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冷冰冰地扎进心里，一下就被把他推入死海溺亡。

避孕药，

他如今……连孩子都不想给你生了。

王一博脸上的神色复杂，而肖战却异常平静。

“要断就断得干净一点，我不想再有什么意外了。”说完，走了出去。

“我帮你去买！”王一博抢着跑了出去，肖战愣愣地看着被甩上的大门，心酸的竟哭都哭不动了。

十分钟后，王一博回来了。

把药递给了肖战，又去厨房倒了水，看着肖战转开了药瓶，倒出一颗药猛地塞进嘴里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那动作一气呵成，爽快极了……

“……我先去接初初了。”

留下一句，落荒而逃，王一博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跑车，脑子里却满是他们两个云雨之后，那人不做犹豫吞咽的动作，让他心怵。

原来他们已经到这番相互不容的境地。

……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毕竟走走也就20分钟路程，他踩个油门就飙到了。

王一博看看时间正好三点整，幼儿园外稀稀拉拉在排起了队。

不知怎的，忽然就紧张起来。

女孩小小肉肉的脸蛋在脑中拼凑，忙活半天却只能拼出一个模糊的残影。

“啧！”王一博脸色一垂，烦躁的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王一博，你他妈真不是人啊！

初初被赶出家门时不过是个一岁稚童，年幼却并不无知。

自己对肖战的冷言冷语，她字字句句都听得懂。

……

北京时间15:30分。

“那个，我没卡。”

王一博做梦都没想到，第一次接娃他连幼儿园的大门都没摸到。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的夹着他，眼里满是警惕：“先到一边来，别挡了后面的家长。”

王一博有些尴尬得退到一边，听着一下下滴声，一个个人影进门，无声的打烂了他那张脸。

一头灰白的老奶奶憋了他一眼：“接娃连卡都不带，一看就没多上心。”

简单的一句，无声暴击。

保安大叔走了过来：“没有门卡不能进，娃哪儿班？！”

仅一个问题就把他问得无地自容，他连孩子上哪个班都不知道。

“娃是哪班的都不知道？”保安大叔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眉头一皱，“你真的是来接人的？”

“是，来接我女儿，我第一次来，我老婆病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保安大叔狐疑地看着他一脸不信。

哪个做爹的会不知道自家娃娃读哪个班？！

王一博窘迫地拨通了电话：“喂，阿战，那个初初是哪个班的。”

“小二班，我刚和他们老师打过招呼了，你进去把她接回来吧。”

“嗯，好！那我……”

嘟嘟嘟……

接下来是一串忙音。

王一博看着手机楞了几秒叹了口气对着保安大叔说道：“师傅，小二班怎么走？”

“哦，往前走，走到底上楼梯，二楼第一个教室就是了。”

“好，谢谢。”

按着指引王一博找到了初初的班级。

他站在门外，看着围在门口的家长以及身边软软呼呼的小朋友们，这些东西于他来说都很陌生。

王一博陷入了沉寂，一旁的老师发现了人问道：“你好这位家长您接哪位小朋友？”

几乎是瞬间，王一博的视线穿越人群，一下子就看见了混在人堆里的女儿。

她很显然，不，更确切的说是有些……

格格不入。

她在孩子堆里玩着，一门心思地玩着。

似乎早有预料的认为自己的家长，不会出现。

肖战工作忙他是知道的，只是这孩子懂事的未免有些太……直白了。

太乖的孩子，没有糖吃，自古如是。

“老师好，我接初初。”

中年女老师笑着喊出了孩子的名字，一大一小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王一博清晰地看到小女娃眼中浮现的惊诧。

“您是初初爸爸吧，肖爸爸刚给我们打过电话了。”女老师笑眯眯地说，“初初爸爸来了！怎么了？怎么不过来啊？”

初初小手戳在胸前，本能地贴着墙壁，被老师牵着走了过来，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他。

“初初这是你爸爸吗？”老师笑著问道。

小女娃大大的眼睛飞快一甩，然后极速的落下，点了点头。

王一博喉头一紧，有些苦涩，从老师手中接过孩子，蹲下身子强笑着：“战战爸爸身体不舒服，今天一博爸爸来接你……以后爸爸一定会多来幼儿园接你的。”

“真的吗？”小女孩忽然出了声，她的眼睛又黑有亮，充满希望的说道，“那初初再也不是最后一名了！”

无语凝噎，王一博甚至感觉眼眶热热的。他抱起孩子，话别老师，带着唯一的女儿走出了幼儿园。

一路上，初初显得很紧张，坐上他的车，孩子越发拘禁。

车里的氛围压抑，王一博有点变扭找起了话题：“初初平时喜欢玩什么？”

小女娃惊了一下：“嗯，画画，玩积木。”

画画，他记得肖战也喜欢画画。

“爸爸送你乐高好不好？”

“……”女孩久久不说话，让王一博无措起来，“怎么了，不喜欢？”

“战战爸爸说过的，不能随便收别人礼物。”

别人……这一刻，王一博仿佛意识到一个事实，于他们父女来说，他只配做个陌生人。

我没资格说他变了，因为有句话叫做“拜你所赐。”

“……你爸爸忙吗？”

“忙啊，半夜都要去医院！”

“半夜？”

“是啊，有时候爸爸只能把我放在他们的值班室，让我睡觉，等我睡醒送我去上学，然后又回去上班！”

听着孩子喋喋不休的话语，他真是无地自容，他开着车很快就到家了。

“爸爸～～”进门，小娃娃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看见厨房里的肖战，就像只小野马一样飞了过去。

肖战猝不及防地被撞得眼前一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心！”王一博一手拿着东西飞快地跑了过来，拉住人，“没事吧？！”

肖战缓了缓，视线却盯着孩子，“对不起啊初初，爸爸今天有点事没法接你。”

“没事的爸爸！”

肖战摸了摸她的头，撇了眼王一博淡淡地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路过玩具店给初初买了件乐高！”王一博像个孩子一样炫耀手里的东西。

“那个，孩子说你没同意，不能收。”

“初初，你喜欢吗？”他看着孩子那懂事的装作无事的模样心中一紧。

“一博爸爸难得送你礼物，爸爸替你收下了，可以吗？”

“嗯好都听爸爸的！”

初初开心的不得了，王一博也跟着乐了起来，没多久却听：“你最近有空吗？”

心中一喜忙接道：“空，很空！爷爷不让我去公司了，我都空的。”

肖战淡淡地嗯了一下连个眼神都没给：“那好，就明天吧，我们去把证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