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低下头来:“主子,您就别取笑我了。”
顾南嘉笑着拍了下暗卫的肩膀:“事办成了吗?”
“回主子,都办成了,特意留下了一些丝线在相府,脚印也留在了相府后花园。”
“只是——”
顾南嘉看出她的犹疑,蹲下身,将耳朵靠近暗卫唇边,听她耳语,随即,顾南嘉面色便凝重起来,脸色也越发阴沉。
暗卫离开后,顾南嘉轻车熟路的从书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堆里抽出一本大红色的奏折,与其他式样的奏折不同,这本奏折式样更为精细华丽,所用的红与顾南嘉朝服上的红是同一种,其上穿插的金色纹路繁复迤逦,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的光。
顾南嘉深吸一口气,指尖掠过奏折内的一页页草纸,地图,表格,数字随着指尖的翻动一一映在顾南嘉眼底,她的手抚摸着奏折内页仍带有微微墨香的字迹,与自己批阅奏折的字迹比对,二者并无任何差别。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苍劲的的字迹所写的内容,沉吟许久后终还是缓缓呼出胸内的一口浊气,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再瞻前顾后也没用了。
顾南嘉又将那份奏折放回原处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
与我同名同姓的陌生人,我会竭尽所能完成你的谋划,但成功与否,只能看你多年布局的成果了。
第二天一早,顾南嘉睡眼惺忪的被女官叫起来更衣,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了朝后,她目送着朝中百官走远,之后便溜溜达达的向椒房殿走去。
白芨看到自宫门而来的大红色衣摆一下子跳起来,朝殿内狂奔而去。
他一把推开殿门,木质的门撞在两侧的墙上,发出“嘭”的一声,把正在喝茶的骆安歌吓了一个激灵。
就算平常再老成,骆安歌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白芨搞出来的巨大声响无疑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惊吓,往常的淡定不翼而飞,骆安歌像个炸毛的猫咪一般“噌”的起身,手忙脚乱的接住飞溅而出的茶水和脱手而出的茶盖,一脸的的呆滞与惊恐。
过了一会儿,他在白芨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耳边全是白芨激动的声音:“陛下来了,她已经有一周都没有去过男妃的宫殿了,没想到今日就来了椒房殿!”
“你说什么?陛下来了?”
来不及等白芨的回答,骆安歌的肢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风一般的飞奔出去。
却在院落中见到女帝笑意盈盈的脸时望而却步,骆安歌只觉心跳如鼓,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在雀跃着,可他的脚下却像长了钉子一样一步也迈不出。
顾南嘉的视线一寸寸向上,从滚动的喉结到飞上红霞的脸庞,她眼底也逐渐染上几缕笑意。
顾南嘉歪头笑道:“怎么,不欢迎朕?”
骆安歌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他低下头,小声道:“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
顾南嘉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只当是骆安歌见了自己太过紧张不愿答话,便也没有再管。
她朝骆安歌伸出手:“来,到朕这边来。”
骆安歌走上前去,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眼睫微颤,有些紧张的问:“怎,怎么了?”
顾南嘉手上使力,一把将骆安歌拉进自己怀里,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教你学点新东西。”
作为娱乐圈阅片无数的金牌投资人,顾南嘉手底下也带出过无数大红大紫的艺人,虽然她一向认为情爱不可靠,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名情场老手,论撩拨人心,很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顾南嘉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鼻尖抵着鼻尖,几乎可以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她低低的笑起来:“安歌的平安符我已经收到了,朕可是特意来送报酬的。”
说罢,顾南嘉也不再张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骆安歌的眼睛,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骆安歌飘飘然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踩在云朵上,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或大笑时胸腔的震动,也能看得见她眼底盛放的温柔,诱哄着人一点点深陷其中,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顾南嘉背起手来,慢悠悠道:“安歌,不想看看朕带来的回报是什么吗?”
骆安歌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悄悄看向顾南嘉:“好,好呀。”
顾南嘉在自己的衣服上摸了又摸,很快,她像是找到什么宝贝一样眼神一亮。
顾南嘉望向骆安歌的脸,笑嘻嘻道:“朕给你变个魔术!”
“你看这是什么?”
骆安歌望着被顾南嘉高举在手中的的桃木剑,愣在了原地。
远处喝着茶,暗中观察二人互动的白芨一口茶喷出来:“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顾南嘉将桃木剑递到骆安歌手中:“拿着它,攻击朕。”
“什么?”骆安歌明显迟疑起来,连拿着剑的手都微微的发着抖。
顾南嘉的脸色严肃了不少:“安歌,朕命令你,拿着这把木剑,攻击朕!”
骆安歌看着女帝严肃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脸色,莫名的有些惧怕,他喉头微动,终还是眼一闭心一横,挥剑朝顾南嘉攻去。
可娇生惯养的世家郎君哪里能对自幼习武的女帝构成威胁?
顾南嘉用手抵住剑尖,骆安歌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她摇了摇头:“不够,再用力。”
骆安歌抿了抿唇,脸色也冷硬起来,他退回原地,再次向顾南嘉挥剑。
“不够,再来。”
骆安歌皱起了眉,这次他换了双手握剑,卯足力气朝顾南嘉砍去,顾南嘉看着带起劲风的木剑满意点头:
“这还差不多。”
随即,她偏头躲过砍过来的剑身,借力向前一步,手腕翻转,轻轻一推,便将骆安歌推出几十步远。
骆安歌呼出一口气,提剑再次攻来,却又一次被打回去。
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过后,顾南嘉看着气喘吁吁的骆安歌笑着摇了摇头:“安歌,这可不行呀。”
骆安歌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凤眼里写满了不服输,他用手背蹭了蹭差点摔进地里的脸,喝道:“再来!”
顾南嘉笑的开怀,她脚步轻盈的一次又一次躲开骆安歌挥过来的剑,还不忘提醒道:“安歌,若这里是战场,你早已死了千百回了,杀人可要往要害捅啊!”
骆安歌的鬓角早已被汗水浸湿,他唇角冷硬,脑海中却一次次想起那些死不瞑目的脸。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再一次向顾南嘉攻去。
女帝的瞳孔里映着直奔咽喉而来的木剑,她放声大笑起来:“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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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