院,司机本来是想还钱的,但是宋亚轩根本就没给他时间。
刚到地方,宋亚轩就跌跌撞撞的往医院里面赶,来到会客大厅的咨询台“刚刚出车祸的人被送到哪了?”
“左手边,抢救室”
宋亚轩向左边快步走去,里面人员混杂,有伤患家人,有医生护士。
在手术室门口已经有人在门口了围成一团,中间有个跟宋亚轩年纪相仿的男生在那放声大哭,旁边的男人也在嘬泣。
混杂的地方,只有宋亚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突然有个护士在叫“宋胜的家人来没来?”
宋亚轩举起手说“在这里”
然后,那家人连同护士一起转过头看过来,还没等护士说话,那里面的男孩掉头向宋亚轩的方向冲了过来。
宋亚轩看清了那人模样,就是李想。
李想目眦尽裂的冲了过来,一把掐住宋亚轩的脖子,边掐还边冲宋亚轩大叫着“畜生!你还我妈的命!啊——”
宋亚轩被冲力撞的一个趔趄就往后摔去,然后就是窒息感的袭来。
宋亚轩挣扎着,双腿在地上乱蹬,双手还拍打着李想掐住他的胳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在宋亚轩在憋死的边缘的时候……
宋亚轩突然从床上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用力的呼吸空气,仿佛像是刚刚就被李想迫害了一样。
汗水打湿了宋亚轩的衬衣,他平复了一下自己不正常的心跳,端起床边桌子上的杯子喝着凉掉的开水。
他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他已经睡不着了,起床去了外面的小破阳台站着吹风。
夜里,万籁俱寂,宋亚轩来到客厅点了香,拜了拜自己父母的遗像,磕了几个头。
宋亚轩在阳台上放好画画要用的架子,搬了小板凳坐着,看着天空,在画画。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了,近几年他很少失眠,都是倒头就睡的。
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与他们谈论了这件事的原因吧,又一次梦到了他们。
宋亚轩一只手拿着炭铅在纸上涂,一只手在磨他手掌里那个已经愈合的疤,边摸边画。
就看着,他画画的那只手越画越用力,越画越用力,然后扔掉炭铅改用手擦。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宋亚轩静下心来,细细打磨这幅作品。
直到快凌晨四点的时候,天都微微亮了一点,宋亚轩才画完,收了东西。
宋亚轩来到房间里,在一众绘画夹里,掏出了一本最破旧的,也是他最宝贵的一个,打开里面全都是黄昏,夜空和日出。
提到这几个词,脑子里面相出的大多都是浪漫和平静的,但宋亚轩全部都是用炭铅画的,无一例外。
把画夹近画册里面后,宋亚轩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厨房把粥熬上,这是给姥姥的早餐。
做好这一切后,宋亚轩回到房间里,疲惫的躺在床上,还有两个小时才去上课,宋亚轩眼皮都在打架,但是他睡不着。
因为今天到学校后,刘耀文他们可能就会跟他分道扬镳了,昨天晚上他说把他和李想的恩怨完完整整说了出来,他并没有为自己辩驳一个字,他只是站在第三方述说事实。
他说让他们自己考虑清楚,如果要与他接触会遇到很多没必要的麻烦,生活可能会被他个人原因打乱,如果选择不,他也理解。
一切追寻自己的决定。
早上,宋亚轩被梦吓醒,他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梦见刘耀文他们远离了自己,他自己也回归到原来的生活状态中,梦见刘耀文他们对他冷眼相见,跟着李想一起欺负辱骂他。
这个梦太真实了,所以在没发生的情况下,宋亚轩也害怕了。
宋亚轩揉了揉头发,手指插进发间狠狠的抓了两把,然后看了眼手机……
完蛋!我迟到了!宋亚轩没有定闹钟的习惯,正常情况他生物钟都很准时,没今天栽跟头了。
宋亚轩难受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去厕所刷了牙,换上校服拿上书包就往外跑。
宋亚轩一路跑过去的,终于在上课铃响的那一刻赶到来教室里。
宋亚轩眼睛往他座位上看了一眼,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心跳就像打鼓似的。
但是刘耀文贺峻霖还是坐到原来的那个位置,只是跟平常不一样的是贺峻霖异常安静,刘耀文跟原来差不多但他就一张脸也看不出异样。
宋亚轩来到座位上,老师已经来了,宋亚轩随手把书包塞进去,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抽屉里面好像有东西挡着。
宋亚轩弯腰往抽屉里看,看到一个盒子,拿出来一看,是个笔记本。
宋亚轩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但刘耀文跟不想接受什么似的,身体刻意的往宋亚轩反方向转,很变扭。
打开里面有字,第一页写的是:
亲爱的轩轩,听完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的话你应该听了很多,我也不会说话,只能用贫瘠的语言,表达我对关心。
我并不觉得这件事于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当事人,所以我没有资格批判李想,但我不想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你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
我的朋友只是市一中艺体班的宋亚轩。
——贺峻霖
第二页写的是:
可能我们还不熟,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救过我兄弟,你就是我兄弟,我不相信一个坏人会选择救人。
我也不怕麻烦,因为我才是爱惹麻烦的人,按我们班主任说的就是我就是我们班的麻烦。
所以,别想用这个理由劝退我,我只能告诉你两个字 没门。
——严浩翔
第三页写的是:
我跟你坐在一起非常清净,挺乐意的。
最后一个没署名。
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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