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屋外梧桐树下。
这是之前他爬上的那颗。
寒风凌冽,血鸦盘旋,梧桐树上黑影婆娑,无数只眼睛散发血红的光睥睨来者。
冉岷靠近那树,血红眼睛急速睁大仿佛下一秒便要吞并来者,寒风阵阵,冉岷的衣角在狂风中乱舞。
冉岷先是以为那眼睛是警告他不要前进,他拿着铁锹没在向前。
“哒哒哒”
跟踪者脚步声响起,顿时那树上的眼睛闪过凌冽目光,它们一一被拉长,系着它们的血绳疾风下落。
眼睛急速穿过半空,与冉岷擦肩而过,险些撞到。
冉岷向后看去,那眼睛急速向一直跟在后面的刘浩文飞去。
刘浩文蓬头垢面,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他被那眼睛逼得节节后退,直到他停留在远处石子上,系着眼睛的绳子被拉到极限,眼睛在半空中猛地一收回到树上冷冷盯着远处的刘浩文。
刘浩文停在那,不敢向前。
冉岷停在树下,选了个较松软的土层处,用铁锹挖起土。
那土很好挖,冉岷不一会就挖了很深,他一路挖下去,直到碰到一个东西。
他用手机打着灯照明,用铁锹小心翼翼将那个东西挖出来。
手机灯照亮了被挖出来的东西,树上的眼睛在东西被完全挖出来的那一刻在寒风中颤抖哽咽,猩红的眼睛在无声的流出血泪。
冉岷俯下身去看那个被他挖出来的箱子。
这是一个红木质箱子,上面刻着晦涩难懂的字符,上面配的是一把青铜锁。
冉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青铜钥匙,这是那天他差点被绊倒时从地上捡的东西。
之前他爬上树后圆圆就不追让他很是疑惑,他之前相信这是因为系统的限制。
但逐渐觉得不简单,在这第一轮死了一半的游戏中,他玩捉迷藏似乎太顺利了。
冉岷本以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增加难度,但是无论是你画我猜还是给圆圆讲故事,他都过的十分顺畅。
游戏讲究公平,不可能会对他有所偏颇。
冉岷原本不明白,直到他打算晚上去别墅外看看。他白天被圆圆缠着脱不开身,唯有晚上才可以出去弄清真相。
他顺利打开箱子,拿出来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叠信,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那是哥哥和妹妹最珍贵的东西,这里曾经承载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圆圆不会在这里杀了冉岷。
她也不会希望这个地方出现杀戮。
“东西我找到了。”冉岷将拿着信的手停留在半空,另一只手去拿那把刻了字的镜子。
镜子一阵红光闪过,一张人皮出现,那是圆圆的哥哥。
圆圆哥哥接过信,轻声说:“谢谢你,冉明明。”
冉岷淡淡回答:“没事,我们去后院吧。”
圆圆的哥哥在昨天晚上请求他帮忙找到一个红木箱子,他说那里面有他最珍贵的东西,他要找到。
他说这把青铜匙可以打开箱子。
冉岷跟在圆圆哥哥的后面,他举着手机手电为他一路打光。
圆圆的哥哥早已被人扒皮抽筋,灵魂被囚禁在皮囊里,生生世世被枷锁缚住,无法脱身。
即使圆圆的哥哥这张皮小心稳重地捧着手中的信,不时有信腾空飞出悬挂于他的面前,他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信。用纸糊出来的眼睛流出几滴血泪。
看着他开心又小心的模样,冉岷默默跟在后面。树上的眼睛在后面无声哭泣,树下血如雨下。
冉岷看着圆圆哥哥的背影,他似乎在这皮后看到了一个稳重的少年。他已然16岁左右,穿着洁白的衬衫,黑框眼镜后面的眸子稳重乖巧,他捧着信,一个接一个的看着、回味着。
眼前画面转换,那时正值夏季,梧桐树花开绚烂,落英缤纷,风过林梢,爸爸带着还小的哥哥妹妹来到梧桐树下。
那个时候的爸爸没有后来忙,他还是一年会回来几次。
他捧着这个红木箱子,微笑着呼唤儿女:“快,快把你们写好的放进去。”
哥哥很快放完,他牵着走路仍有些颤颤巍巍的妹妹,把妹妹手中的也放进去。
“爸爸,妹妹太小了,不会写字,她的愿望和想写的话我帮她写了。”他看向笑容和蔼的父亲,“爸爸,你说我们把写好的东西放进箱子里然后埋在树下,等我们以后长大看。你说我们长大后,这箱子还会在吗?”
爸爸拿着铁锹,挖着土,听到儿子的话说:“当然会,这可是我祖传的红木箱子,不易腐烂的。等你们以后长大了,挖出这个箱子,看看你们小时候的心愿有没有实现也看看你们小时候写的信,这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哥哥点头,继续问:“那我可不可以每年都往里面放啊,万一我以后也写了给未来的信呢?我觉得自己现在写的这封信好烂,而且妹妹也还小,她的那份是我帮她写的,她以后长大了也需要自己好好写一份。”
爸爸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啦,但是我们要事先说好。每次挖开土放信的时候需要由我来完成,我要全程监督,免得你们两个偷看信。”
哥哥拍拍胸膛:“男子汉大丈夫,我才不会干偷看的事情呢。至于妹妹……”
他看了一眼在吃手的妹妹,连忙去把她的手从嘴巴里挪开:“至于妹妹,我会看好她的,我会守着不让她偷看!”
爸爸乐呵呵:“那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拉钩?”
“拉钩就拉钩,一言为定?”
哥哥伸出小拇指和爸爸的勾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他们拉完勾,一起哈哈大笑,不明就以的妹妹也在一旁跟着乐呵呵地拍手。
他们一起埋好箱子,用不少飘落的花瓣附在上面,哥哥说这样就会有花香了。
妈妈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她踩着高跟鞋温柔地走向爸爸,说道:“午餐做好了,带着孩子们来吃吧。”
妈妈写的信早就被爸爸放进箱子里,哥哥见妈妈来了问:“妈妈,你写的什么呀?”他问过爸爸,爸爸不说,但是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说。
他总想知道一个人的,不然他好奇心实在发痒。
妈妈温和地说:“我当然写的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平安顺遂,合家欢乐。”
哥哥嘟囔着:“希望我们能,可是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还希望这样啊。”
妈妈眼神瞥向爸爸,爸爸心神领会,转移话题:“午餐做好了,一起去吃饭吧。妈妈今天做了红烧肉哦,还不快些去,不然我给你吃完哦。”
“啊,爸,你太坏了!休想抢我的红烧肉!”
说完,哥哥便快步跑向屋子里。
走在后面的妈妈和爸爸面容凝重。
“你真的决定了吗?”妈妈抬头问,“你想想我们还有两个孩子……”
爸爸的眼眸唯余坚定,他望着远方,远方是小区的灯火人群,透过邻居的笑容他仿佛看到边境内毒瘾泛滥、黑暗交易和毒枭猖狂……
这山河无恙总要人来负重前行。
他答:“已经决定了,倩,我知道你和孩子都不舍,但是我不能不去,我无法看到……”
他话未说完,妈妈打断他:“我知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和孩子便会等你回来。”
“其实我还有个希望,我希望你平安无事。”
那个时候哥哥和妹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小,妈妈也没有告诉。
他们只知道爸爸后来没有回过家。
同学的家长会上爸爸妈妈一同出席,其乐融融,而他们只有妈妈微笑着过来;放学没有爸爸来接,只有妈妈站在寒风中接他们回家;春节时,其他户人家家人团聚,一家人在炮竹声中欢度新年,而他们却只有妈妈一人忙前忙后,在疲惫和勉强的笑容中给他们压岁钱……
他们的生活中,爸爸好像已经退出了舞台。
妈妈收起了所有关于爸爸的照片,也不让他们告诉别人爸爸的样子、姓名已经所有信息。
他曾经以为是爸妈感情破裂,妈妈在极力抹去爸爸存在于这个家的痕迹,妈妈不喜欢爸爸。
但后来他知道没有谁比妈妈更喜欢爸爸,更爱爸爸,更思念爸爸。
妈妈会经常在昏黄的台灯下偷偷给爸爸写信,她从来不会写上爸爸的名字也不会将信寄出去。
她写完一封烧一封,写完一封烧一封,她对爸爸的思恋如同春水,汹涌澎湃,永不停歇。
如今哥哥读着这些信,心中泛起苦涩。
其实他懂,他什么都懂。
作为家中的长子,从小便性子稳重,即便妈妈瞒着他们,他也能从种种细节中猜出爸爸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他恨,他怎么不狠,自己的父亲为了大家抛弃了小家,他再也没有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慈爱,一个家庭该有的温馨。
但他又好骄傲。
我国如今有近148.6万人吸毒而紧18到35周岁吸毒人员就有104.5万人。
毒品泛滥、毒枭猖獗,是他的爸爸在迎着枪林弹雨,在顺着逆流为这个国家保驾护航。
爸爸虽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保护了千千万万的人民安全,他自己亦是这千千万万人民中的一员,爸爸在保护国家的同时亦是如人间风雨陪在他的身边,亦是如雨伞为他挡着所有风雨。
国家河清海晏、政通人和,亦是有他的爸爸的功劳。
他的爸爸是最忙的,是面对最危险处境的,亦是最伟大的缉毒警察。
他不应该恨他。
他感谢他,他的爸爸是英雄,他为能生为他的儿子而骄傲。
*
冉岷一路无言,他举着手电,直到他们来到后院。
后院内种着不少雏菊,已然是晚上雏菊花闭着陷入沉睡。
哥哥转过来,示意冉岷可以开始了。
冉岷深吸一口气,来到哥哥所指的一处,先是深深鞠一躬,开始用铁锹挖了起来。
刘浩文跟着来到后院,他站在离哥哥不远处,眼神怪异地看着冉岷。
冉岷缓慢挖着,他不敢挖太快而破坏土层之下沉睡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挖着,在看到下面人的面容后,他轻轻挪开旁边的土灰。
最后他用手去挖土,指甲早已被土弄的生疼,他却不管不顾。
最终,挖出土层之下的人。
土层下的人,
不是别人,
是冉岷他自己。
土里的冉岷的身上浑身是血,头颅破碎不堪,脸庞处伤痕累累。他的肚子被硬生生划开,肠子外露,身体扭曲,他的双脚被砍下,扔在一边
如若不是看他的体型和衣服,他真的很难看出来是谁。
看着自己的尸体,冉岷一时一言难尽。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扮演的是哥哥,也就代表了哥哥。
圆圆的哥哥被毒贩抓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他虽然代表了哥哥,但是很明显他所受的远远比这尸体呈现出来的更多。
哥哥,一个不过才15岁左右的少年被活着剥皮抽筋。
冉岷不敢去看圆圆的哥哥,尽管哥哥目前只是张皮,脸上不会有表情。
冉岷继续挖,他挖出来很多人。
有温舒雅、宋媛甚至还有周梁。
这里埋葬着圆圆的家人,圆圆即使再残忍,也不让鲜血玷污家人的安生之地。她也不会在这里进行屠杀。
周梁的尸体已然无法辨认,是冉岷自己推测的。他头骨被敲碎,背上被砍来数10刀,脚筋手筋被挑断,肚子被硬生生划开,露出里面的内脏,眼睛被挖掉,耳朵被割下……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肤,而他所受的痛苦则是在被打入毒品,在意识清醒下所经历的……
他是英雄。
这里埋葬着英雄之家。
冉岷向后退几步,在寒风凌冽中和尸体前深深鞠躬。
英雄永远值得被铭记尊重。
冉岷鞠完躬,他又看见后院一处土层的异常。
他朝那走去,开始挖起了。
渐渐的,下面的尸体浮现出来。
冉岷将尸体翻过来,用手电一打,看清了面容。
那是刘浩文。
不,准确来说,只有一半是。
那张脸,一半是刘浩文痛苦惊悚的脸,另一半则是一位中年男子的脸。
一张脸上呈现出不同的面容,那个中年男子的脸在不断扩大,刘浩文的则在不断颤抖叫嚣,绝望地任别人吞噬掉他。
冉岷转过身,刘浩文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跟在离他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正面容不善地盯着他。
手电光照过,刘浩文的脸在他面前清晰地显现出来。
刘浩文的样子已和那尸体一般无二。
刘浩文向冉岷走来,中年男子的那副面容在黑暗中诡异地笑着。
“冉明明,”他唤他,“你躲我干吗?”
冉岷默默拿好铁锹,没好气地说:“明知故问!”
他站在寒风中,风将他的体恤吹的鼓鼓的,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右眼,露出的左眼眸色如墨,他眼底带着深深的嘲笑与戏谑。
“想取代我?”他冷笑道,“不可能!”
“刘浩文”颇有惊讶,他的笑意殆尽,眼神恶毒如同蛇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冉岷脸上没有丝毫害怕,他抬头傲视:“从你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怀疑了。明明想要取代玩家自己成为真正的玩家,为何还要让我知道你杀了刘浩文附身于他这件事。”
“其实你大可直接杀了刘浩文,附身在他的身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隐藏在玩家中。这样只要你顺利通关了游戏,你便可以逃离这里,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但是你没有想到以刘浩文的性子,他恐怕无法在第二天成为圆圆亲人的角色。客人角色是留的多余角色,相比于此,能够成为扮演圆圆家人的角色存活率更大。”
他之前其实就想过,这个游戏分配所扮演的角色会不会有什么标准。
之前以为是随机,直到直到刘浩文被附身且有恶灵企图取代他时他才恍然大悟。
其实一直都有标准,从第一天和圆圆开始玩游戏开始,系统和圆圆就已经开始选择角色分配。
温舒雅性子温婉端庄且爱干净,这符合妈妈的性格;他冉岷在现实中有妹妹且他自己也从小就照顾妹妹,这符合哥哥的标准;宋媛胆子有些小性子单纯,总是需要温舒雅的帮助,这也大致符合圆圆的性子;而周梁,虽然性格直爽,但等级很高也很厉害,比起城府很深的刘浩文和较懦弱的陈霄,他更符合爸爸。
“而你发现我被选为家人的概率很大,我又是一个新人,更好拿捏,所以你想取代我而通关游戏。你特意在我面前展示你已经将刘浩文附身的现象,要么是因为你没有脑子,要么便是你喜欢享受猎物恐惧的模样,你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你精心挑选的猎物杀死,你要让他在面临未知的恐惧和死亡时尖叫恐慌。”
“你期待我这样,”他抬眼,“但是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
刘浩文被戳破心思,面目狰狞可怖:“我就不应该跟你拐弯抹角,我应该直接动手的!”
还没说完,他便朝冉岷扑去。
冉岷眼疾手快地躲过,他拿着铁锹,在刘浩文第二次扑来时向他拍去。
刘浩文也躲过,他的面容已基本上变为那个中年男人的模样,他咬牙切齿,扑向冉岷狠狠抓向冉岷的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他朝着冉岷怒吼。
“我今天一定要夺走你的身体!你比刘浩文这老东西年轻,存活率最大,我一定不会放手!”
“去死吧!”
冉岷的手臂被刘浩文长长的指甲抓出几道血痕,他忍住痛,向刘浩文出手。
刘浩文也不客气,招招狠辣阴毒,手指甲多次向冉岷身上刺去。
冉岷被刺的痛苦呻 吟,他吐出一口血,刘浩文狂笑着将他打出去。
冉岷被刘浩文一击撞到院落的大石头摔落在地,他迅速爬起,摸了下嘴角边的血迹。
他望向一直在一旁冷观的哥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取得信任吗?
不行,得速战速决。
不然就被解决在这了。
他艰难地爬起来,扔掉一直握住手中的手中的铁锹,他逐渐动作利落起来,他躲开刘浩文的攻击时动作游刃有余,不一会刘浩文便落于下风。
趁刘浩文一时失神,冉岷直接将刘浩文打倒在地,用脚狠狠踩住他的背,将他的双手反扣住。
他狠狠踩了他好几脚,向哥哥看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帮忙?”
哥哥转过身来,他捧着信,来到冉岷跟前,示意冉岷让开。
冉岷狠狠将刘浩文踹倒在地,他迅速躲开。
哥哥向浑身颤抖地刘浩文走去。
他俯下身:“夏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已然面容变成夏叔叔的人见到哥哥,心中的恐惧涌起,之前他没有见到这皮的样子,现在尽管面前的是个被贴了五官的人皮,他也依然知道这是谁。
他也知道他不会放过他。
他不断求饶:“团团,你放过夏叔叔好不好?夏叔叔当时太糊涂,是夏叔叔活该,是夏叔叔的错,夏叔叔我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能消除我的罪恶。团团,你就算杀了我,折磨我我都心甘情愿。但是夏叔叔求你可不可看在我还要照顾我儿子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还要回到现实世界去照顾我那可怜的儿子,他才3岁,他不可以没有爸爸!”
团团是哥哥的小名,夏叔做为团团父母的朋友自然是知道的,他现在祈求团团看在他父母面子上放他一马。
团团听到他的话,只是不住冷笑。
多么可笑啊,这个因为贪生怕死向毒贩透露爸爸信息的人渣居然还让他放他一马。
当年他被抓住,这个姓夏的在一旁给毒贩献媚奉承时有没有想过他会有一天向狗一样在他面前祈怜。
“你还要照顾你儿子?你求我放过你?哈哈哈哈,多么好笑啊!难道我爸爸就没有儿子吗?难道我家人就该死吗?你害死了我全家,我凭什么放过你!”
他哈哈哈大笑,将信摆在夏叔面前。
“我所珍视的家被你一毁而尽,你说我应该怎么报仇?”
夏叔浑身颤抖,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他似乎意识到团团会干什么,他爬起来,不断给团团磕头。
“团团,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我害怕,我怕他们杀我我才说的。那些人后来也把我杀了,我的灵魂一直被困在日记本里!我就没有出去过!他们是骗子,我当时真的不应该相信他们!你……我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改,我可以帮助你杀掉那些人渣,你不要杀我……”
他的求饶在团团看来不过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他冷冷笑着;“我不需要你帮我报仇!这仇我自己会报!”
“我当年承受了扒皮抽筋之苦,现在你也应该感受一下!不然你又怎么会明白那些人的凶残呢?哈哈哈……”
“不要,啊啊啊!”
夏叔嚎叫着,团团向前让他感受了他生前遭受的非人折磨。
夏叔被扒皮抽筋,溅出来的鲜血溅了冉岷一声。
冉岷站在原地,墨色眼眸冷漠俯视着眼前的血腥情景。他消瘦的脸庞沾染着鲜血,衣摆在风中鼓动,神情淡然冷酷。
他看着团团,笑着:“谢谢你的选择。”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我不允许英雄被杀害。”
团团望着冉岷,一句话未说,他只是静静捧着手中的信。
但是冉岷知道,他在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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